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照從一開始便覺察出眼前兩人是相識,不必需證明,只需多留心便能看出來。
二號高燒暈迷前,他的手是緊緊握住九號的手,是十指交叉全心全意信任的握姿。
走進來敏銳地感覺出在他離開的半個小時內,兩人又發生了點什麼事情。
他們不說,他便不會過問。
以自己對二號的理解,哪怕是天塌下來他都眉目不驚,淡然處之。問了,他也不會透露半句。
讓他惱火的是,好不容易止住血的槍傷被他一動,綁帶已經是被血浸紅一大片。
抹了下臉上的雨水,容照陰沉著臉抓住段昭安的肩膀,「想死早說!省得我拼了半條命把你從海裡拖上來!」
在上岸前,段昭安在海裡是小昏半個小時左右,最後還是被一個海浪狠拍了下才醒過來。
「我有分寸。」段昭安扯了下嘴角,低沉的聲音在雨夜裡彷彿渡了魅惑人心的毒,是讓容照很意外地挑了下眉,他認識的段少……可從來沒有用過麼溫柔的聲音說過話。
也就是說,在剛才他是用這種語氣與九號說話了?
容照笑起來,看了下二號,又看了下九號,淡淡道:「現在還是執行任務中,可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注意點影響。」段昭安與……九號?繞了一圈怎麼還是繞回去了?
他目光複雜地看了眼顧晨,正好看到女孩幽深不見底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盯著自己,是把容照唬到心口猛地跳了上,佯裝淡定說了句,「竹子砍回來,二號,你需要跟我一起做個竹筏才對。」
而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不妥的段昭安側首低頭,有意地朝顧晨勾了下嘴唇,彷彿是在說:你看,他都在說我們在談情說愛呢。
顧晨連瞪他一眼的衝動都沒有,口氣平淡地告訴容照,「我發現一艘木船,剛才拖到椰子林裡了,你要不要去看看能不能用?」段昭安確實不是個好對付的人,被他盯上……真不是件好事。
對她來說,就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哪怕他是權貴家門,一表人材,在她眼裡不過爾爾!曾經,她就是站在權貴之巔峰,一人之下,萬人之下,看貫濤天權勢又怎能輕易被眼前人而折腰呢。
攤上來頭大的顧帥,段少……注定是漫漫追妻路。
容照一聽有船,嘴角是很小地抽搐了下,好一會才道:「還有一個小時天亮,集體休息,天亮出發!」溫潤如玉珠輕叩的聲音給不平靜的雨夜添了一筆安寧,再浮躁的空氣也隨之寧靜下來。
猛虎隊副長隊容照,二十一歲大學畢業特招入武,二十三歲進入猛虎隊,二十六歲升為上尉成為猛虎隊副隊長,五年軍旅立功無數。
得提一句,猛虎隊隊員個個都是一表人材,不是一表人材的……還選不上。
段昭安此時沒了多少睡意,他坐下來把魚簍裡的蟹全部丟到火堆裡,再串起海魚放到火上烤起來,「我休息好了,你們四十五分後醒來補充體力。」
沒有睡覺的兩人無議,容照坐在顧晨身邊,拍了下自己沒有受傷的肩膀,「你靠著睡,會舒服一點。」自己畢竟是男兵,對女兵是要多照顧才對。
「背靠背睡吧。」顧晨提出兩人都會睡好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