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拿開手,往後推了一步,見她臉上浮起了一絲血色,這才放心。
沿著樓梯下樓,院子裡疊加的陣法在顧溪橋上樓之後便消失於無形,唐清鴻已經從地上爬起來了,此時正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望著大門發獃。
「為什麼沒有請求幫助?」江舒玄抬手,院子裡七零八落的藥材浮到半空中歸回原位。
唐清鴻立馬起身,他不太敢直視江舒玄的目光,「是我疏忽了。」
江舒玄冷眸一眯,「胡鬧!自行回去領處罰!」
目光瞟向二樓,唐清鴻抿著唇,最終只能無奈地說了一個字,「是。」
他站了一會兒,眼見江舒玄動手將雜亂的院子收拾得乾乾淨淨,不由苦笑,誰能知道,在京城如日中天說一不二的江家人,也會紆尊降貴地來做這些微不足道的事兒?
當年年僅十五歲的少年第一次參加青秀榜的排位賽,就一飛衝天,如今十年過去了,他依舊霸佔榜首,卻連老一輩的高手都不敢與之爭輝。
微嘆一聲,與這樣的人生在同一個時代是悲哀的吧,連競爭的勇氣都沒有。
唐清鴻悄聲無息地離開了,除了江舒玄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江舒玄在二樓晃了一圈,將唐清鴻住的房間清理乾淨,又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三個小時之後,他看著煥然一新的房間,心底的鬱氣這才消散。
顧溪橋睡了兩天,第三天她終於睜開了雙眼,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她窗邊看書的人。
金色的陽光灑在那人身上,隻餘下一道清俊雅緻的身影,完美流暢的側顏如古雕刻畫,冷冷淡淡地坐在那,便顯高貴冷艷。
長長的睫毛微顫,顧溪橋坐起來,揉揉眼,人影還在,她喃喃出聲,「原來不是做夢。」
聽到動靜的江舒玄放下手中的書,抬眼看她,這算是這些天裡兩人第一次清醒的見面,原本被他養的稍微有點肉的臉頰又癟了下去,他無奈的揉揉太陽穴,「餓不餓?」
「哦,」顧溪橋還沒反應過來,「我先洗個澡。」
「行吧,那我在樓下等你。」江舒玄將書放下,防著她什麼會隨時醒過來,鍋裡的湯一直溫著的。
眼見人走到了門口,馬上就要離開,顧溪橋反應過來,「江哥哥。」
江舒玄轉身,臉上表情不變,聲音卻異常溫和,「恩,我在。」
「我就叫一聲。」顧溪橋想了想,爬下床走到他面前,伸出左手貼在他的胸膛,掌心傳來一股溫熱的氣息,她能感受到他心臟跳動的力度,一聲一聲,強勁有力,就仿如她昏迷時聽到的一般,莫名心安。
墨眸一深,江舒玄微微垂眸,便見到那張白凈的臉龐,眉如畫,眸似星,不由伸手抓住了胸前的那隻手。
終於知道,這世上會有一人的眉連著你的心臟,只要她一皺你就心疼。
「我下去給你把湯熱一熱,收拾完就去喝,恩?」他俯身虛抱了一下,雖然捨不得指尖殘留的溫度,還是馬上就放了手,餓了兩天,還是吃飯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