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聯承站在溫陽的身邊小聲安慰:“姐,別擔心,容許他那麽厲害,一定會沒事的。”
“希望沒事....我們回去等他回家。”溫陽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之前容許租住的公寓裡。
霍聯承寸步不離的陪著她,她一夜沒睡,等到天亮再天黑,四天過去了,她一直等在軍需店裡,終於看到了他們開拔回來的長長的軍車,被火焰熏黑的一長串跟在後面。
她的眼睛在每一張車上尋找,卻怎麽也找不到容許的身影,她看完最後一輛也沒看到容許...
溫陽不顧衛兵的阻攔,直接衝進去追著車子喊著:“容許?容許....你答應我一聲好不好?”
可她被門口的衛兵追上了,並且瞄準槍頭對準她大喊:“女士請你站住,雙手抱頭!”
溫陽愣了,她依然不管不顧的追著車子跑,就跟沒聽到衛兵的話一樣。
其中一個衛兵正要瞄準開槍,忽然最後一輛車停下來,容許被人從擔架上抬下來,他對兩個衛兵發出微弱的聲音命令:“我是容許,別開槍,她是我認識的人。”
兩個衛兵聽到容許的命令,才原地立正收回槍,轉身朝剛才的崗位走回去。
溫陽一點也沒有意識到剛才的危險,她擅闖軍部,差一點被槍殺在當場,門口的霍聯承真是替她捏了一把冷汗...
好在被阻止了,悲劇沒有發生,正要衝進軍部大門的霍聯承往後退,那兩個衛兵隨時都在警告他,他只能一退再退,最後走回軍需店裡等候。
溫陽看到擔架上的容許,他的右腿被包裹著厚厚的紗布,他的左手也被包扎著,他的臉黑的跟煤球一樣,他的嘴唇乾裂地要裂開一樣。
她含著淚花走上前去,趴在擔架前小聲喊了一句:“一定很疼吧?我再也不騙你,不亂跑,不做讓你不高興的事了,我要每天守著你。”
“....”容許沒說話,他被濃煙嗆得傷了聲帶,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士兵又把他抬上車,溫陽也跟著上去,車子開了一段距離到達軍部的醫務室,把容許放在病床上之後,一個女軍醫跟著走過去親自給他掛了吊針,給他擦臉,用棉簽沾水在他的唇上輕輕抿過...
溫陽只能握緊雙手緊張的看著,有軍醫跟護士在場,她一點忙也幫不上。
照顧容許的女軍醫叫李文敏,她看到溫陽呆呆的站在一旁,瞅她一眼說:“你是病人的什麽人?病人需要好好休息,他不能說話,你站這裡也沒用,請你出去。”
溫陽忙開口:“我是他女朋友,我可以照顧他。我保證不打擾他休息。”
容許看上去傷得很嚴重,她怎麽可能離開一步。
“病人是被火燒傷,你在這裡一點忙也幫不上,回去吧,病人傷好之後會聯系你的,現在我們這裡要隔離成無菌病房,防止二次病菌感染,你在這裡是多余的明白嗎?”
李文敏很不客氣的轟溫陽離開,她來軍部兩年,這次火災她也跟去了,只是在山下救助傷員,當她看到容許昏迷被人背下來,她看到容許身上的燒傷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懵了,眼淚不知覺的流下來。
那一瞬間,她忽然明白,她一直是喜歡這個男人的,否則看了那麽多傷員的她,從沒為誰流過眼淚,隻這一次,她流淚之後才明白她對容許有著深深的喜歡跟心疼。
多虧她第一時間替容許救治和處理燒傷,容許的傷勢得到有效的控制,燒傷處理才稍好一些。
“醫生,求求您,讓我留下來吧,我穿無菌衣可以嗎?”溫陽幾乎是哀求的語氣,她太害怕失去容許,太怕他真有什麽不測...
“不行!你再不走,我讓人轟你走!”
李文敏不客氣的推搡溫陽,最後讓幾個護士一起推她,溫陽被趕出去,她自己一個人守著容許。
天黑了,容許睡得很安穩,因為燒傷很痛,李文敏給他注射了一點安眠藥,所以容許沒有醒過來。
溫陽在醫務室的門口坐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李文敏出來看到她還在,直接讓士兵把她趕走了。
幾個士兵當然是聽李文敏醫生的話,她說這個女人阻礙她對容許的治療,於是溫陽就被那些新兵攆出去了。
衛兵不認識溫陽,昨天她又強闖進去,再也不可能把她放進去。
溫陽隻好在軍需店日複一日的等待,她終於明白曾經有一個軍嫂的名義有多重要,她可以自由的出入,根本不會像現在這樣被趕出來。
她等了七天,一直坐在門口,第七天的中午,她看到林崇的車子,她跑過去的時候看到容許坐在後排的座位上臉色嚴峻,十分冷淡,林崇對著後排說了一句:“是溫陽。”
後排的容許傷了聲帶,沒辦法開口說話,給林崇遞了一個眼色,林崇一轉方向盤揚長而去。
溫陽不可置信的看著遠去的車子,容許剛才是沒看見自己?還是他真的生氣,不想見她?
可她只是想看一眼他好不好,他的傷有沒有恢復一些。
這些天溫陽除了上課時間,連南風的模特培訓都沒去,她事先跟艾克打過招呼請假一周,今天已經是第七天,再也不能等下去。
晚上她等到很晚, 林崇的車子沒有回來,她隻好趕回學校,第二天還有課。
三天過去,她下午翹課來到軍部,在軍需店等著,看到馬隆出來買東西,她死活央求馬隆帶她進去見容許。
馬隆拗不過她的死乞白賴,隻好領著她進去。
當她去到容許的宿舍時,她看到那個李文敏軍醫穿著一條小黑裙在替容許倒茶。
溫陽小聲咳嗽了兩聲,站在門口,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裡頭的容許注意到門口有人,眼睛示意李文敏離開,在紙上寫了兩個字:謝謝。
李文敏看到字隻好拎包走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壓低聲音說:“我現在是容許的女朋友,剛才我還幫他洗了內衣褲,我想你應該自覺的離開他。他現在一顆心都在我身上,你不用白費力氣了。”
溫陽白她一眼低聲說:“是我的誰也搶不走,容許不會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