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死得重於泰山[快穿] 第186章

水族被滅族之後，失去信仰子民的廣澤，神力迅速衰落下來，加之寂滅死亡之神的存在。

廣澤，成為第一個隕落的神祗。

那日，就在少昱和太陰的面前，廣澤身體崩潰，化為萬千蘊含這強大水之神力的光點。

太陰下意識地伸手去抓那些尚未消失的光點，只是那些並沒有實體的能量，怎麼可能停駐在她掌間。

“廣澤……”

太陰和廣澤屬性相合，兩人私交本就不錯，見廣澤就這麼消逝在自己眼前。太陰呆立原地半晌，心中百轉千回，萬千滋味一併湧上心頭。

“太陰，他會回來的，許久之前，父神就曾經說過，陰陽輪回才是萬物運行之道，即使是神，也無法跳脫其外。”

相比於廣澤，少昱和熾炎關係更近。奇怪的是，不同於廣澤和熾炎的水火不容，少昱和太陰雖然屬性截然相反，但是兩人卻是在所有神祗之中，關係最為密切的。

“父神開始著手建立輪回道了嗎？”太陰問到。

除了父神，號稱與天地同壽的神，其實都不是永生不滅的。永恆存在的神，只有他們的父神。

“我倒是覺得，應該天道法則之神出現了。”少昱想起那日站在父神身側的強大神祗，和在他眼中強大的法則之力。

雖說父神並沒有向他們透露與混沌有關的事情，但少昱太陰他們，畢竟是源出父神。對於混沌之中的事情，他們也能有所感應。

“也是，廣澤和熾炎之事，父神沒有過問過一句。”太陰自少昱處，聽說過那個名為恒的神祗。

天道法則之神誕生，父神自然不會再插手這大陸之上的事情。萬物運行，自有法則掌控。

太陰看著廣澤方才站立的地方，心中惘然之意消逝不少，總有一天，廣澤會歸位。

九重天之上的神祗們經歷了第一個神祗隕落的震驚，而大陸之上的人類，更是歷經巨變。

水族滅族，而他們最大的敵人，火族也並沒有落下什麼好結果。火神被囚禁於無盡深淵，火族失去神祗庇佑，又在戰爭之中得罪了諸多小部落。如今的火族再不復之前的榮光，最終在眾多小部落的聯合之下，慢慢衰落下去。

這段時間中，釋沒有再做什麼引發動亂之事，而是專心陪著恒在源大陸之上四處遊歷。

恒卻開始覺得事情有些不對。

神祗隕落之後，應當身歸混沌，進入源大陸的輪回之中，而後在或許在千百年後，會重新孕育出水神來。

在水神隕落之處，恒只覺得這源大陸的運行終於開始走上正軌。但到如今，他卻發現廣澤是徹底消失在了天地間。

水神是空取自身鮮血化為本源，與源大陸的水元素結合之後，誕生的神祗。又在源大陸上存在千萬年，他的神力沒有回歸源大陸，那是去往何處。

恒心中，對那個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之人，有了幾分懷疑。水神的神力，可不是普通神祗能消化得了的。

這日，恒睜開眼睛，屋內空無一人。他剛才竟然睡著了，這種情況太不正常。為了不過多干涉到源大陸，恒幾乎封印了自己全部的神力。但是，他畢竟是混沌之中誕生的神，即使是封印了神力，也不會有睡眠。

恒眉頭微皺，手一抬，空中裂開一道口子，一人自其中跌落在地。

那人，或者說是神，突然從虛空之中被拽出，面帶慌張地看向了陸恒。

“夢神。”恒說，他看到對方的第一眼，就知道這又是一個新誕生的神祗。自寂滅之力歸位之後，源大陸上自生的神越來越多，“你為何要讓我入睡？“

“阿恒，是我命令他這麼做的。”熟悉的聲音自屋外傳來。

釋邁步而進，他揮了揮手，夢神畢恭畢敬地鞠了一躬，隨即身影就消失黑夜之中。

“為何？”見夢神離開，恒並未阻攔。單憑夢神的能力，並不足以讓他入睡，主使者確實是釋。

“自然是出去辦些事情。”釋的神色坦然。

恒走過去，在釋的眉心一點，試圖讀取方才發生的一切事情。釋面帶縱容，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

無盡深淵。

熾炎被少昱和太陰聯合以神力化作的鎖鏈，囚禁於深淵之下。在當初父神創世之時，分開一片混沌的大陸。天地之靈氣上升至九重天，那是眾神居住的地方，而無盡深淵之中，沉寂的是萬物之濁氣。

即使是神祗，在這濁氣橫生之處，也並不是什麼愉快的事情。更何況，還與自己的子民被隔絕開來。

熾炎被少昱和太陰打入無盡深淵之中後，回想自己之前貿然降下天火滅了水族一事，心中不免生出幾分懊惱之意。

“熾炎。”一道人影，出現在了無盡深淵。

“父神！”熾炎見到父神的瞬間，懊惱之意更重。

“你可怨恨少昱和太陰將你打入這無盡深淵。”

“是我太過魯莽……”熾炎話未說完，卻見眼前父神眼中似有未盡之意。

“我雖不欲再插手這大陸之上的事情，但終究還是不忍心讓你蒙在鼓中。”釋伸手一指，一段經他篡改的事實就湧入了熾炎腦中。

在這虛構的事實中，那個熾炎久尋未果的巫，露出了真面目。只見那人殺人之後，一轉身就消失在戰場之上，在現身已是九重天上，他褪下斗篷，露出一張熾炎熟悉異常的臉。

“太陰……”熾炎處於極度的憤怒之中，雙目幾乎凸出眼眶，“父神，她為何要這麼做！”

釋卻沒有直接回答，只是說：”廣澤已經隕落，他並沒有身歸天地之間，有人吸收了他的神力。”

聽聞廣澤隕落的消息，熾炎愣住了。什麼？廣澤，那個同他鬥了千萬年的廣澤竟然隕落了？熾炎想笑，卻發現自己的臉已經僵硬，他甚至覺得自己臉上有冰涼的液體劃過。

“父神，廣澤他，他還會回來嗎？”突然，熾炎回過神來，面帶這乞求之意看著釋。

釋只是搖了搖頭，隨後就消失在無盡深淵。

“太陰……”熾炎眼中迸發出滔天恨意，連自己身上的鎖鏈已經消失，都未曾察覺。

看完這一切，恒眉頭緊皺：“釋，挑起火神和太陰的仇恨，你想做什麼？我本以為你只是想獲得足矣與空抗衡的力量，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阿恒，你說我們的存在，是為了什麼？”釋卻答非所問。

“自是三千世界，空創世，我掌萬物之理，你主寂滅。這都是為了三千世界的誕生。”

聽到恒的答案，釋卻是勾起了唇角：“這源大陸，有什麼存在的必要，空他有什麼存在的必要。在這混沌之中，只需要你我就足矣。”

“我終於明白空為何要將你壓制，你所求的，竟然是一切的寂滅。”

“不，你錯了，我曾說過，不要把空想得太好，如今的一切，可跟他脫不了干係。”釋走上前來，輕輕地攬住了恒。

“乖，等我完成這些事情，就放你出來。”

這是恒被釋囚禁於九重天上之時，聽到對方說的最後一句話。釋幾乎是有恃無恐，他對於這源大陸的瞭解，遠甚於恒，囚禁恒的神力牢籠，恰恰踩在了源世界所能承受的極限之上。如恒要打破牢籠，只能動用超出範圍之力，而承受不住的源大陸必將崩塌。

身為法則化身的恒，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

之後的事情，恒在九重天之上悉數收於眼中。

自無盡深淵逃出的熾炎，幾乎是陷入了瘋狂。他不計代價地殺死太陰，隨後又被暴怒的少昱斬於刀下。而少昱在殺死熾炎之時，神力失控，加之廣澤太陰隕落，導致源大陸之上大旱百年。萬木枯竭，木神術木隕落。最終少昱自責之下，選擇散盡神力，身歸天地。

空親手創造，出自本源的神祗接連隕落。

大陸之上的生死之力，再度失衡。這次，佔據上風的是死亡與寂滅之力。源大陸陷入了崩潰與混亂之中。

恒知道，事情的根源在於他。空將他帶入這源大陸之後，釋就取代了空一直陪在他的身邊。無論怎樣，釋在自己心中的位置都有了不同。雖說恒從來沒有表現出來，但是終究如同釋所說，他的心偏向了釋。

這才導致了空在與釋的抗爭中完全落於下風，釋的力量愈發強大，最終導致事態失控至此。

如今這源大陸的亂象，不能再持續下去。

恒終於下定決心，他修長的手指對著那囚禁自己的神力囚籠輕輕滑過，那巨大的牢籠，就此化為光點消逝。如今源大陸已經幾近崩潰，即使是恒動用了超出其承受的神力，也只是加速崩毀速度而已。

喚醒空，事情反而有挽回的餘地。

在牢籠消失的瞬間，釋就有了感應。他的嘴角，勾起諷刺的笑容：“還是選擇了空嗎？”

才從虛空之中出現的恒，感受到了自釋身上迸發出來的無盡寂滅之力。

“釋，你竟完全解除了自己身上的限制！”

“你違背原則，不惜接受混沌的懲罰，也要幫助空要壓制我。”陷入執念的釋，已是完全喪失理智。

恒知道釋的目的，一旦源大陸崩毀，對方就能從中獲得無盡的力量，可以將空壓制得不得翻身甚至是直接將空吞噬。而寂滅與死亡，本就是釋的職責，即使毀掉了整塊源大陸，他也不會受到混沌的懲罰。

不能讓他繼續下去，恒出現在釋的身側，一把抓住對方的手，直接動用神力，將他帶出了源大陸。

混沌之中。兩人當空而立。

“空，許久不見。”

在恒違背法則出手制住釋的那一刻，空就又佔據了上風，將釋壓制進了意識深處。

而在回到混沌的瞬間，恒的四周，就出現了無形的屏障。無論是何物，都無法打破的屏障。在他違背原則，出手干涉源大陸之時，就受到了混沌的懲罰。他將永世被囚禁於這牢籠之中，再不能入三千世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