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窮人家的女兒,我無父無母,從小寄人籬下。我隻是運氣比較好,遇見容家收留我,但我與趙老師一家沒有任何區別,你也侮辱了我的自尊,但我不需要你道歉,因為我臉皮厚,我可以原諒你。
但我要告訴你,在這個世界上,貧窮的人千千萬,能吹空調的人在少數,我們同樣是人,同樣都需要彼此尊重!你說出這種話,是你的虛榮心作祟!
你靠的父輩的余蔭混吃等死,你又有什麽資格看不起別人?你有為家裡掙過一塊錢嗎?你除了吃喝玩樂還會什麽?在我眼裡,你就是個廢物!
趙老師和師娘每天在學校勤勤懇懇教書育人,學校宿舍沒有空調,他們夏天每天都會換衣服,學校裡有水房,他們很注重個人衛生,身上怎麽會有臭味?這是你的臆想罷了!
世界上有很多偉人和著名大人物他們都出身貧困,可一點也不影響他們成為出色的人!
出身並不能限制一個人的未來。這個世界很大,多少人憑努力出人頭地,多少人因狂妄自大跌落雲端,你又知道多少?
再者,教師是世界上神聖的職業之一,理應受到應有的尊重!趙老師又是我們倆的班主任,師娘也是教過我們的老師,你怎麽能說出這種侮辱師長的話來?
我們中國人自古尊師重道,薪火相傳,你連自己的老師都嘲笑挖苦,我看你就是一個無恥小人!以後,但凡我在的地方,我都不想看見你!最後,快向趙老師一家道歉!”
溫陽一番話,說得振振有詞,著實讓在場的人目瞪口呆!
容許神情微變,她還真能給人驚喜。
她能挺身而出,實在需要些勇氣,但能看出來,這是她的真性情。
在場的人從來沒見過溫陽現這樣條理清楚,邏輯分明斥責人的時候。
她還說了這麽長一段話,每一個字都是那麽真摯,真情流露的同時,又都在理上,不禁讓人稱讚,高看她一眼。
奶奶緩緩鼓掌,朗聲說了一個“好”字!
她沒有看錯溫陽,這才是真正的溫陽。
稍後,奶奶親自替容可賠禮道歉:“趙老師,師母,小姑娘,我這孫女無知,她能說出這種話,是我沒有教育好,我給你們一家賠禮道歉。
改天我必帶著她登門道歉,希望你們不要把她說的無知話放在心上,你們就當阿貓阿狗在這裡叫了幾聲,別理會她才好。”
“奶奶我才不是畜生!我說的就沒錯,世上本來就有貧富之分,他們本來就是窮人!”
容許聽容可這麽不知悔改,毫不知錯,臉上一沉:“出去!”
再讓她說下去就真的掃興至極,無可挽回!
他單手一扭,把她雙手扭在背後:“今天開始,直到你認識到錯誤,願意道歉為止,否則不許出門!”
“大堂哥!這裡不是部隊,我也不是你的蝦兵蟹將,你不能關我禁閉!你不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有權告你故意傷害,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你盡管去告!”容許不由分說把她帶走。
容可被容許扭送出包房,奶奶又連連道歉:“請你們三位忘記剛才不愉快的事,我們容家都很尊重和感激你們!”
溫陽看趙老師臉色還是低沉生氣,隻好繞過圓桌,鄭重倒滿酒走到趙老師身旁舉杯:“趙老師,
容可隻是考了低分,心情不好,才會說出這種話冒犯你,惹您不高興,請您不要放在心上。 昕昕,容可姐姐因為沒考上大學不高興,我們就看在她沒有考上大學又可憐的份上,我們原諒她一回好不好?”
趙老師的女兒趙雲昕張大小眼睛,“啊”了一聲:“她沒考上大學?難怪那麽不開心,我原諒她好了!”
趙老師知道溫陽有意拂去剛才那些難堪,這杯酒他不得不喝.
雖然心底依然不是滋味,但還是勉強笑笑舉杯。
溫陽拿出口袋裡的一支嶄新鋼筆遞給趙雲昕:“昕昕,過幾天是你的生日,我提前給你買了生日禮物,這支筆送給你。我還給你準備了一條新裙子,等你生日的時候,我再陪你好好慶祝好不好?”
“好,謝謝溫陽姐姐。”趙雲昕是一個懂事的小女孩。
從小就知道不能亂拿別人給的東西,況且她媽說溫陽姐姐每回送她的禮物都是很貴重的,讓她好好保管,不能丟失。
她瞧著這支鋼筆亮晶晶的,想著肯定很貴,不知道該不該要,眨眼望著媽媽。
趙師娘衝她微笑點頭, 心想這麽精巧漂亮的鋼筆送給一個不滿十二歲的孩子,肯定浪費。
這支筆看上去很貴重,也許是今天哪個人送給溫陽的賀禮。
但溫陽為了安撫昕昕,轉送給她,她明白溫陽的心意,大人可以裝作不在意,可是孩子不行。
這件事如果處理不好,受傷害最深的就是昕昕,她還小,她會為此自卑。
溫陽這樣做完全是為了昕昕以後的成長著想,也是為了徹底解決這件事,沒有比她這樣做,更妥當的法子。
趙師母甚至暗暗讚許溫陽的做法,她表面上是個不愛說話的女孩子。
可她的心思跟明鏡似的,懂得替他人著想,懂得安撫幼小孩子的心靈,這一點尤其難能可貴。
趙昕開心的接過鋼筆,亮亮的眼睛笑得眯成一條縫:“好漂亮的鋼筆,將來我要用它做作業,還有寫作文,謝謝姐姐。”
溫陽笑著親親她的額頭,又抱著她坐在自己身邊,給她夾了很多她夠不到又想吃的菜。
見她笑眯眯吃得津津有味,大夥才放心下來。
也正是此時,包房的門被人輕輕扣響。
眾人疑惑,如果容許回來,肯定會直接推門進來,而不是敲門。
溫陽離門近,起身走去開門。
看見進來一個身著裁剪整齊的中山裝男子,十分斯文,戴著一副厚厚的眼鏡,她不認識,於是禮貌的張口問:“請問您找誰?”
“我找容山河,他在嗎?”
正在喝酒的容山河聽見熟悉的聲音,忙起身走過去:“哎呀,陳市長,快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