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而過的雪風刮過,哪怕是炮筒上面結了冰,這些人也是冒著危險向中方邊界線挺進。
活動在邊界線眼鏡王蛇成員此次的任務就是在今晚炮轟中方最高哨卡天文點前哨。
走在中間的一名男子長腿邁動,踩在到膝蓋以上的厚雪裡也是一派從容,不見半點狼狽。
他偶爾也會停下來,抬頭往中方邊境哨卡方向看看,也只有這樣他黑眸裡的凌厲才會斂去有不許,露出不可思義的溫柔。
在哪裡,有他想念的女孩,一個能與他同雨同舟,並肩作戰的女孩此時此刻應該已經在等著他到來了。
崑崙的雪不會是小雪,或是鵝毛大雪,或是大粒雪,每一次來臨都會給前進的路帶來困難。
穿著特製防寒服的顧晨成了三人中行走最快的,身上的鋼槍扛在肩上,在漫天大雪裡背景筆挺,像是一棵小白楊,不畏風雪佇立在祖國邊疆。
兩名一道隨行的戰士看到前面行走在雪地的輕巧身影,是哈了口白霧,對容照道:「首長,這女兵可真是厲害,我是頭回見到走厚雪跟走平地一樣的戰友。」
「以前也有一個很厲害的女兵來過呢,我還以為那個女兵是最厲害的,誰知道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更厲害的果然是在後頭。」
接話的是已經天文點服役了六年的士官,本來是兩年前就要退伍,可捨不得天文點,捨不得這片潔白聖地,又申留了三年,到明年這個時候就得退伍回到家鄉。
在容照的記憶裡,他所見過厲害的女兵只有一個。
聞言,他眉心是微微一擰,是笑道:「別小看現在的女兵,去年大比拚裡團隊前三就有一支女兵隊。你見過的女兵估計就是那支女兵隊裡出來的。」
「首長,你猜錯了,我說的都是好幾年的事了。」士官把左腿從厚雪裡用力撥出來,搓了把臉,將臉上的雪花抹去,「長得也挺漂亮的,笑起來還有兩個小酒窩,可人呢。」
笑起來還有兩個小酒窩……,容照是稍微地愣了下,九號可不是也笑起來有兩個小酒窩麼。
他不由地抬頭朝已經爬到山峭上的身影看去,不知怎麼地,心裡頭掠過一絲不安。
如果士官說的就是九號林蘭姻,……顧晨走過的路,是不是曾經的九號也走過呢?念頭一閃,心裡頭的不安是更深起來。
「前面山頭是不是前哨了?」雪風裡,站在山峭之巔的人聲色冽冽問話,稀薄的氧氣是絲毫沒有影響到她,似若平原行動。
容照可不能直接張口回答,一口氣提不上來,直接背過氣都是正常。
士官已經適應了高原,他揚揚手,揚聲回答:「沒錯!從這裡翻下去再翻到前面雪山上就是咱們天文點前哨!」
容照來過崑崙,但沒有去過最高哨卡,看到那筆挺有如臨淵青松的身影靜靜佇足雪峰之巔,在這片潔白無質,有如仙蹤難覓地世界裡,彷彿間,她已經是千年等候,只等他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