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不打算上車?」不是一起去軍部嗎?難道他不去?有別的緊急任務?
段昭安目光細細打量她,下飛機時臉色還有些蒼白,這會兒又有一點氣色了。
「剛才大伯來電話,讓我與呂原盡快趕回軍部,你不用去,讓司機直接送你回家。」段昭安淡淡地開口解釋,並不提剛才電話裡,段將軍的聲音如何低沉而急促。
儘管他一臉淡然,顧晨依然能看到他寒眸裡有凜冽地眸光微動,輕地頷道:「那我,我回家等你。自己,當時心些。」
到了京裡還如此催促,可見段將軍哪邊確實是有相當緊急的事情需要他過去處理。
想到這段時間的不太平,顧晨都不免心口一緊,擔心的話已無意識地脫口而過。
車玻搖下來一半,段昭安伸手,就撫摸到顧晨湊近的姝顏,「沒什麼大事,不用多想,自己好好休息。」收回手,不再多看,轉身與呂原品上了另外一輛車,是比顧晨坐的畫還要先離開機場。
在車內,段昭安照舊給家裡去了電話。
顧晨平安回京,接起電話的葉榮璇都是長長地鬆了口氣,「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我在家裡等她回來,開車慢一點,不著急。」
這位面對各國元首都沒有失態過的商務部部長,因顧晨的回來還連疊聲的說了幾句,「回來就好。」,可見,在葉榮璇心裡,是真把顧晨當成自己的晚輩,家人來疼愛。
段老爺子自上回被俞從琴氣到去了趟醫院,這段時間一直是在家裡靜養,不能操心,確因顧晨失蹤,全家想瞞也瞞不住的情況下,老爺子一天總要問問兒子跟孫子,顧晨的事到底進展如何。
由黎叔扶著從樓上來的老爺子正好聽到,連步子都邁大了些,是讓黎叔心驚肉跳地提醒:「您慢點,您慢點,別著急,腳下得穩著點。」
才剛起睡,走太快別讓血壓一下子蹭高上去。
「你這老傢伙,當我是個紙片人了?走快幾步,都得出問題?」老爺子可不樂意自己被這麼精著伺候,像什麼話!瞇著眼,掃了黎叔一眼,「上頭的事還沒有收拾你,你快上樓去。」
葉榮璇已經上了樓,朝黎叔頷首道:「黎叔,你先去忙,我來照顧老爺子。」
「唉唉,好。」黎叔只能是苦笑轉身,往樓下上去了。沒有人看到,轉身後的黎叔卻是眼角泛起了紅,每走一步樓梯,他的背就好像壓彎許多。
老爺子的身子骨……不行,真不行了。
昨晚上一宿沒有睡,到凌晨四點多好不容易入睡一會兒,又很快醒過來。怕家裡人擔心,在床上躺到現在才起來。
聽著他說話是中氣十足,眼神依舊是凌厲,……但只有他這個貼身守候的才知道,老爺子如今真是在撐著,撐著讓大少爺回來,撐著讓二少奶奶早點過門,……都是在撐著。
樓下,沒有穿軍裝也是一身凜然的老爺子坐在沙發裡,一頭的白頭不顯老,只覺讓人無端地心生敬仰,「還有沒有說別的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