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我沒有意見。」顧晨微微而笑,眼神裡充滿著冷漠,是毫不關心二十三年那些人,那些事的冷漠。
這,不是她的責任,也不是她的任務,她完全沒有必要深處調查,也沒有必要重翻舊帳。
顧晨沒有倒時差的習慣,與謝景曜聊著聊著,不知怎麼地便睡覺。
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英國的第二天早上七點多,這時差倒到她都差點糊塗起來。
她是睡在床上,而謝景曜側是打地鋪,共處一室卻無尷尬之意。戰友,並肩作戰,在任何環境中都能克服困難,更何況,這些都不是困難。
洗手間裡有水流動的聲音,是已經起床的謝景曜在洗漱中。
因考慮到顧晨,在他連換衣服都是在衛生間裡完成。
沒有一把濃密鬍子的謝景曜看中鏡中的自己,不由地失笑起來,……還真是差點自己不認識自己了。
「你這樣,順眼得多少了。」衛生間門口,顧晨倚門而站,「瞧瞧現在,英俊迷人,把起之前來更讓熱情的英國女郎著迷。」
謝景曜的下意識是低頭……看看自己有沒有穿好衣服褲子。
「顧晨,有點自覺性,男人在洗手間裡會幹許多事情,比如說……打開馬桶在解決內急,或者一絲不掛在洗澡,還有,一邊光著身子,一邊自己解決。或者,正在欣賞鏡中的自己。」
「你這麼一聲不吭地走過來,就不怕嚇到我嗎?」
嚇著她,不可能!人都站在衛生間門口了,還能嚇著她嗎?
顧晨不屑地輕嗤了聲,懶洋洋地回答,「段少的身材完美,我還需要去看的男人嗎?把鬍子洗理一下,輪到我來洗漱了。」
有謝景曜在,她也是睡得很香,戰友們,不相信戰友還相信誰?
等兩人出來,原本收拾好的客廳裡的茶几上又多了幾個啤酒罐,接著,有人穿著一條短褲,赤著上身打著哈欠,挺著個雞窩頭走出來。
他應該是還沒有睡醒,但才走兩步好似有所感覺,驟地睜睛,眼神陰冷地掃過來。
「你們……」他眼裡的陰冷也收回得很快,看著謝景曜後,棕色的眼裡閃過驚訝,「謝,你你……」指了指顧晨,發出一聲長長的「哦」聲,「哦,抱歉,是我失禮了。給我三分鐘時間,我會向你的女朋友道歉。」
英國男人,有著英國的紳士風度。
「電子吉他手比利,Vivi的手下。」儘管已經看過照片,謝景曜還是守舊介紹了下。
比利,善長用短刀,是Vivi最得力的手下之一。
三分鐘後,比利穿著一條破洞牛仔褲,一件黑色骷髏頭T恤重新走出來,「很高興認識你,我是,謝的朋友,比利。」
顧晨笑著與他握手,眼睛則是小心翼翼地打過比利脖子上項鏈,用不太好的英語輕聲問起,「你這個是不是……法國哪個叫什麼默的人設計出來的情人淚,真漂亮,宣傳畫冊上的還要漂亮。」
「謝,你女朋友有一種會發現美麗的眼睛。」比利表現很有風度,談吐跟他的著裝完全是不一樣,「她竟然連這個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