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亮的手術搶救燈,劉桂秀坐在外面的椅上,手好半響都在打哆嗦。
骨折、內臟破裂、氣胸……怎麼就這麼嚴重了?
老鄧夫妻兩人也被檢查出來的結果給震到,從樓梯上摔下來……怎麼就傷得這麼嚴重了。
「桂秀妹子,你別急,現在的醫療發達著呢,醫生不說了嗎,正在搶救呢。你還沒吃飯吧,快緊去吃個飯,這裡有我跟老鄧看著,你就放心吧。」老鄧媳婦拍了拍劉桂秀的肩膀這,一連疊聲的勸慰。
劉桂秀抹了把眼淚,現在她哪還有心情吃飯,只盼著裡頭的丈夫能挺過來。看看安慰自己的李子姐,啞著聲音道:「我沒事呢,李子姐,讓你跟老鄧費了,等我那口子出院再到您家裡好好感謝。」
「遠親不如近鄰」這話還是有道理的,鄰居間相互幫助,相互照應,比那有著血脈相鄰,卻遠在千里之外的遠親更讓人窩心。
等到顧大槐手術結束,送到重症監護室後老鄧夫妻兩人才離開。
他們還要下市,活禽生意更要操心,檔口上離不開人只能是離開。
折騰了幾個小時,看著還未脫離生命危險的丈夫,再想想沒有消息的養女,劉桂秀心口壓著的重石重到她壓根沒有時間來哭。
一哭說亂了方寸,這種時候她要倒下,真是要出亂子了。
一直到天黑,顧大槐這才暈沉沉的醒過來,他一睜眼,不管情況如何,劉桂秀已經覺得自己看到了希望,忍了許久的眼淚終於如決堤之水。
顧大槐安慰不了妻子,他有些艱難的動了動嘴,微弱的聲音裡吐出兩個字眼,他想知道自己的閨女有沒有消息。
躺在病床上的顧大槐著急等著,遠在異國他鄉的段昭安洗出油彩,露出峻冷顏的他目光冷如千山之雪,沉如暮色之光。
已經過去五個小時了,廢墟清理還在繼續,所有俄軍看到幾乎被夷為平地的廢墟,他們在心裡已斷定不可能還會存在生命跡象。
五個小時有多久?30分鐘,18000秒……而他覺得似乎已經走過漫長的一生,一回首,那個曾在陽光下笑靨如花,顏色姝麗宛若天人的女子已經不在原地……。
「陳濤,開快一點!」在一條崎嶇不平的公路上,一輛吉普車在山區公路上飛速行駛,行過後留下重重灰塵。車內,容照玉般雕琢的俊顏陰霾叢生,原本溫和的墨眸更是暗靄沉沉。
他的視線一直盯著前方,沒有離開過,也沒有側視過。
他暗戀的女子……發生意外,明知道危險還未完全褪去,他為了人質的安全不得不選擇離開。而現在,天知道他有多麼後悔自己以大局為重,留下還未開始,已傾盡心血的女子。
如果……如果能選擇,他一定,絕對不會選擇留下來她!
俞溯的車技是整個猛虎隊裡最好的隊員,平素輕佻的聲音也變得格外凝重,「我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再快下去,我們幾個還沒有到達目地的,就來個車毀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