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短短時間,沉道友的實力已提升至這等程度,還練成了都天神煞大陣。本祖承認,你的實力已不在我們之下,先前的舉動有些冒失。沉道友只要將瞳兒還來,我和猿祖道友這便離開,如何?”迷蘇緩緩說道。
“兩位剛剛可是要至我於死地,一句輕飄飄的道歉便能揭過嗎?”沉落冷笑一聲。
“沉道友收縮都天神煞大陣,不就是想要結束這無謂的爭鬥嗎?如今我們願意走,道友何必再說這等話。”迷蘇澹澹一笑,如此說道。
“我確實有意停止紛爭,你們二位也可以隨意離開,不過這塗山瞳是鏡妖的俘虜,可不能隨意還給你們。”沉落語氣平靜地說道。
“道友想要什麽補償,才肯釋放塗山瞳?”迷蘇沉默了一下,問道。
塗山瞳是青丘狐族下一任族長,萬萬不可有失。
“拿一塊之前那麽大的九天金精來換,不過分吧?”沉落說道。
“九天金精何等珍貴,之前那塊金精只是幻術幻化而成罷了。”迷蘇皺眉說道。
“既如此,二位便請吧,什麽時候湊齊了材料,什麽時候再來找我。”沉落說著,大袖一揮,將昏迷的塗山瞳收入逍遙鏡。
“我身上有兩塊九天金精,只是分量少了很多,剩下的用別的靈材替代,是否可以?”迷蘇眸中怒色一閃,強忍火氣的說道。
說著,她手在身前一揮,一個儲物法器和兩塊九天金精出現在身前,一塊有碗口那麽大,另一塊拳頭大小。
沉落面色如常,心中著實有些驚訝,他提出這個交換條件,刁難的意圖居多,想不到迷蘇身上真的有不少九天金精。
他五指一張,五道金色電弧卷住儲物法器和兩塊九天金精,將其拖曳到身前。
在金色雷電的擊打下,兩塊金精和儲物法器並無異常,不是幻化而成。
沉落神識沒入儲物法器內,裡面是一批珍貴靈材,不少都是用得上的,可惜沒有萬年火麟木。
“可以。”他將三物收了起來,心中閃過一絲激動。
有了這兩塊九天金精,他的玄黃一氣棍威力便能再進一步。
他心情大好,手臂一揮,身旁再度浮現出空間之門,塗山瞳飛射而出,穩穩地落在迷蘇身旁。
“狐祖大人,屬下無用,敗給了敵人。”她已經從昏迷中清醒過來,滿臉羞愧之色。
“那鏡妖的神通頗為克制你,再加上有人相助,你敗的不冤,日後再想辦法贏回來吧。”迷蘇眉頭微蹙,很快又舒展開來,澹澹說道。
“是。”塗山瞳答應一聲。
“走!”猿祖祭出那團黑雲,包裹住三人朝遠處射去,眨眼間消失在遠處天際。
眼看猿祖和迷蘇被迫退走之後,眾人才都松了口氣。
“沉兄,抱歉。”敖弘有些愧疚道。
“主人,屬下無能……”趙飛戟直接抱拳道。
淚妖幾人沒有說話,但臉上神色顯然也都不太好看,方才只是一個照面,他們就都被對方的幻術控制住,後面也幾乎沒能幫到多少忙,心中自然有些歉疚。
“諸位,不必如此。青丘狐族的迷幻之術僅次於積雷山玉狐一族,你們一時不查中了招也不奇怪。眼下他們既已退走,咱們先護住彩珠,幫她穩固修為再說。”沉落連忙說道。
眾人默然無語,只是紛紛開始施展術法,穩固那半套都天神煞大陣。
然而,才過了片刻,便有異變陡生!
整個都天神煞大陣上忽然烏光暴漲,
其中浮現有祖巫共工圖像的那杆都天神煞大旗上爆發出的巫力瞬間暴漲,一股滄桑古老的氣息頓時彌漫開來。“這是……”
沉落正驚訝間,忽然間那杆大旗一騎絕塵,突然迎著水浪暴漲百倍,轉瞬間化作一隻遮天巨手,“呼啦啦”作響,朝著遠處那座古怪“宮殿”拍擊了過去。
“轟”的一聲爆鳴,在水下響起。
巨大的,好似墳塋般的宮殿轟然崩塌,激起的塵土混合著海水,化作一層層混濁的水浪,朝著四周激蕩開來。
在眾人驚訝地目光中,那杆突然出擊的都天神煞大旗倒轉而回,旗面也在飛快縮小,等到徹底回歸之時,也已經恢復了本來大小。
只是在那旗面之內,竟然赫然裹著一副瑩白如玉般的骸骨。
那骸骨雖然通透無比,好似瑩玉,但表面多有傷痕,光澤也有些暗澹,可其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卻令眾人震驚不已。
“如此純粹的巫力!”沉落一時不知是福是禍,也不敢妄動。
那骸骨身上的每一根骨頭內,蘊含的巫力都是十分驚人的,其隨著旗面緩緩展開,竟然沒有掉落下來,而是保持著站立姿態,緊貼在旗面上。
就在這時,那杆都天神煞大旗忽然光芒大作,絲絲縷縷黑色光線從旗子內部探出,如蛛網一般,一點點纏繞在了那具骸骨上。
不過片刻功夫,那具骸骨就被烏光徹底包裹,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被大旗一點一點地吞噬了進去。
與此同時,那面大旗也開始快速膨脹,旗面“呼呼”漲大數倍,其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越來越恐怖,就連一旁正在穩固修為的聶彩珠都受到了影響,秀眉緊蹙了起來。
沉落見狀,擔心大陣會對聶彩珠產生不利影響,正想要出手將之收起時,大陣上的那片共工祖巫大旗忽然在水中筆直舒展開來。
這時,旗面上的那具骸骨就已經徹底融入了都天神煞大旗中,磅礴的巫力還在源源不斷地匯入聶彩珠的體內。
只是這時的她,身上已經沒有了那種瀕臨崩潰的異象,反而是周身在半透明的光澤中,顯露出內裡白玉般的骨骼來,她的太乙境也正在逐漸穩固起來。
沉落心中一喜,視線落在了那面共工祖巫大旗上,忽然發現其上竟然有點點白色瑩光亮起。
旗面上的圖桉竟然在光芒中凸現出來,化成了一個身著古樸長袍的高大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