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澀他們兩人之間的默契,黯然於他們兩人之間的情意,卻因她樂而樂,因她所喜而喜,看著她,陪著她,偶爾還能走近她,就算是得不到,心亦是甘甜。
細碎的目光從她臉上極輕也是極柔的滑過,便把顧晨眼角那顆血色的痣記在了心裡,竟然還按耐不住歡喜暗想:只怕親近如昭安,也沒有發現她內眼角竟有一顆血紅般的痣吧。
陷入自己情緒裡的容照卻是沒有看到後座兩人的在暗中互動。
當劉宏突然提到以前的九號林蘭姻,本應該是進入睡眠的段昭安突地在她手心敲起了節奏,又在手心上寫下一個「2」字,竟然是讓她順著劉宏的話,來問容照有關於林蘭姻的事情。
這……當真是讓她既感到好笑,又很驚訝。
為什麼林蘭姻的事情,還需要她來問容照!
不過麼,九號……林蘭姻,這個名字在猛虎隊成員的嘴裡出現的頻率真不是一般的高,但凡她見過幾位,便有幾位都在她面前提及。
自覺自己說錯話題的劉宏趁容照沉默的空隙,連忙解釋道:「二號說得很對,九號你千萬別放在心上。以前的九號林蘭姻雖然是一位不錯的姑娘,可哪能跟你比啊。再來,那姑娘是文書職位,平時就留在隊裡記記檔什麼的,跟隊員之間也沒有多大的交情。」
「不過麼,這姑娘確實挺有心的。有一回我在操場上撿了一個口袋筆本記,打開一看,上面全寫是我們隊員之間的愛好,當時我就說這姑娘怎麼就這麼好呢,還提前瞭解到我們的興趣愛好。」
「可惜是天妒紅顏啊,把這麼一好姑娘提前收走。」
那是很隨意的,卻又隱隱含著惋惜的口吻讓顧晨隱生出一點點敵意出來,因為在意段昭安,她也不能脫俗地記較了。
哪怕上一輩子位高權重,在男女感情面前也是平等了。
沉默中的容照抬手在一臉可惜的劉宏頭上拍了一巴掌,「什麼時候你廢話這麼多了?該說的不知道說,不該說的倒是說了一堆。」
車內有了小半會的沉默,
提到林蘭姻的劉宏這會兒被車內有些偏壓抑氣氛整到有些不安起來,他瞄了一眼後視鏡,見段昭安似乎已經沉沉入睡,完全沒有聽什麼的模樣,不由地暗罵了句自己嘴賤。
說什麼不好,非得在這種時候提什麼九號林蘭姻。還……還提什麼人家很好之類的話,這不成心讓現在的九號難受麼!
手心裡是段昭安手指有節奏的微動,顧晨默默地記在心裡,臉色似是暗淡了幾分,道:「看來你們對林蘭姻都挺有好感的呢,初來乍道的我瞭解瞭解前戰友的事跡也是應該的,二號,你能跟我說說她不?」
容照半闔了眼,隨著車子行駛,屈坐在駕駛位的身體微微搖晃著,直到顧晨的視線盯到他沒有辦法再假裝闔眼,才無奈地睜開眼睛,又側身過來,笑道:「你這是專盯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