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爺或許是真聽到他的心聲,一聲「請進」過後,顧晨推門而進,眉目如畫,雕刻著不能複製的優雅,「在睡覺嗎?」頭型有點亂,像是剛睡醒般。
「剛睡醒。」容照忍不住想要坐起來,只是動一下就被顧晨阻止。
幾步並到他病床邊,顧晨皺著眉沉道:「都不要命了?不要動,躺著說話也是一樣。」
「躺了一天,想坐坐了。」容照見她如此緊張,心裡溫流淌過的同時,亦覺得此時的她,嚴肅到像是隊裡的指導員,失笑道:「不用緊張,我媽都說我一天躺著不是個事,能動就動一動。」
顧晨本是打算一開始先來看望容照,趙又銘也是如此打算,等警衛員一提醒,還是覺得等容老夫人離開再說。
病房裡的窗簾只拉了一半,顧晨是把另一邊的窗簾打開,又把窗戶打開了少許,好讓空氣更好流通,「暖氣太足,睡久了熱,通通冷空氣,人還清醒一點。」
「老夫人關上,就是怕我吹了冷笑,傷上加感冒。」容照看著她在病房裡走來走去,就連拉窗簾時,滑動的聲音也變得悅耳起來。
有她在,整個病房屋都是明亮。寒氣再冷,也溫暖如春。
等她坐在自己的床邊,容照嘴角邊的笑更深了起來。哪怕她知道自己的心思,卻從來不會此因此而疏遠自己,更不會懷疑他會在暗中動什麼手腳。
單單是這份信任,就值得他來守護。
「我明天回宣州,下次再見應該直接是在隊裡了。」顧晨含著笑,眼波微微,明亮而清澈地看著他,「你比段昭安要提前出院,有些人可能會過來找你,你得有個心理準備。」
似乎是猜到她說的有些人是誰,容照抿了抿嘴角,有笑微冷,「林蘭姻是吧,她遲早會找過來。」這是一個禍害,不除掉會讓許多人心裡都不安。
「嗯,我跟她剛才碰了個面,還說了挺久的話。」顧晨微地虛了虛眼,若有所思地道:「她應該還在為回猛虎隊而努力,就要看你們怎麼擋住了。」
擋住她的腳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最少,在顧晨心裡就是如此認為。
容照則是輕快地笑起來,看向她的視線柔和而溫暖,「她想回猛虎隊,就回吧。這件事情,趙隊已經有所安排,而段將軍也不會坐視不理。跟我們關係不大,你呢,放放心心回宣州,安安心心等著畢業。」
他沒有說太明白,顧晨聯想到趙又銘說過的話後,似乎是品味了些什麼出來。
到了下午,風似乎又大了一點,京裡的風刮到人身上是干冷干冷,透過窗簾完全拉開的玻璃窗戶,能看到時間的流逝,從最初的明亮到淡淡地霧黑。
容照的視線還停留在顧晨坐過的椅上,與她說話的時間過得太快太快,還沒有怎麼地,她便已經起身離開。
離開的時候還不忘記把剛才打開的窗戶細心地關上,窗簾她沒有拉起,告訴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看著窗外的天亮,心情會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