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門崗走路到段家還是有一定距離,大院家屬樓得靠最後,再加上紀母踩著高跟鞋走得慢,顧晨與段家兩兄弟都有意合著她的步代,這麼一來,紀錦追上來後,一行人還走了近五分鐘才到大院。
段昭榮看著自己近七年沒有回來的家,指著那面都爬滿爬山虎的牆面,頗有些感歎道:「我離開時,這爬山虎才剛剛往牆上貼,再一回來,整面牆都爬滿。再也不用擔心六月天,老爺子省電捨不得開空調,屋子裡熱得慌了。」
一句話,又說到讓好不容易笑起來的紀夫人又紅了眼,「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快,家裡去!都等著你了。」
昭榮回來,老爺子他們應該都在吧。
紀母理所當然的認為,卻忽略段家上下的定力,段老爺子知道孫子回來,他接過電話可沒有打算回來,不過是聽到孫子說顧晨也來了,這才回家。
這會兒,還在路上,不急。
至於段將軍,段昭安壓根就沒有打電話,就算真了通電話,也未必見得段將軍會回來。
如此一來全家上下也就是只有葉榮璇猜著是自己的兒子要回來了。
饒是如此,她還在書房裡處理好公務才下樓。
「黎叔,昭榮今天跟昭安、小顧一起回來,我出去接他們一下。」下樓,葉榮璇就看到老管家黎叔在給家裡的綠植澆水,便微笑著隨口說了一句。
老人家,不能刻意地提,怕他們一時間驚喜過了頭,暈過去。
黎叔是愣了一下,一時間沒有明白過來葉榮璇的意思,把澆花水壺放下,不太確定問道:「夫人,您說的是……昭榮少爺?」
「嗯,是他。您都有快七年沒有見他了吧,今兒個他回來,您幫我好好瞧瞧,看看是瘦了還是胖了。」看到老管家的臉色隱隱發白,葉榮璇便知道老人家心裡想叉了。
便不動聲色地解釋起來,「我還讓仁姨準備他幾道愛吃的,也不知道有沒有記錯,您要不去廚房幫我把把眼?」
對家裡的老傭人,葉榮璇她們幾妯娌一向都敬重。
就算葉榮璇如此隨意的,風輕雲淡般地說出來,黎叔反應還是很大,他整個人都是晃了下,還好底子不錯給撐了下來。
兩行老淚已是縱橫,正想再問問段昭榮是何時給家裡來的信,門鈴適如時的響起來。
「應該是他們兩兄弟回來了。」葉榮璇微笑地說著,在她端莊冷靜的臉上看不到一丁點的激動,彷彿諸事都也皆付出風輕雲淡中。
萬事如戲,外像宛然,內心坦然,葉榮璇但是如此。
黎叔這會兒身手敏捷到不見一絲老態,朝葉榮璇彎彎腰,「夫人,我去給兩位少爺開門。」說完,人已經朝門口大步邁去,這是搶著要去開門了。
外面,是紀錦的聲音:「黎叔,黎叔,開門,開門,我是紀錦,您快開門。」
他還不知道段昭榮今天是第一次回家,見他兩手空空,又見段昭安與顧晨亦是兩手空空,還當是兄弟倆人跟顧晨是從外面散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