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她這種黃毛丫頭,紀母還真沒有把她放在眼裡。
向來只有她吭人的份,真是天天打雁反被雁喙,被個小姑娘給吭了回,以紀母的心眼兒真要翻過這一頁,是不可能的。
她身後的紀錦暗中朝顧晨使了眼神,偷偷道:「讓你見識見識一下我的威力,沈惜悅夠種,敢在我媽面前玩心眼,她是真閒到自找麻煩了。」
「你媽好像不是很好相處,等會你打算怎麼做?」顧晨腳步一動,拉近兩人的距離,看到紀錦眼裡閃爍的眸光,勾著嘴角嗓音壓到最低,「想到什麼壞點子了?」
紀錦很得瑟地挑笑笑了笑,「她不是想貼上我嗎?我就拋根橄欖枝,讓她來貼吧。」只要把兩人的關係再拉近一點,他才能更清楚地掌握沈惜悅私底下的事情。
顧晨看出異樣,本能地感覺紀錦似乎知道有關於沈惜悅更多的事情,眉頭皺了皺,不動聲色地打量了神情外露的紀錦,心裡頭猛地突了一下,有絲不好的感覺驟地竄出來。
「沈小姐果然是善良,如今像你這種樂於助人的姑娘家是越來越少了。我還真是挺羨慕你的父母,生出這麼一位心地善良、聰慧溫婉的女兒。路上小心一點,明晚我們再見面。」紀母眼裡含著深意,滿意地笑看著沈惜悅,還伸手把簇在她臉畔的髮指到耳際後,看著眼前這張露出緊張而羞澀的小臉,紀母的笑更深了。
真是好姑娘,跟你無怨無仇的,敢來敗壞她兒子的名聲,……她這個當母親的不好好回報回報,真要枉為人母了。
在場,只有紀錦讀懂了紀母的笑。
沈惜悅又豈是紀母的對手,她那點手段在沈岑那種人身上還能奏效,在紀母身上就顯得可笑了。見紀母對自己如此和顏悅色的,抬眸間,眸波流轉,唇邊流露出矜持而又得體的淺笑,「那,伯母我先走了,明晚再見。」
「好孩子,明晚見。」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兩般皆是可,最毒婦人心,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心計,當真是……江山輩有人材出!千不該,萬不該,錯把尾上釘蟄到她身上來!
紀母笑容不改地目送沈惜悅離開,端莊的笑容裡完全看不出來她此時想著什麼。
離開的沈惜悅慣會用的就是事前裝無辜,事後露本色,視線輕飄飄地朝顧晨掃了一眼,見顧晨面無表情盯著自己,沈惜悅心裡頭是沒由地更加高興起來。
長得漂亮又怎麼樣,攀上段昭安又能怎麼樣,賤種就是賤種,天生就是要被人賤踏的!想踩在她沈惜悅的肩膀上看笑話,哼,休想!
她要看看,這名聲壞了的賤種怎麼跟段家二少談下去!
想到明晚的平安夜晚會,沈惜悅出了酒吧連忙讓司機盡快送她回家,明晚據說京裡的名門貴婦都會攜兒女前來,她好不容易從紀母手上弄到一張請帖,一定要把自己打扮得出眾,給京裡頭的貴婦們留下深刻印象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