第二天,鳳小白過來的時候,月傾城聽到了好消息。
牟崴霆將犯人們從琉璃缸取出,但是將他們徹底迷暈。
那藥效很強烈,需要解藥才能蘇醒。
他准備到戰鬥的時候,再將這一殺手锏拿出去吧?
「去看看。」月傾城道。
鳳小白欲言又止。
「怎麼?」月傾城挑眉。
他才吞吞吐吐地說:「十三,那個……昨夜,那個戲子真的有些瘋魔了,你看到那個畫面,千萬別害怕!」
月傾城勾唇,然後離開。
害怕?
她會害怕嗎?
死亡囚牢。
月傾城和鳳小白走到門口,腳步就頓住了。
實在是,有些不知如何下腳。
從鐵門後面,血水蔓延出來,地牢的潮濕讓血漬處於半干狀態,像極了被打翻的紅漆。
「咳,好髒,我先鋪點東西吧。」鳳小白道。
月傾城淡淡的說:「不用了。」
殺人都不眨眼,又怎麼會恐懼鮮血?
跨步,踩著血漬走了進去。
說實話,看到屋內的場景時,月傾城確實被震了一下。
不過,也就只限於此了。
身後,倒吸涼氣的聲音傳來。
鳳小白面色有些慘白地說道:「天吶,我還以為他只是割了這人的手腕,讓他血液流盡而死,沒想到……」
只見「老佛爺」氣喘吁吁地靠著牆,顯然是勞累了一夜。
他的身旁,堆滿了血肉模糊的東西,前面是一架被跺成肉泥的碎骨。
而被他緊緊攥在手心的柳葉匕首,竟是只剩下匕柄,斷在一旁的匕身,都鈍壞得不能再用。
「真是,可怕……」
鳳小白打了個冷顫,他只是聽眼線報告,但現在是親眼所見。
那戲子只有赤元,卻因心藏怨恨,爆發出這麼恐怖的力量。
以後,他絕對不輕易得罪看起來不中用的人了,不然哪一天落在他們手裡,當真是悲慘至極。
「他的手,已經廢了。」月傾城淡淡的說道。
「啊?」
鳳小白懵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月傾城說的是什麼。
心裡不由納悶,十三和他的關注點顯然不在一個位置上,這時候,誰管那戲子的手是不是廢了啊?
月傾城不再看那戲子,轉而將目光掃向琉璃缸。
「人呢?」她冷聲道。
琉璃缸內,只剩下藥液,人卻不見了。
鳳小白也才注意到,著急地朝戲子看去,「唉,人呢?!」
月傾城眉眼微擰,走到那戲子旁邊,銀針捏在手裡,刺進他的太陽穴,微微的轉動。
「嗯……」
戲子痛楚地呻吟一聲。
「牟崴霆把人關到哪裡去了?」
他不可能將人轉移走,鳳主再大的心,也不可能連這點動靜都察覺不到。
可問題是,現在人不翼而飛了?
那戲子回神,迷茫的目光面前的肉泥一眼,打了個機靈。
然後,一竄模糊的記憶躥進腦海。
「那個人,把人移到別的屋子了……」他虛弱地應道。
「在哪裡?!」鳳小白逼問。
「我想想,我想想……」
戲子喃喃自語,看著眼前自己創造的慘況,心口一個難受,扶著牆嘔吐起來。
「嘔……」
鳳小白看得也想嘔吐了,急忙拉著月傾城出了屋子。
過了好一會兒,那戲子才扶著牆走出來。
然後命人過來問話,才找到了牟崴霆藏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