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沒什麽氣力,一直踮著腳尖更是耗費精氣,到後面甚至連氣都緩不過來了,她雙腳一軟,整個人止不住地向下滑。
還好凌越的手掌托著她的後腰,牢牢地圈著她,才沒讓她真的滑下去。
同時也松開了她被摩挲得發紅的唇瓣,一聲愉悅酣足的輕笑在頭頂響起,她雖然知道凌越不是有意在笑她,但被憋紅的臉還是紅了三分,羞憤地輕輕推了下他的胸膛。
“你還笑,我,我都喘不上氣了。”
他低頭用兩隻手指輕輕捏了下她小巧的鼻頭,“鼻子呢?”
沈嫿滿臉通紅地拍開了他的手,她那會都被親懵了,誰還記得鼻子呀,理不直氣也壯地道:“就是喘不上氣。”
他的笑意反倒更盛,在她鼻尖親了下道:“下回給你渡氣。”
還有下回?看來他是真的不嫌棄親親,而且看著還挺喜歡的樣子,那這一個多月為何要忍著?
沈嫿實在是好奇得緊,猶豫了好久,到底是沒忍住,讓他附耳過來將藏了許久的疑問說出了口。
凌越神色有些古怪,他沒想到她的小腦袋能裝這麽多亂七八糟的東西,還嫌棄她,不喜歡?
他憐惜她,不舍得將她嚇著,她倒好,半點不識好人心。
凌越沒回答她,而是用實際行動,告訴她到底喜歡不喜歡。
許久後,她捂著被親破了的嘴角坐在了馬上,凌越一臉酣足地攬著她的腰,眼底是化不開的濃墨。
沈嫿看著眼前並不是回別院的路,有些好奇地看向他:“我們不回去嗎?”
“不是說多跑兩圈?”
他那會沒回應,沈嫿還以為他的沒聽見那句話,原來他都聽見了,且將她說得每一句都記在了心裡。
她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揚,抓著韁繩的手指也一點點收緊,沒什麽比被喜歡的人重視更叫人開心的事了。
春日的暖陽落在兩人身上,九嬰悠閑地晃動著暗紅色的馬尾,漫無目的地朝前跑著,她向後靠在凌越的懷中,與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不知說到了什麽,他突得開口道:“豆丁的身手還算過得去,往後我不在,便讓他跟著你。”
沈嫿愣了下,她知道凌越有派人暗中跟著她,自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危,但沒想到他會如此直白地說出來。
往日她的親事還沒退,每回上街都會有護衛暗中保護她,可如今親也退了,她不過是個普通大學士家的女兒,應當不會有人對她下手吧。
“可我突然帶個護衛回去,是不是有些太引人注意了。”
“我會安排好。”
沈嫿毫不懷疑他的能力,不過安插一個護衛,肯定不會被人察覺,但還是猶豫著道:“我與爹爹平素都沒什麽仇家,應該不用如此小心吧。”
“但我有。”
凌越擰了擰眉,語氣是從未有過的鄭重,若是可以,他絕不會將他的小姑娘拉進這些陰私詭計中來,可如今他已放不開手,便只能用別的辦法護她周全。
“即便沒有仇敵,也有不長眼的人。”
沈嫿遲疑了下,就聽到他意有所指地又道,這句她聽得懂,說的是今日突然冒出來的凌維舟。
她還以為他不願提這個人,便連與他有關的話也沒再說,不想他卻主動說起了。
這是橫在兩人之間的刺,早晚都得拔取,她攥緊了韁繩輕聲道:“阿越,你在生氣嗎?”
凌越感覺到懷中小姑娘的瑟縮,目光偏了偏,寬大的手掌覆在了她的手上,一根根掰開她攥地發紅的手。
“沈呦呦,我非完人。”
除卻那些虛名外,他也不過是個男人。會在意年歲會沉溺愛欲,貪嗔愛惡,皆有的男子。
他的手指剛勁有力,撫摸在她的手背上,很快就留下了淺淺的紅痕,若是可以,他也不想讓她有這麽一段過往。
一想到她曾經喜歡過那人,也用那般的眼神看著別人,他便抑製不住怒意。
但事已成定局,他殺人染血時,她還尚未出生,有些事本就無法改變,他最不喜的便是活在懊悔之中。
“你無錯,是他不識珠玉。”
沈嫿眼眶有些發紅,除了爹娘兄長外,大多數人都覺得她不識好歹,不過一個侍妾,根本搶不走她的地位,何必如此小題大做,丟了樁天大的好姻緣。
只有她自己知道,這段日子她有多壓抑,多憋屈,好在有凌越。
他的出現,讓她相信,不是她不夠好,不是她不值得被喜歡,而是對方有眼無珠罷了。
她微微仰起頭,認真地看向他:“那若是我沒有退親呢?”
若是沒有趙溫窈橫插一足,若是她沒有做那個夢,一直發現不了凌維舟虛偽的假面,他們豈非要向夢中那般毫無交集。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她便喘不上氣。
要不是凌維舟生病放松了警惕,趙溫窈又正好有心機,此番被她算計,鬧出了這麽大的醜事,她也沒那麽容易得手,他畢竟是太子,想與他退親哪有這麽容易。
她難受得緊,凌越卻連眼皮都沒抬半分,圈著她淡聲道:“你不會以為我出現在這,真是巧合?”
沈嫿驀地一愣,訥訥地眨了眨發澀的眼睛,她是懷疑過凌越並未偶遇,但他與元明大師是舊友,住的院子也是曾經的舊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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