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定然還有古怪。
沈落再次落入山林,開始在林中到處搜尋,可花費了整整一日時間,也都一無所獲。
臨近傍晚時分,他憑借記憶,再次來到昨晚自己進入的那片山林,可那裡依舊山林茂密,鬱鬱蔥蔥,山林之間除了晚間山風,便再無其他動靜。
“昨夜種種,雖是偶然,但想來也可知曉,多半不是孤例,只是不知道什麽樣的狀況下,才能再次出現。”沈落倚著一棵粗壯古樹盤膝坐了下來。
他一邊思索著昨夜有無出現什麽不同於前的狀況,一邊環視著四周注意著周遭的動靜。
只是思來想去,也沒想到有什麽特別之處。
昨夜的古鎮就仿佛是憑空浮現出來的一樣,根本無跡可尋。
“罷了,也只能這般守株待兔了……”沈落歎了口氣,雙手抱元,開始閉目修煉起來。。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
半夜,他的雙眼忽然睜了開來,周遭的蟲鳴聲沒了。
沈落下意識放開神念朝著四周探查而去,很快臉上就露出了驚喜之色。
不是因為他探查到了什麽,而恰恰是因為他什麽都沒能探查到,周圍的天地靈氣又變得混亂了。
沈落沒有絲毫耽擱,立即飛身而起,朝著下方山林掃視而去。
然而,看了片刻之後,他的眉頭卻不由皺了起來。
整片山林黑黢黢的,四下望去根本看不見半點燈火,也聽不到半點聲音,根本不像是有人族棲息的模樣。
沈落凝神看了好一會兒,突然眼眸一亮,身形朝著一個方向直墜而去。
落地之後,他立即仰頭看去,身前佇立著一座斑駁殘破地石質牌樓,上面千瘡百孔,全都是歲月侵蝕留下的痕跡。
牌樓正當中書寫的字跡已經變得十分模糊,只有“兩界”二字依稀可見。
沈落眉頭頓時一挑,心中無比驚訝。
“這裡?莫非……”帶著無限疑惑,他邁步走如了牌樓內,可一回頭時,那座殘破不堪的牌樓就赫然已經出現在了十丈之外。
沈落心中頓時確認下來,此處正是昨夜他曾進來過的兩界鎮。
他抬步朝著鎮內走去,目光掃過兩旁屋舍,入眼所見,皆是殘垣斷壁,留下的全都是烏黑的斷牆,而所有木質的木椽梁棟,都已經腐爛成泥了。
沈落一路向內走去,循著昨夜的記憶,一直來到了那座盧員外的府邸前,就看到曾經還算氣派的府宅也已經完全破敗,整個院中沒有一處完好房屋。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才過了一夜時間,這兩界鎮就好像已經跨越了幾百年?”沈落心中詫異不已。
就在這時,他的身後突然升起一道巨大的陰影,將他整個人遮蔽其中。
沈落察覺不妙,腳下月光一散,身形立即暴退開來。
而隨著其身形擰轉,出現在他身後的巨大陰影也露出了全貌,那赫然是一頭體型與一間房屋不相上下的巨大白貂。
其通體雪白,毛發鮮亮,只是一雙眼眸卻閃爍著凶厲血光。
沈落立馬想到昨夜盧府雜役口中所說的妖怪,心頭不禁一緊,莫非造成此處如此天翻地覆變化的罪魁禍首,就是此獠?
他立即抬手一揮,取出六陳鞭握在手中。
那錦毛白貂見他取出兵刃,眼中凶光頓時大盛,抬起一隻巨爪,就朝他撲打下來。
白貂巨爪上寒光閃動,在虛空中劃過五道鋒刃,籠罩向了沈落。
沈落橫臂一揮,六陳鞭上烏光閃動,一股強大氣勢從其上爆發開來,在衝撞的瞬間就將鋒刃徹底撕碎。
錦毛白貂龐大的身軀被這股力量一衝,頓時倒飛了出去,口中發出一聲慘嚎,嘴角隨之溢出大量鮮血。
沈落見狀,眉頭微挑,顯然有些意外,這白貂的修為比他預計得弱了不少。
他身形一個疾衝,直奔白貂追了上去。
受傷倒地的白貂則是周身光芒一籠,身形直接沒入了地面,遁地逃走了。
“還想逃?”沈落冷笑一聲,單手夾住一張遁地符,也緊隨其後沒入了地下。
遁入地底的白貂身形極速縮小,變得只有巴掌大小,周身籠罩著一層螺旋狀的白色光芒,不斷將四周泥土攪碎拋向身後,在地底飛快地打出一條蜿蜒地洞。
沈落全力催動遁地符,加速朝著白貂追去,但速度卻不及白貂那般飛快,被其拋開十數丈距離,始終無法追上。
不過沈落倒也不急,那白貂已然受了不輕的傷勢,即便能憑借自身本命神通暫時遁逃,只要他一直在身後跟著,白貂也必定無法支撐太久。
果不其然,隨著時間一點一點流逝,沈落一直追出百余裡後,錦毛白貂的速度便明顯慢了下來,兩者之間的距離也在快速拉近起來。
“孽畜,你走不了。”
沈落冷笑一聲,抬手一揮間,幌金繩頓時如靈蛇一般探出,在地底繞出一個圓圈,如套馬索一般朝著白貂當頭套了下去。
錦毛白貂見狀, 雙目之中紅色光芒驟然大亮,身形驟然一個前衝,直接從幌金繩地套索中穿了過去,朝著前方一頭扎了下去。
眼看錦毛貂精就要脫身而出的瞬間,幌金繩突然極速收縮,一下綁住了錦毛白貂的長尾。
錦毛白貂渾身法力立即被幌金繩吸取大半,已然成了甕中之鱉。
沈落手臂一扯,就要將其抓捕回來。
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錦毛白貂的血色雙眼中,突兀地亮起一圈金色光紋,已經逐漸脫力的身軀不知從哪裡爆發出一股強大力量,竟然再度朝前一縱,幾乎掙脫幌金繩束縛。
而與此同時,虛空之中傳來一陣古怪波動,沈落便看到前方的錦毛白貂竟然穿入了一層閃爍著白色炫光的古怪光幕,身影一點一點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沈落根本來不及細想,身子便也一縱,隨著錦毛白貂穿入了那層光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