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天沒休息好的言律己,開車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倒頭睡覺。
不過睡眠一向不好的他,也就睡了不到四個小時不到就又醒了。
習慣了睡眠不足帶來的頭疼,言律己只是簡單的揉了揉太陽穴,實在難受的狠了就拿起枕畔的紅色小袋子放在鼻子下狠狠的吸一口氣。
這個紅色的小袋子是言律己從網上買的防蚊藥包,本意只是用來防蚊蟲的,但是用的久了,言律己發現,除了防蚊蟲的效果,小藥包似乎還有著安神的作用。把它擺在床頭,夜裡的睡著時間也能比平日裡多幾刻鐘,有時候頭疼的厲害了,聞一聞還能緩解疼痛。
關掉空調,拉開窗簾,打開窗戶,讓新鮮的空氣重新湧進房間內。
言律己去衛生間洗了把臉,然後望著鏡子裡邋裡邋遢,滿臉鬍鬚的男人,不經意的想起白日裡林藥評價自己的話,原來自己在別人眼裡已經這麼糟糕了?
洗完澡,刮掉鬍鬚,收拾整齊之後言律己望著鏡子裡那個年輕了很多的男人,表情有些恍惚。
「我一直覺得男人有鬍子才帥,但是你留鬍子的時候,看起來像個流浪漢。」
「那你是希望我留鬍子還是不留鬍子?」
「我希望你永遠都在我身邊……」
言律己把手裡的毛巾隨意的甩在檯子上,彷彿把那些不自覺想起的記憶一起甩了出去,自己是不是該談個戀愛了,不要總想起這些無聊的回憶。
換上跑鞋和運動服,拎著半袋貓糧出門,言律己來到了不遠處的小公園。這公園不大,但是裡面樹木茂盛,茂密的灌木叢裡藏著很多流浪貓,有空的時候,言律己常常來餵牠們。
貓咪們似乎都認識言律己,見他走過來都紛紛從灌木叢裡跑出來,衝著男人喵喵叫,彷彿在討食。
言律己笑了笑一邊往外倒貓糧一邊問道:「我這短時間太忙了,我沒來喂你們,有沒有別人過來喂過你們?」
貓咪們只顧著低頭吃東西,並沒有搭理男人。言律己也知道貓咪們不會有回應的,只是習慣性的說話而已。
擼了擼貓,言律己把空了的貓糧袋子扔進垃圾桶裡,帶上耳機開始沿著公園慢跑。
而這個時間本應該在公園等男神的林藥同學正坐在飯店裡和小明同學奮力吐槽。
「你知道嗎?那個叫什麼言律己的,真是討厭死了。」林藥一邊往嘴裡塞食物一邊說道。
「知道。」已經聽了三遍的小明同學也是無語了。
「我要不是看他身體不舒服,我當時就應該一腳把他踹下去,還輪得到他踹我。」
「是是是,都是對方有眼不識泰山,不識好人心。」岳明淵見林藥的杯子又空了,很自然的又幫她倒滿。
「要不是你表哥攔著我……」
「我表哥也不對,怎麼能幫著外人呢,我回去就和我表哥說,讓他給那人穿小鞋。」岳明淵同仇敵愾道,「敢欺負我哥們,不想混了。」
「你說真的?」林藥懷疑道。
「當然,一會我就給我表哥打電話。」岳明淵保證道。
「那你現在打。」
「啊??」岳明淵眨了眨眼,有些心虛道,「現在啊……」
「就知道你是騙我的。」林藥氣呼呼的把啃完的螃蟹腿拍在說上。
「行,行……我現在就打。」岳明淵作勢掏出手機。
叮鈴鈴……
林藥的電話先響了起來。
「等會,我先接個電話。」林藥掏出手機一看,發現是個陌生號,很隨意的接起來,「哪位?」
「是我,方正。」
「方……方教授?」林藥嚇了一跳,歪著的身子都坐直了,「您怎麼打電話過來了?」
岳明淵見林藥接了一電話,整個人忽然變的乖巧無比,頓時好奇的豎著耳朵想聽聽是誰給她打電話。
「是是是,是,我會的,您放心,對,對,我保證……好,好,方教授再見。」畢恭畢敬的掛了電話,林藥忍不住呼出一口氣。
「誰啊,看你緊張的。」岳明淵好奇道。
「方教授。」
「哦,就那個一直讓你考他研究生,後來又推薦你去六院的那個大學教授?」岳明淵問道。
「嗯。」林藥說道,「巧的是,你表哥找的教授,就是方教授。他知道我從六院辭職了,又跑去你表哥的公司當保健醫師,把我狠狠的罵了一頓。」
「都罵你啥了?」
「說我年紀輕輕,沉不住氣,被社會的繁華和金錢迷了眼,他很痛心。」林藥聳了聳肩。
「噗……老教授還挺可愛。」岳明淵說道。
「少轉移話題,你不是說要打電話嗎?」林藥問道。
「打就打,還騙你不成。」岳明淵拿手機撥號。
林藥見他真的要打,最終還是伸手攔住了:「算了,我就是看看你講不講義氣,算你過關啦。」
岳明淵笑了笑,順勢收了手機,不過在吃完飯送林藥回家後,他還是給表哥肖東打了一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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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貓酒吧。
肖東剛點了一杯酒正和好友向沖聊天呢,岳明淵的電話就打了進來,肖東接通電話。
「小明啊,你那個朋友?面試很順利放心吧。」肖東說道。
「行,知道了,我幫你照顧她的。」肖東搖頭,笑著掛了表弟的電話。
「照顧誰啊?」向沖八卦的問道。
「我表弟的一個朋友,來我們公司上班了,這小子估計是喜歡人家,打電話托我幫忙照顧。」肖東解釋道。
「他就不怕被你照顧著照顧著,人被你照顧跑了?」向沖調侃道。
「滾,我是那種人嗎?」肖東笑罵道。
「你是。」向沖斬釘截鐵道。
「去你的……」肖東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帆子來了。」向沖朝門口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肖東一回頭就見一個身穿花襯衫的男人,咧著一口大白牙朝兩人走了過來。
「你這穿的什麼東西。」三人一頓擊掌撞肩的打完招呼,肖東忍不住吐槽他的穿著。
「旅遊裝啊。」帆子說道,「我剛從愛琴海回來,一個半小時前下的飛機,行李還在我車上擱著呢。」
「那怎麼你一個人來?女朋友呢?」肖東問道。
「你還不知道他,肯定出了機場就分手了。」向沖吐槽道,「哪次不是,出去旅遊就現找一女友,回來就分手。」
帆子挑了挑眉,一副大方承認的樣子。
「你個禽獸!」肖東笑罵道。
「羨慕我就直說。」帆子點了一杯酒,看了看問道,「老言呢?今天沒來嗎?」
「他剛忙完盛源的case,連續加班一個多禮拜了,我讓他先回家休息去了。」肖東說道。
「工作還這麼拼?」帆子忽然想起一事來,放下手裡的酒杯說道,「對了,你猜我這次出去旅遊遇見誰了?」
「誰啊?」
「花雨。」帆子故意拉長了音調。
向沖聽完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肖東的臉色就有些臭了。
「你還別說,她比以前還漂亮了。」帆子笑道,「藝術家就是不一樣,彷彿自帶一股不食煙火的氣息,老的也比別人慢。」
帆子說著還翻出手機相冊,展示了一下兩人的合照。
「你沒發朋友圈吧?」肖東問道。
「發了啊。」
「趕緊刪掉。」肖東說道。
「為什麼?」帆子不解道。
「怕老言看見吧。」向沖猜測道。
「不至於吧,這都三年了。」帆子說道,「老言又不是那種會扒著前女友不放的人。」
「我是怕花雨這女人繼續勾著他,你也知道老言當初多喜歡她。」
「你想多了吧,花雨要是還想勾搭老言,當初就不會和老言分手了。再說人這幾年一直在國外就沒回來過。」帆子說道。
肖東見他們不信,拿過帆子手裡的手機,指著照片上花雨帶著的草帽說道:「這女人只要發自拍照,十次裡有八次都帶著這草帽。」
「這草帽老言送的啊?」情場老手帆子幾乎是秒懂。
「不就一破草帽嗎,又不是海賊王。」向沖不以為然道。
肖東解釋草帽的來歷:「大概五六年前我們去西藏旅遊,出門前就被導遊提醒過西藏那邊紫外線特別強,要做好防曬,結果人大藝術家說了。」
肖東學著花雨當時的語氣說道:「大自然的一切都是美好的,陽光也是美好的。」
「然後美好的陽光把她給曬脫了皮。」
「噗……」
「哈哈……」帆子笑道,「你嘴真毒。」
「當時把老言給急的啊。然後沒多久,也不知道他從哪裡弄來一頂草帽給花雨戴上了。」肖東說道,「從那之後只要有陽光的地方,花雨就帶著這頂草帽,非說這是她對老言愛的回應。」
「你這麼一說……」帆子勾了勾下巴,「花藝術家段位夠高的啊。」
「反正老言不是對手就對了。」向沖問道,「老言最近怎麼樣?你們公司就沒有喜歡他的姑娘?」
「你還不知道他,就是一中央空調。」肖東吐槽道,「以前呢吹暖風,那周圍是溫暖如春啊,現在倒好改吹冷氣,方圓百里寸草不生。」
「這麼嚴重?」
「還點亮了毒舌技能。」肖東補充道。
「所以說男人不能太專情。」帆子搖頭總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