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子女自小在沈老太爺與沈老夫人教養下,大抵只有沈鑠誠養成了一個軟綿,不太喜歡隨時隨地算計的性子。
沈岑在平時肯定是不能在段昭安面前放肆,更不敢拿著與段家姻親的身份來做威做福。
現在,她卻是敢了!貪婪、狡詐的本性讓她在瞬間做出有利於自己的事情,她已身陷被動,被家中那個無情無義,為了錢便翻臉不認人的大哥給盯住,此時,她再不想辦法把自己從合同一案中摘出來,再不讓于建剛撤案的話,接下來的幾十年她只怕是在要監獄裡渡過了。
不得不說在逆境中的沈岑是懂得如何抓住細微地機會,逆流而上。
她把段韓兩家關係一擺,本沒有聯想到段昭安就是京城大家段家晚輩的于建剛一下子便怔了,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了下眼前這位長身玉立,舉手投足間無不彰顯貴氣的男子,……個老天爺,他他……他竟然是那個段家的……人。
不得不說,于建剛確實有所顧忌了。
眼神微微一暗,便哂笑起來,「看來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這事兒……」
「于先生。」峻冷眉間倨傲隱露的段昭安輕地瞥了沈岑一眼,韓家的媳婦?媽媽若是泉下有知,也必定不得安生。
有這樣的韓家媳婦,外面傳姥爺實則是被活活氣死也是有依有據了。
他冷淡地視線讓沈岑心口狠地一突,面對比自己小十多歲、名義上還是自己晚輩的段昭安,沈岑心裡沒由地是陣陣後悔。
于建剛則被他一聲淡淡地「于先生」吸住了全部注意力,身子更是不由地微微側去,露出i洗耳恭聽的姿態。他這般樣子,是讓容照心裡不由笑起來。
昭安,就是這般厲害的人,淡淡地一聲便能把所有人注意力全放在他身上,不敢開口,生怕突兀了。
「于先生,今日我似乎不湊巧打擾了。」段昭安很自然地站起來,黑色西裝映得他偉岸昂藏的身體散發著危險的氣息,然後他眉間的淺笑又是貴胄般地倨傲淺笑,便將危險的氣息稍微壓下去一點,「既然于先生有公務在身,我與我朋友不便再打擾了。顧晨,暫時麻煩你與于太太照顧,我明日再來探望。」
他不屑與沈岑逞口頭之強,直接用行動告訴于建剛,什麼段韓姻親,什麼舅媽都與他,與段家沒有關係。
于建剛是個聰明人,更是一個大集團的董事長,段昭安只是這麼一說,他便立馬明白過來。心裡頭的忌憚頓散,連忙道:「真是不好意思,本還想留兩位在家裡吃個便飯,現在看來反而是打擾兩位雅興了。顧晨在我家裡你們倆位大可放心了。」
說著,于建剛是哈哈大笑起來,顯然顧晨留在家裡讓他心情很不錯,「你們也看到我妻子的態度了,那就是恨不得顧晨就是自個的親生女兒,有她在,我跟家裡兩個臭小子都得往後站。」
在這一點上面,段昭安確實是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