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別只不過是拓展的大小和側重不同而已。
在海上航行,不一定是越大的船隻越安全,反而要考慮速度、堅固、大小、防護等多方面因素,選擇最合適的才是最好的。
眼下這艘寶船,大小並不是太多,卻是最適合在死海或者是大荒沿海航行,更遠的地方,就不太合適了。
不過,大小雖然不大,可是內裡卻應有盡有,整艘船本身,就是一個龐大而複雜的陣列。
秦陽這邊走的不快,以觀察為借口,走著觀察著,整理沿途看到的所有陣法禁製,能在外面看到的,不過是最外層的陣法,越是向著深處,陣法越是複雜,越是無法用眼睛看穿。
秦陽知道,以自己的水平,下到三層之後,就無法獲得更多的信息了,只能作罷,轉而繼續之前的問題。
“幽靈號上多老渣,林風號上的海盜要幹什麽?”
“其實我們這些人最擅長的是狩獵海中凶獸,追尋海中的奇珍異寶,搶劫別的船隻,收獲並不大,林風號最擅長的是尋珍,海鷹號最擅長的是狩獵。”
“幽靈號?”
酒鬼輕歎一聲,面色有些複雜。
“其實我們並不叫幽靈盜,只不過自從上次幽靈號換了新船長之後,他們就開始做老渣生意,而且越做越大,名聲越來越響,這才過去了千年時間,我們就只剩下幽靈盜這個名字,總之,跟幽靈號的家夥打交道,你小心一點最好。”
“拍賣會是怎麽回事?”秦陽點了點頭,心頭暗忖,沒被抓去當俘虜,說不定也是一件好事。
終歸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雖然以後離開的難度變高,但危險也變低了很多。
“本來我們來到壺梁,純粹就是為了拍賣會而已,幽靈號的人,傳來消息,說最近適合來拍賣商品,可是我之前卻查到了,壺梁生亂,似乎也有幽靈號的影子,他們到了之後,立刻出去抓人,顯然是早得到了壺梁內亂的消息……”
秦陽點頭,表示明白。
心裡其實早知道,壺梁內亂,就是有幽靈盜在挑撥離間,戳戳著狗咬狗。
想到之前在出海口見到了靈台聖女和林遲青,秦陽就暗暗猜測,這倆有八成可能,就是幽靈盜的人。
仔細回想一下,三聖宗以前雖然也有矛盾,但也不至於大到這種地步,似乎就是靈台聖女開始,三聖宗的門面,聖子聖女,才會次次都死的淒慘。
以至於到後面,玄天聖宗根本就不選拔出新的聖子聖女了……
再加上前段時間,靈台聖女大開殺戒,未必只是為了追殺自己,十有**也是為了先一步挑起仇恨。
現在回想起來,她恐怕是早就知道快走了,所以變得肆無忌憚。
倒是林遲青,最後猜測,他不是靈台聖女的化身之一。
說不定他就是幽靈盜單獨派去的人。
而當時在林遲青身上摸到了一本技能書,就是他的成名法門,三陽開泰。
這門法門,乃是提升陽氣,升陽拔朔的妙法,修行烈陽剛猛,正氣煌煌法門的修士,最適合修行這個法門。
跟預料的一樣,林遲青根本無法單獨修成,他也是走了捷徑,以其他修士的身體,強行化出兩尊化身,分修一陽,合二為一之後,才徹底修成。
這個法門,秦陽暫時沒法修行,最好的時機,是提升到神海之後,再去修行。
而當時從靈台聖女身上摸到的兩本技能書。
其中一門就是她的成名絕技,霓凰天女舞,可惜秦陽以男兒身,縱然修成了,威能能有百分之一的威能,就算了不起了……
另外一門,倒是讓秦陽有些意外,又是三身術。
而這門三身術,卻跟當時小七傳來的又有一些不同。
按照這門三身術的修行之法,之前的猜測倒是對的,靈台聖女,的確是準備借助三陰身,三陽身,然後匯聚合一,強行衝過一個大境界。
三陰身的選擇,是花想容,而三陽身,最好的選擇,自然是林遲青,可是偏偏林遲青又沒被煉成化身……
這讓秦陽有點疑惑,同時又有些納悶,靈台聖女另外一個化身到底是誰?
這種殺不盡的感覺,總讓秦陽有點不安全感。
就在秦陽有些思緒飄飛的時候,酒鬼的聲音傳來。
“到了,你先在這裡察看一下陣圖吧,確認沒問題之後,再去修補那些受損的陣法。”
進入其中一件艙房,其內只有十數裡大小,沒有其他的建築,空蕩蕩一片,地面上像是澆築了一整塊琉璃,往下看,還能看到下面一層艙房。
下面有大片複雜無比的機械,還有燃燒的熔爐,靈氣匯聚成液,灌入烘爐之中,將其轉化成力量,灌輸到船身。
“下面是林風號的核心,大日烘爐,也是整個陣列的核心,所有的力量,都來自於大日烘爐,只不過那裡除了船長之外,沒有別人能進去。”
酒鬼指了指底下,語氣裡帶著一絲讚歎。
秦陽低頭看著那尊起碼有百丈高的大日烘爐,還有周圍遍布的陣法,複雜的紋路加上大半都不認識的符文,看的有些眼暈。
濃鬱的靈氣,匯聚成的浪潮,哪怕隔著一層透明的隔斷,也依然能察覺到一絲。
“歎為觀止。”秦陽讚歎出聲。
之前就有猜測,這麽龐大而複雜的陣列,若是用靈石來驅動,每天的耗費,估計都能讓他破產。
想到之前看到黑船表面,遍布的聚靈大陣,秦陽就猜測,這些匯聚的靈氣,十有**是為了提供給林風號消耗。
現在看來,他們還有更好的辦法,用大日烘爐,消耗會減小大半,效率會提高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以至於僅僅只是聚靈的靈氣,都完全用不完。
“這就是一部分陣圖。”酒鬼丟出去一個一人高的卷軸,空蕩蕩的船艙裡,頓時有無數光線匯聚。
一縷縷光芒,匯聚成一個立體的船隻摸樣,然後不斷放大。
放達到數裡大小,懸在半空中,就算如此,表面基礎的道紋、符文,依然密密麻麻,複雜無比。
上面有一部分地方,光芒暗淡,這些都是受損的地方。
“這些就是你要修複的地方,你先看看吧,需要什麽材料,盡管說,你可以在這份卷軸上留下一個印記,方便察看。”
酒鬼丟下這句話,就留下秦陽一個人,轉身離去。
秦陽看著飄在半空中的卷軸,以真元打上一個印記。
頓時感覺到可以操控卷軸了。
隨著操控,半空中的光芒匯聚的大船,不斷解體,表面一層層的消失,可是到了深處,卻只是空白一片,根本沒有顯示出來陣圖。
秦陽滿臉可惜,雖然早知道,核心的地方,是絕對不可能讓自己知道,心裡卻還是有些遺憾。
一個龐大的陣列,唯有每一處核心的地方,才是起承轉合的關鍵。
若是能完全研究透這個龐大的陣列,自己的陣道實力,絕對會再次提升一層樓的高度。
不過秦陽卻清楚的很,縱然陣圖完全不設防,完全擺在自己面前,想要研究透,這起碼要十年,甚至數十年起步。
眼前這些不是核心的部分,反而是最適合現在的他研究精進的。
再次低頭看了看下方的大日烘爐,裡面根本沒有門,但想要強行進去,估計也不太可能,整艘船防禦最高的地方,就是這裡。
“真想拆開看看……”
秦陽閉上眼睛,摸了摸自己的手,壓下心頭的其他想法,轉而開始研究陣圖。
研究陣法,最是耗費時間,秦陽全身心的投入其中,早就忘了時間。
他可沒有隻研究那些損壞的地方,而是從外向內,所有的地方全部研究。
不知過了多久,秦陽手指連彈,眼前的立體畫面,不斷的變幻著模樣,一個個陣法,隨手拆解。
想要發現問題,也變得尤為簡單,只是看到,腦海中瞬間就會服下拿出最適合的修複之法。
酒鬼再次進入陣圖所在的艙房。
“秦兄弟?”酒鬼喊了一聲,秦陽沒有反應。
酒鬼撓了撓頭:“這些研究陣法的人,怎麽都是這幅模樣……”
說這話,酒鬼的一隻手拍向秦陽的肩膀。
然而,正投入到陣法世界的秦陽,卻根本沒有反應,如同本能一般,腳步一踏。
層層禁製便從腳下拓展開。
酒鬼的一隻手,如同懸在那裡,如何都拍不到秦陽的肩膀。
酒鬼微微一愣,腳步一動,身體一晃,飛速前行,可是身體卻一直跟秦陽保持著一尺遠的距離。
十幾個呼吸之後,秦陽才如夢初醒,眼睛裡閃爍的無數光彩,慢慢暗淡了下去。
回過頭,就見到酒鬼一副拚盡全力的模樣。
“酒鬼,你便秘了麽?”秦陽一臉疑惑。
“我……”酒鬼嘴角一抽,指了指腳下:“要不是害怕破掉你的禁製,會讓你推演出差錯,我……”
秦陽低頭一看,腳下一縷縷光暈,不斷的擴散開……
念頭一動,秦陽散去了這些咫尺天涯禁。
不知不覺之間,咫尺天涯禁,已經疊加了足足五百層……
一步之遙,硬是被強行拉伸到了數十裡。
不強行破去禁製,全靠速度強行拉近距離,酒鬼的飛遁速度,可跟不上秦陽疊加禁製的速度。
“過去多久了?”
“一個月了,你再不開始修補那些受損的陣法,就來不及了……”酒鬼歎息一聲:“你一個月不出現,獨眼也沒去過食堂,你不知道,那些混蛋可高興壞了,你還是先休息一下吧……”
“沒事,研究陣圖最重要。”
“今天食堂新上了一頭深海的凶獸帝鯨,海鷹號新送來的,平日裡好幾年都見不到一次,這頭帝鯨足有八十丈長,你不去麽?”
“你說的對,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走,先吃飯。”秦陽面色一正,立刻散去半空中的陣圖,合攏了卷軸。
然後將卷軸,隨手收進了一個儲物袋裡,裝在自己身上,轉身就向外走。
酒鬼看著急匆匆離開的秦陽,張了張嘴,卻一句話沒說,只是一臉的哭笑不得。
秦陽趕到食堂,果然看到一頭龐然大物,早已經被分割成了很多塊,余下的都是可以吃的肉。
這頭帝鯨,可不比一般凶獸,身上的材料都極其珍貴,雖然足夠大,卻也不是所有東西都適合吃。
到了這裡之後,就發現獨眼坐在那裡等著,醜驢和黑狗,毫無節操的蹲在獨眼身旁,等著開飯。
秦陽哈哈一笑,三步跨出,腳下咫尺天涯禁一閃而逝,數裡距離,瞬息及至。
來到獨眼身旁,等著開吃。
酒鬼眼中閃過一絲奇異之色,心頭暗暗驚歎,好高明的禁製運用,不用結印,便能以腳施展,一步便是裡許。
這才一個月的時間,只是研究一下那複雜無比的陣圖,竟然就能做到這一步了麽?
不一會,秦陽開吃,又是吃的渾身燃燒著血焰。
那些等著開吃的海盜們,一個個面帶土色,趕緊先吃,生恐再晚一會,又被秦陽和獨眼吃完了。
要知道深海帝鯨,雖說是凶獸之屬,可是凶煞之氣不重,比較好消化, 堪比靈丹妙藥。
而且極其難捕捉,林風號上次有一頭六十丈長的小帝鯨,還是八年前。
下次遇到這種機會,可不是那麽容易的。
場面非常熱鬧,這次人族的海盜,能來的,也都趕來,參加盛宴。
而酒鬼吃了幾口就不吃了,就站在遠處等著。
忽然,酒鬼身旁,無聲無息的出現一個須發皆白,可是面容卻只有二十歲的年輕人。
“你選的人就是他麽?”年輕人一開口,聲音卻渾厚蒼老。
“船長,目前來看,我覺得我這次突發奇想沒有錯,他的確很合適,起碼來的第一天,就被獨眼認同的人,他是第一個。”
“陣道造詣,的確不錯,只是,實力還是太弱了。”船長搖了搖頭。
“也是……”
“不過無法,他畢竟很年輕。”
“年輕?”
“是啊,他最多不到三十歲,只是他以前遭受過重創,氣血枯竭,壽元應該也大損,但他的道基異常穩固,應該沒有受損,只要能補回來氣血本源,問題應該不大,我們時間還很多……”
船長說的很隨意,蒼老的目光中,如同看穿了那燃燒的黑紅色血焰,看到了秦陽吃的滿臉開心。
船長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能吃最好啊,不像老夫,已經老了,看來他已經找到了填補虧損的方法,老夫會知會海鷹號,讓他們多送來些凶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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