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晨略地抬了抬眼簾,漫不經心的神態含著幾分冷,慵懶道:「沒有什麼好解釋,非要解釋的話,沈先生聽了只怕會更加生氣。」
「哦,可我……」
「大哥,顧晨她沒惡意,就是性子急。」同坐一起的沈鑠誠連忙給顧晨使了個眼色,趕緊截了話題,道:「你今天來是什麼事情?你養父現在情況如何?出院了沒有。」
因為傅婉秋一事與官司的事情,沈鑠誠並不知道顧大槐已經過世。
提到顧大槐,神情明顯一沉的顧晨輕笑,笑意不達眼底的眼睛靜看了沈鑠誠一眼才道:「我就說你看到我怎麼不害怕,原來不知道外面還出了什麼事情。托你的福,現在我養父已經睡在靈山公墓裡了,我尋思著他一個人估計太寂靜,想找兩個人下去陪陪他。沈先生,你看我應該找誰下去陪他呢。」
儘管在這裡需要受到法律的約束,然而對顧晨而言,她想要說什麼沒有人誰能阻止,已夠安分守己了,難不成還不能讓她說嗎?
說是可以,說到太恐怖的話便嚇人了。
尤其是上了年紀的沈老爺子,他現在是最最忌什麼生啊死的,一聽,當即就把枴杖往地下一沉,低喝道:「顧晨,你太放肆了!!」
「放肆?」壓著怒火的顧晨挑眉,心裡越火,面上越是笑意盈然的她是笑到後面的陳四等四人都是後背發冷,腳底板更是一股子涼氣竄進來直往心裡頭鑽。
他們離得近,最能感受她身上氣息的變化。
那一挑眉,斂著華光的細長眼裡迸出寒光,儘管笑靨依舊,已覺冬日來臨,「我今天便放肆了,你們還能奈我如何!!」
她的目光透著冷,分明未則咄咄逼人,便讓沈老爺子感覺到一股子低戾之氣朝自己逼過來。
「害死我養父,又差點害死他唯一留在這世上的血脈,沈崇山,你覺得我現在還放肆嗎?」視線轉過,落在臉色發白的沈鑠誠臉上,寒冷的視線如具實質,逼到沈鑠誠的身子往沙發後仰了仰。
「那日在醫院裡,你們明知道我養父身受重傷不能再受刺激,偏偏你與范雨燕再三刺激他。沈鑠誠,我該不該讓你們兩夫妻下去向我養父道歉呢。」
清寒的聲音很平靜,正因為太過平靜,說出來的語句又如此的駭人,更讓在場所有人心裡陣陣發楚。
唯一並不擔心什麼的是沈鑠盛,老謀深算的他看出了一些苗頭,嘴角邊甚至噙了幾分深意不明的淺笑。原來,這孩子並不太願意回沈家。
倒省了他的事了,既然不願意回沈家,他何不再推一把呢。
聞言,直接是沉下臉,對沈鑠誠道:「這就是你要認回來的女兒?沈鑠誠,你是想認回一個隨時讓爸媽生氣的孽障嗎?一個連自己真面目都不敢出來的人,只有做了虧心事才不敢站在陽光下。」
他不說顧晨,因為心裡知道他並不熟悉一個在外面的侄女,對不熟悉,背後還有勢力支持的人,沈鑠盛從來不會正面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