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容照離開,顧晨沒有理會賴在她房間裡不走的無賴進了洗手間,對付無賴她有的得辦法。
小腹從今早上開始一直是隱隱做痛,彷彿有什麼東西要扯下來般。
並非是難受到不可忍耐,而是莫名其妙茲生出煩躁感,貫來受控制的情緒有些失控。
……是對段昭安?不可能,她對他已止步在剛要把關係再升一格的位置上,不可能是因他而煩躁。
天鵝頸造形水龍頭裡流出來的淡水似乎仍有些海水的腥味,掬水洗了下臉,涼涼的水把眉眼間的躁意壓下去幾分。
雙手撐按著潔白的洗漱盆邊緣,額前黑髮沾著的水珠一滴一滴地滴入盆裡。
在嘩啦啦的水聲中,低垂眼簾的顧晨把眸底深處湧起來的不耐一點點壓下去。
抬頭時,便看到洗梳鏡裡映著張稜角分明,眉宇天生貴氣的男人面孔。
他清亮幽深一望不見底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裡面的黑彷彿像宇宙黑洞能她吞噬進去。
「在想什麼呢?」他聲音太過低斂是讓水龍頭流出的水聲掩蓋了點,聽著有些模糊不清。
看著他,顧晨從他唇型裡聽出來在說什麼。
擰緊龍頭,扯下面巾擦到臉上的水珠,眉目淡冷而疏離地看著他,淡淡道:「你的房間在隔壁。」
「你怕跟我在一起?是嗎?」段昭安揚眉,眸光深深地看著她,修長的腿一邁走進洗手間,「是不是我不過來,你便打算一直呆在洗手間裡,直到我離開?」
身上散發的凜冽氣息的他逼近而來,讓本是一隅之地的洗手間愈發顯得狹窄。
站在她面前,長臂伸來帶著強勢的溫柔攬住了她纖腰,再往自己懷裡貼近。
顧晨眉尖很輕地皺起來,在男女事情上面……她向來是佔據上風。然而,在他面前她似乎遷就得過份了!
這,不是她的作風!為什麼會如此呢?
抬起頭,瞳仁深處有著細密的疑惑。眼裡映著他深邃俊美的面容,半瞇起細長的眼睛,灑了星光的黑眸是在他面上巡邏起來。
長得不錯,有氣質,有家世,有權勢,有本事……綜合條件都不錯,難道就僅僅因為他條件不錯,所以,她遷就他,縱容他?
這不科學!
有權有勢有本事又好看的男人……她的母艦上大把抓。
她的眼神很專注,在她清澈的眸光裡是清楚地映著他的面容,彷彿是在把他刻到靈魂深處。
在那片湖光水色的眸子裡,段昭安呼吸一促,心悸驟然而來竟讓他有些不能自持。
「我在想,我是不是要……」
她水潤的唇瓣一張一翕,齒如編貝更是襯得唇瓣嬌嫩紅粉。如甘泉的聲音跟勾子似的輕輕地,軟軟的勾住他的視線,勾住他的心神。
喉結上下滑動,段昭安是不由自主猛地低下頭欲要去含住她的唇瓣。
有所準備的顧晨是微地偏頭,避開他的進攻。
一絲惱怒自涼薄的眼底閃過,這男人當真是得寸進尺!!
一念起,顧晨斜眼揚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