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林蘭姻有心要說服他做些什麼,或者說,想要從他身上瞭解到你一些什麼,我敢保證,他一定會一一說出來。」
回回能說到點上的話讓段昭安眸色沉了沉,俊容雖然依舊是淡漠,但瞳仁深處已有暗湧。
他勾起唇角,菲薄的唇彎出一道性感的淺弧,還以為他會說出什麼動人的情話時,淡淡而低沉的語氣夾著冰雪般的寒氣緩緩地說:「為了自己的家族,對一個向來看重家族的人來說,卻實沒有什麼是不能做的。」
當十多年的兄弟感情觸碰暗礁,以自己對林呈微的瞭解,他確實會如顧晨所說,就算中間有猶豫,有掙扎,他也會毫不猶豫選擇自己的家族。
利益與兄弟感情產生衝突的時候,不說林呈微,他也會選擇家族。
不同的是,他不會隱瞞,而是承認,便說清楚。一事歸一歸,對事,不對人。
臉上淺笑的顧晨抬眸,看著側臉都是精緻完美的他,如琉璃般的黑眸裡笑意是一點一點的泛開,「人不為已,天誅天滅。他有他的選擇,你保持清醒就可。」
「上去再看看?還是現在走?」
話題就此打住,顧晨知道他心裡明白得緊,不再繼續,而是笑意盈盈地轉開話題。
段昭安一直是摟著她的腰,目的地很明確……坐電梯上樓。
「紀姨還在上面,我現在下來,以紀姨的性子這會兒應該已經與林呈微把事情經過說清楚。我上去,不過是讓紀姨放個心罷了。」
不僅僅對家裡瞭解,對經常來往於段家的人,段昭安都很瞭解他們的性子。
紀母是看著林呈微將電話打出去,有意一聽,還能聽到電話裡傳來不敢相信的質問聲,緊著,電話裡頭便安靜了下來。
這下好了,終於能讓她放心下來。
林呈微朝她抱歉地笑了笑,拿著手機朝到消防通道口說話,「……您真沒有聽錯,蘭姻確實回來到。您與叔叔不是一直相信蘭姻還活著嗎?她是真活著,我是真見著了蘭姻。」
他站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電梯口,不經意一個抬眸,便看到電梯裡走出一對身影,如壁人一般依畏著走出來。
目光閃爍了下,林呈微語速加快了少許,「我現在在醫院裡,您先過來,我再打電話告訴叔叔。真沒有必要騙您,這種大事,我豈會拿出來開玩笑,來戳您與叔叔痛處呢?」
倆人已經走近,林呈微暗了暗眸色把手機放回褲兜裡。
他的視線似是不經意地掃過顧晨,再對段昭安歎道:「紀阿姨剛才都跟我說清楚了,我哪裡敢擔得起紀阿姨一聲謝謝,真要說謝謝的是我們林家才對。」
昭安確實是很要緊這個國防生,……現在蘭姻回來了,他應該把蘭姻放在什麼位置上呢?
心裡雖清楚當年的事情是流言,可是,如果昭安站出來承認,再多的流言也會禁住。偏偏他沒有說,以至於蘭姻誤會,真心地把他當成自己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