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治頭疾?”
趙溫窈跪地伏身道:“奴婢在家時,偶爾會給家中長輩揉捏,揉過後頭疾緩了,也好入睡了。”
蘇太后收回目光,淡淡地嗯了聲,“那便試試吧。”
趙溫窈沉著氣站起,小步上前,前世她能勝過沈嫿一步步往上爬,除了有鎮國公府做靠山外,便是她很得太后的歡心。
她進宮後,凌維舟待她再無那些情愛與溫柔,甚至從未召進過她的屋子,她在東宮的待遇連他殿內伺候久了的宮女都不如。
若不是她略施小計,讓他瞧見身上的傷痕,以及夜半的哭聲,讓他想到那個沒出世就沒了的孩兒,他或者還會一直冷著她。
但即便偶爾會去她房中見她,陪她用膳,東宮的太監宮女才不敢再作踐她,可他卻怎麽都不肯讓她親近。
美色無法再使他動搖,趙溫窈只能再換個法子,為他排解憂愁,為他出謀劃策,終於等到了為太后治頭疾的機會。
趙溫窈的手指搭在蘇太后兩側的穴位上,輕輕地揉搓著,她把控著力道,不輕不重正正好舒適。
為了著手藝,她苦練了多時,練得半夜睡覺手指都是抽筋的,也不敢片刻松懈,她想要翻身,便必須不放過任何機會。
眼見一刻鍾過去,太后閉著眼似乎是很滿意的樣子,她在心底真要松口氣,就見太后緩緩睜開了眼。
嘴角帶著輕蔑的笑道:“果真是有兩分本事,不然也不能將太子勾得神魂顛倒,連規矩都忘了。”
她臉色大變,驀地松手跪了下去。
蘇太后卻隻淡淡地又道:“既你有這本事,便留在哀家宮內伺候吧,免得太子再分了心神。”
凌維舟也被這一變故搞得失了神,詫異地喊了聲:“皇祖母。”
“怎麽,太子不舍得?”
凌維舟有些猶豫,尤其是趙溫窈楚楚可憐地看著他,可他向來重孝道,如今也急迫的想要有人支持,目光閃了閃,遲疑著沒有回答。
趙溫窈卻從他短暫的遲疑中,讀懂了他的意思,失魂落魄地跌坐了回去,她怎麽還會覺得這個男人,會為了她而得罪太后呢。
她從來能靠的只有自己,她伏下身額頭貼著冰冷的地面道:“奴婢願意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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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嫿回到偏殿,閑著無事也懶得抄經書,翻了本遊記在看。
一時看得入了神連有人進來都沒察覺,等手中的書冊被身後的人抽走,她才詫異地仰起頭,就見凌越負著隻手站在她身後,她的雙眼驀地亮起。
屋內雖堆著冰山,但還是有些熱,她脫了繡鞋盤著腿坐在榻上,這會驚喜地直接站起。
榻的高度正好彌補了兩人之間的身高差,她竟然能與他平齊,雙手搭在他的肩上,額頭點著額頭。
用一種奇妙又有趣的角度看著他。
凌越也看到了她書冊的那一頁,恰好說的是西北的美食,他揚了揚眉輕笑著道:“想吃?”
沈嫿點了點頭,“想呀,可惜吃不到。”
凌越將書冊丟到一旁,摟住她纖細的腰肢,“待親事定下,便帶你去。”
那日他與蘇太后敲定的最後一個條件,便是賜婚後,他得回西北繼續鎮守,無召不得入京。
他也只有一個條件,得帶上沈嫿及其一家,不然豈不是要留下人質了。
沈嫿倒是沒有太大的所謂,只要家人在他在,她便是去哪都可以,只是還不知道家裡人的想法。
即便已經知道要嫁與他,可聽見親事,她還是會忍不住的臉紅,尤其是她答應了婚事後,這人的嘴巴越發沒個度,什麽都敢說。
最常說起的就是匕首,她這幾日都會被他給羞著,生怕他還要說什麽羞人的話,趕忙轉移了話題。
“我方才去見了太后。”
凌越笑容一凜:“她為難你了?”
“沒有沒有,倒是挺和氣的,但我不喜歡她說你不好,便忍不住回了嘴。”
沈嫿知道他不放心她一個人在永壽宮,有安插人在旁邊護著,殿內伺候的那個小宮女,便是他派來的人,她每日做了什麽他肯定一清一楚。
但還是想說與他聽,“我替你頂回去了,狠狠地出了氣。”
凌越並不在意那人在背後說了他什麽,唯有在意方會難過,他眼裡都沒這個人了,自然也不會在意了。
可沈嫿這般護著他,還是讓他覺得歡喜,尤其是那雙大眼睛亮閃閃的,好似做了什麽無比開心的事,他的唇瓣也止不住地勾了勾。
“那便多謝呦呦了。”
沈嫿也覺得出了口惡氣,心裡美滋滋的,就感覺到腰間一緊,他將她抱得更高了些,站在榻上的小矮幾上,她驚呼出聲,慌亂地抱住了他的腦袋。
而後就成了她居高臨下地俯看著他,他的眉眼他挺翹的鼻根,以及抿緊的薄唇。
“阿越,你幹什麽呀,嚇死我了。”
“給你謝禮。”
她聽出了兩分暗示的意味,這是想要說她以往每回說謝,最後都沒謝禮嗎?!
“什麽謝禮啊,不用了,你已經給過我很多了……”
她的話還未說完,他已仰著頭親上了她的唇。
這個姿勢讓她不得不整個人依在他肩上,他的手臂緊緊地環著她的腰,唇舌交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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