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說讓我跟你離婚然後才答應救你出來,我拗不過他,隻好答應,所以那次見面的時候我說了很多無聊的話,我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麽,反正那之後沒幾天我就拿到了離婚證,然後我又陪了我媽幾天就來找你了。”
“也就是說你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離婚證是誰給你的?你之前有沒有簽過什麽字?”
容許能明白溫陽當時的為難,陸浩然一定是逼迫她,所以才會這樣。
“我簽了他給我的一份離婚協議書,之後就是他親自拿給我離婚證,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你簽的離婚協議書上面寫了什麽記得嗎?”容許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那份協議書有問題,不然他不可能不知不覺被離婚。
“我當時很著急,沒有細看,隻記得我同意律師全權辦理離婚事宜,別的就不記得了。你別急,咱們反正早晚還會複婚,等陸浩然不注意的時候咱們把本本換回來就行了。”
溫陽寬慰容許,整個人吊在容許的身上,就跟一隻樹懶一樣,甩都甩不掉。
“複婚哪有那麽容易?而且這根本就是一個陷阱,我不是他救出來的,我只是說明了我知道的情況,上面的人也查清余喬的自殺跟我沒有太大關系,我主要的責任是管理問題,管理槍械子彈暫行規程不嚴格,別的也沒有太大的錯處。
還以羅母鎮的功勞換取了寬大處理,可以說功過相抵,我只是被降職處理,軍銜不變,不過以後成了一個徹底的閑人,準點上下班,再也不會受到別的重用....”
“對不起,我太衝動了,我當時見不到你,又聽說那些人審問人很變態,我害怕你受到傷害,害怕你再也回不到我身邊,我太心慌心急才會去找陸浩然...複不複婚沒關系,我心裡都只有你一個人,只要你不離開我,我怎麽都行。”
溫陽看他臉色一直不太好,有些頹敗的神情,說話的語氣溫柔了許多,連肉麻的話也難得說出口哄他。
“小嘴抹了蜜一樣...不過有件事我得提醒你,咱們既然離婚了,你住在這裡不合適,你還是搬去跟秦露住一段時間,等咱們複婚以後再搬回來。不好說這房子還會被收回去...”
容許現在神態看上去很是疲憊,好像十分內疚,還有些頹廢,已經沒有往日的風采。
“好。我聽你安排,不過我要陪你幾天,等你狀態調整好,我再搬出去。對了,你有沒有時間?要不咱們去看看余喬的家人?”
“可以,我也有這個想法,不過得等段時間,等余喬的軍功評下來,我一起帶著回他家,這也算對他有個交代,他之前一直跟我要羅母鎮的軍功,我不能對不起他。”
說起余喬,容許的神色總有些不自然,不知道是不是過於悲傷的緣故,溫陽看見的容許沒了往日的意氣風發,他的身上再也看不到訓練場上英姿勃發的精神勁。
“嗯。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溫陽貼在容許的懷裡,把他的腰杆摟得很緊。
“睡覺吧,很晚了,明天我還要去新辦公室報到,好在林崇,馬隆他們還在,這回他們兩也沒事,也算風平浪靜。”
溫陽凝重的點頭,安慰他幾句,自己去洗漱上床。
容許摟著溫陽,兩人第一次安分的睡在一起沒有亂動,沒有說話,溫陽總覺得容許變了,但她又說不出哪裡變了...
他身上丟失了一些東西,一些再也找不回來的東西。
余喬最後因為羅母鎮的立功表現被追認為烈士,獲得三等功,容許帶上他的獎章和下發的撫恤金,以及自己貼補的錢,還有一些兄弟的心意和林崇、馬隆、溫陽坐了兩天火車到達余喬的家鄉曹縣。
余喬的父母因為悲傷過度,神情恍惚,還是余喬的姐姐幫忙操辦余喬的喪事,容許他們趕到的時候正好趕上下葬完。
容許把獎章和錦旗遞給余喬的姐姐余蔓:“對不起,我們來遲了,我們幾個代表軍部來參加余喬同志的葬禮,這些是軍部給他的獎章,他被追認為烈士,這是軍部的一部分撫恤金,這是他在宿舍的一些遺物,我們帶了回來。”
溫陽看到容許的眼眶裡紅紅的,也許在他心裡余喬不止是戰友還是最親愛的兄弟吧!
她看到他眼眶裡滴落的兩滴淚珠,馬隆和林崇也忍不住哽咽的低聲抽泣著。
此情此景,她忽然想起余喬曾經打趣自己和容許,還有一些交談的瞬間,余喬對她而言不止是教官,更是朋友,也是容許的好兄弟,她的眼淚止不住的流出來。
余喬的姐姐一直掩面哭泣,還是余喬的姐夫接過容許和林崇他們手裡的東西,之後他們親自在他墳前上香磕頭,幾個人合唱了一首軍歌...
這一幕被村裡圍觀的百姓看在眼裡,看到這個場景的人無不感動流淚, 也更加懂得軍人之間的情誼!
容許他們在余喬家裡住了一晚,安慰了他的父母親人,余喬家裡的人都很感激他們三個的到來,不停的問他們余喬活著時候在軍部的表現,以及他們相處的點滴,容許還帶回了余喬在軍部訓練和出任務的時候留下的許多珍貴照片。
這一夜大家都沒有想睡覺的念頭,他們圍坐在一起,回憶著余喬短暫而輝煌的一生!
天快亮時,余喬的姐姐招呼他們回屋睡覺,醒來的時候還是上午,他們匆匆吃了早飯要趕回軍部,因為路途太遠的關系,他們只能逗留很短的時間。
余家人很不舍得讓他們走,但也知道軍人的時間很寶貴,他們能來這一趟,已經讓余家人無上榮光。
尤其是知道容許是少將軍銜又跟余喬是好兄弟,還留下了電話和通信地址後,他們的悲傷才減緩了一些,對容許的態度格外親切起來。
只是他們不得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