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玉梅一雙杏眼瞪得老大,眼尾布滿皺紋,她指著溫陽大聲地喊起來:“你胡說什麽?我害死誰了?有你這樣咒罵自己奶奶的孫女嗎?”
鑒定結果出來之後,濮濟朗已經在家族內部宣布溫陽是濮家的孫女,不能否認她是家裡人,還有她還沒現身的爸爸溫世軍,他們都得對待他們跟家裡人一樣!
駱玉梅是個心思剔透的人,當然不會違拗濮濟朗的決定,尤其是在他身體不好的這些天,她只能小心翼翼的聽著,哄著,好讓他在臨死之前分他們娘三大半的家產。
“奶奶?你好意思說你是我奶奶?我奶奶早在我爸爸出生那天被人下毒難產死了,你難道以為你不說就沒人知道了?
告訴你,當年接生我爸爸的醫生已經查出了我親奶奶的死因,而且有人親眼看見是你偷偷抱走了我爸爸,還找來一個死胎替換我爸爸,這些事我都知道,爺爺也知道。
要不是你,我爸爸和爺爺不會一出生就分開,五十多年的歲月,難道你就沒有一點悔悟?你的良心安嗎?”
溫陽咄咄逼人他,她就是想來問一句駱玉梅,這麽多年過去,她是不是會心安。
再怎麽說,親奶奶的死是駱玉梅一手設計的,為的就是得到濮濟朗。
這是合情合理,有人證物證的事情,溫陽可沒有冤枉她。
駱玉梅聽到這裡,臉色刷的一下全白了,她嚇得哆嗦了一下,差點沒摔倒,只是扶住了一旁的椅子靠背。
她幾乎是厲聲地罵出來:“小野種!你從哪裡聽來的糊塗話!我什麽時候做過那種事情?我這人天生善良,與人無怨,為什麽你小小年紀不學好,非要這樣誣陷我?說!是不是有人故意指使你這麽做?是不是有人答應你什麽,好讓你來離間我們夫妻的感情?”
濮濟朗不像上次那樣偏袒誰,只是凝神的聽著,仿佛置身事外,只是一個旁觀者。
溫陽看她心慌臉白,趁熱打鐵說:“我親奶生我爸爸的醫院裡還保留著她的病例,而且有人親眼見到你在我親奶奶的吃食裡放了毒藥,你還抵死不承認,你就不怕我奶奶來找你算帳?“
她就是鐵了心要跟駱玉梅對質一番,好了解一下她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女人。
事實是駱玉梅也沒有什麽可怕的,她照樣會心慌氣喘,跟普通人沒兩樣,溫陽大致了解她一點皮毛,就聽駱玉梅衝濮濟朗哭訴起來:“朗哥,你不管管這孩子?聽聽她罵我的那些話,還汙蔑我的人格,難道你就不把她轟出去?要是在聽她說些什麽,我非得被她氣病不可!
當初我就勸你慎重,我們畢竟不了解她的性格脾氣,你看她現在的樣子,她哪像是咱們家的人,整個一沒有教養的野猴子!”
濮濟朗甩開駱玉梅攙著的手,直接呵斥:“你走開!你敢當著我面以你兒子的名義發誓,你沒有害過我的發妻,沒有偷走我的大兒子,你敢嗎?”
他其實也不想這樣,只是溫陽已經問出來,他就得添一把火,不惜以駱玉梅生的兒子來賭咒發誓。
目的就是為了逼迫駱玉梅說出真相,他想確認溫陽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你瘋了不成?我的兒子就不是你的兒子?我看你是被她灌了什麽**湯,連這種鬼話都相信,我是怎樣的人你不知道嗎?
我們可是一輩子的夫妻,還替你養活大了濮慧,我可有哪一點對不起你?你如今這樣懷疑我,寧願相信一個不知哪裡冒出來的鬼娃子的話,你是腦子不中用了?”
濮濟朗聽到這些,有那麽一點無地自容,駱玉梅的話句句在理,他竟一時找不到反駁的地方,溫陽則接過話重新說:“你才是瘋了!我爺爺好著呢,只是一直被你的偽善蒙蔽,我會讓人找到直接證據,把你送進大牢的。
連同你摸黑編造我的那些無稽之談,我也會花錢讓你在全世界出名!讓人們都看看你究竟是怎樣一個蛇蠍心腸的一個壞女人!”
駱玉梅聽到這裡,有一絲驚慌,她還從來沒被人這麽威脅和揭穿過,她偽裝了多年的善良形象眼看就要崩塌。
下一瞬,病房裡傳出她哭鬧大罵的聲音響起:“你這個狐狸精,一天到晚蠱惑我男人,看你小小年紀怎麽這麽歹毒?是不是有人教你故意在朗哥面前這麽陷害我,你去告訴你的主子,我這輩子都不會離開朗哥,絕不離開濮家!”
既然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 溫陽從包裡拿出一疊紙遞給濮濟朗輕笑著說:“爺爺您看看這個就知道我說的是真還是假,有些人就是披著羊皮的的大餓狼,不得不防!”
溫陽遞給濮濟朗的是陸晚靜的人這些天找到的關於駱玉梅一些轉移濮家財產的事實。
打臉這種事,當然是越爽越好。
濮濟朗匆匆看完幾頁紙,氣得胸口劇烈地起伏,溫陽忙幫他順氣,順便按了床邊的電鈴。
護士來的時候,駱玉梅還在咒罵溫陽:“你這個小賤人,哪裡找來這種騙人的東西想要讓朗哥誤會我愛錢?我在濮家這麽多年,任勞任怨,從不貪圖什麽,你這是在侮辱我!
看在朗哥的面子上,你跟我道歉,說出背後的人,我還能原諒你,否則你別想進濮家一步半步!”
溫陽不屑地白她一眼,指著濮濟朗手上的紙上說:“爺爺您看這筆,她三天前竟然取了那麽多錢出來...現在您還好好的,她就這麽算計你的財產,我估計這事連我姑都不知道,要是她這麽一筆一筆的弄錢,我怕到時候您醫療費用都交不起!
爺爺,後面還有別的不一樣的事情,她家裡那些個親戚都是托你的關系找工作,在城裡安家立業的。我甚至還聽說她背著你收了人家不少東西...您覺得這樣的人還能算是一個善良的人嗎?”
下一秒,濮濟朗果然大聲詢問:“我的幾張存折呢?拿來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