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是這麼的簡單,而她卻從來沒有當著他的面親口喊過。
似乎,自她懂得什麼是珍惜後,冰冷的心口就有那麼一絲溫暖了,有一些事,有一些人,不會再認為只不過是生命短暫的停留,而是真正會放在心裡。
「不想說太多,看到你,總是不自覺的說出來。」顧晨輕輕地說著,哪怕只對著他的一張照片,只需要靜靜地看著他,彷彿,他從未從身邊離開過。
「她給你的污辱我在一筆一筆討回來,曾經,她在你面前有多風光,我就讓她現在有多狼狽。你會不會說我太狠了?我承認我心狠,可只針對某些人罷了。」
「如果你在的話,我想你會出手阻止我吧。可惜,你永遠都看不到了,看不到壞人的下場是什麼了。」顧晨微地彎起了嘴角,淡淡的笑止於眼角,「人善被人欺,下輩子別在這麼老實了。」
有風瑟瑟而起,顧晨仰頭,看到一群飛鳥從廣袤的天空掠展而過,鳥啼聲聲,平添幾分初冬的蕭條。
「後天我要回學校了,劉姨安排在部隊家屬樓裡,我會保護她平平安安地生下你唯一的小孩。我一直不喜歡面對已死之人的照片,以前覺得沒有必要,現在只覺得徒增傷感。對不起,我想以後我會很少過來看望你了。」
照片上的顧大槐依舊是拘緊的笑著,他的眼裡質樸依舊,彷彿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讓他心生恨意。
初冬的風帶著寒意拂來,顧晨帶好風帽,轉身,修長筆直的雙腿邁身,轉身間,眉間天威自成,是無人可複製的殺伐冷意。
山下已經清靜了,陳四看到顧晨下來立馬迎了上去,天色已經漸漸淡下來,是時候回家了。
回的並非酒店,而是去了部隊家屬樓,翟夫人與劉桂秀整了一桌子好菜,只等顧晨回來便開餐。
當晚上,宣州本地電視一台播出一小段視頻,報紙還未登出來,新聞已火。
吃過飯準備下樓散散步的劉桂秀看了眼,疑惑道:「這女的……我怎麼瞧著像是那個沈夫人。」她是皺著眉頭說的,因為她對范雨燕的印像是很差。
「不是像,本來就是她。」顧晨用搖控把電視關掉,轉對翟夫人道:「舅媽,今天麻煩你了。我等會派人送你回家。」
翟夫人哪敢讓那幾個面相一看就屬於凶狠的人送,連忙打趣:「我還想留下來陪陪表姐說說話,你倒是急著趕我走。」
「如果真是這樣,我現在就給表舅打電話。」顧晨笑起來,暖暖的光影裡,潺潺的淺笑淡去了眼裡的冷漠,像是拂過枝椏的輕風,能吹到人心裡頭去。
翟夫人從未見她有過如此笑容,一時間竟然看愣了。
劉桂秀見此,是抿著嘴笑起來,用肩膀碰了碰她肩膀,樂道:「怎麼,瞅著我閨女漂亮,都看迷了眼?」
翟夫人是跟著樂起來,不加掩飾地道:「可不是迷了眼,我家侄女走出去,不知道甩多少姑娘幾條街呢。」尤其是那雙細長的眼,就是銀河裡最璀璨的星辰,有著讓所有星辰都黷然失色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