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昭安是君子,若不是君子,就憑倆人衣著單薄躺在一個被禍裡,他早就如餓虎撲食把顧晨就地給辦了。
壓了壓心裡頭只對她而起的慾念,菲薄的唇無奈地彎了少許,柔柔的笑意淡化了他眸子裡暗沉。
「當時的猛虎隊正隊退役不到半年,像他們這類退役的回到地方後,每三個月就需要向有關部隊敘職,說是敘職,其實是把自己的動向告訴上面。」
「前三個月退役的正隊是認真敘了職,不過第四個月因為一件事情,把這位堂堂正正,頂天立地的漢子逼上了絕路。」
這是一個讓人無奈,卻是一個社會上小縮影的故事,顧晨聽到好久才道:「虎落平陽被犬欺,他為了籌錢救自己老婆和孩子的命,也只有走向僱傭這條來錢最快,也是最危險的路子。」
說完,顧晨不安份的手就在他精壯的腰間捏了把,「七歲你的心思就這麼恐怖了?就想把那些退役的精英都安頓在自己手下。」
「玩皮了。」暗中倒抽口冷氣的段昭安連忙抓住還在腰間搗亂的手,一束點星火苗在瞳孔深處一閃而滅,「當時不過是覺得英雄凱旋歸來卻沒有得到應該有的榮譽,心有惜惜然罷了。真正有這個念頭是在十五歲那年。」
她十五歲的時候已經開了戰機直接殺上蟲星,故而,段昭安說他十五歲那年便有此想法,顧晨便不覺得奇怪了。
「二十年前,我們國家的軍事力量還處在下風,對退役軍人的安置卻是相當優渥,而當年的猛虎隊隊員可穿著軍裝,可封候拜相,可在退役之後遠遠不如普通的退役軍人。因為他們不隸屬於任何一個編製來,安置起來不免有些困難。」
「現在卻是好了,隨著我國機制完善,普通退役軍人沒了二十年前的優渥安排,而他們卻有了。而我,只需要把身份暴露被盯上的他們安排好,於我,於他們都是好事一樁。」
他雖說得風輕雲淡,顧晨卻知道這一條路走得有多艱難,且不說需要葵蛇等人需要對他唯命是從,單單是如何讓外人無法發現他的安排便已經是相當艱難。
這裡不是她曾經的世界,每一個手握重權的人都可以私養自己的親兵,段昭安的做法一旦被政敵知道,……段家家業再大也會一夜傾扎。
拍拍自己胸口,顧晨道:「完了,完了,我這回真是被你拖上賊船,下不了船了!」擦,現在她可以算是共犯了。
低醇的笑聲從頭頂傳來,便聽到段昭安淺淺道:「晚了,我的寶貝兒。想下船,我也不許了。」
摟緊她一點,有力的臂彎將她完全擁在自己的懷裡,細碎而溫柔的吻不停地落於發間,「我需要有自己的力量,而他們就是我的力量。顧晨,我把我的後背交給你了。」
「唉,我也只能是收了。」一個男人把一個可以將整個家族的把柄毫無顧忌地敞給她看,再冷硬的心腸也要軟了,顧晨抬首,輕地咬了咬他清濯的下巴,「放心吧,有我一日在,會免你一日後顧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