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說的是正確的,現在的他太年輕了,年輕沒有任何資本來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很清楚,雖然父親沒有挑明他想要的幸福是什麼,可父親心裡什麼都明白。
沒有資本就是沒有資格,面對那一個個都是人中龍鳳的男子,他一個高中生拿什麼去爭呢?
「都安頓好了?」
還沒有邁開一步,閉目淺眠的人睜開眼,黑漆如夜,在冷白燈光裡泛著寒的黑眸讓他的心口不覺地就是一縮緊。
在她面前,他很難做到「從容」二字。
轉身,把門輕輕關住,低下頭再一次調整好呼吸好,才轉身走過來,面對兩個人的獨處一房,他盡量做到不露出半點異樣,應瞭解聲「嗯」後,才開口:「安頓好了,先讓他們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談補償的事情。」
「好好……」談字還未說出來,顧晨便見他臉上有好幾條血口子,瞇緊了眼從躺床裡站起來,注視著他白皙到一點點血口子便很清楚的臉,「情況很激烈?我不是讓你多帶幾個人過去嗎?」
家中的頂樑柱因公去世,其家人悲痛之下難免會做出情緒激烈的事情,為以防萬一顧晨在他前去機場時,便讓他聯繫集團裡的安保部門,帶幾個安保人員一同過去。
她的視線哪怕是淡淡的時候都是極具實質感,更何況現在離他這麼久,近到好像能嗅到她如芳蘭般的吐息,暖暖的,淺淺的,像是輕羽一樣刷過心頭。努力許久才平靜的心池再一次還攪亂,是年輕,心水早已驟亂。
于長燁不太自然地退後一步,離開她的氣息,抬手摸了摸傷口,不以為然道:「我能理解李助理的家人,這傷……如果多抓幾下能讓他們心裡好受一點,我心甘情願。」
兩兄弟在繼續于建剛雷厲風行的手段,也繼續了兩夫妻的善良,為富不仁在他們一家人身上完全看不到。
「他們應該也只是一時失控才對,不然,就不是這麼幾道抓口了。」顧晨對兩兄弟是頗為關心,她上輩子無父無母無兄弟姐妹,雖有濤天權勢,雖是一攬眾小山,但卻是孤單到死,這一世,自顧大槐離開後,她便明白過來什麼叫珍惜眼前。
細細地看了幾眼,點點頭笑道::「還好不會破相,也不會留疤痕。」小伙子長得不錯,又有精神,顏壞了就跟玉壁有暇,挺糟心的。
「姐。」于長燁無奈的笑了下,病房時開了暖氣,穿著呢子大衣的于長燁緊張之下,後背已有細汗冒出,解開大衣的幾粒扣子,道:「我是男生,臉上有疤也沒有關係。倒是你……」
她頭上的傷他一直沒有問,是父親禁止他們兩兄弟打聽顧晨在外面的任何情況。並嚴厲地告訴他們「如果真需要我們的幫助,顧晨一定會主動跟我聯繫!她現在是名國防生,以後會是一名軍人,軍人從事的事情都是屬於國家機密,你們都給我悠著點,少給她找麻煩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