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在宴會上和一個年輕男演員說了會話,他又開始吃醋,程琉真的忍不下去。
他一吃醋就勾引她,每次回家的時候,程琉覺得季朝舟從頭到腳,連頭發絲都在勾引她。
這誰能頂得住?
雖然她很喜歡,但也受不了天天這樣!感覺自己都憔悴了不少。
向來精力充沛的小程總萬萬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覺得累。
於是她在心中暗暗下定決心,今天晚上回去,一定不能再中招,洗完澡就關燈閉眼睡覺,堅持抵抗外來誘惑!
然而,程琉沒想到今天下午季朝舟竟然主動來接她下班。
聽到助理打內線電話過來時,程琉頓時毫不猶豫放下手中的文件,當機立斷關掉電腦,起身宣告下班,瞬間消失在二樓辦公室內。
辦公室的玻璃門因為太過用力迅速開關,還晃了好幾下才關齊。
助理:「……」
自從程總結婚後,每天下班的時間是越來越早了,尤其最近更是容光煥發,精神奕奕,從早上來上班,一直到下班,臉上的笑就沒消失過。
當然,助理這些想法,程琉一點也不知道,她急匆匆趕下去,剛走出電梯,又特意收斂了表情。
小程總站在拐角處,望著不遠處的身形修長,容貌俊美矜貴的青年,心中十分苦惱:他居然都找到公司來了,那她隻好勉為其難再陪陪他。
於是程琉興沖沖奔向季朝舟,上前便牽住他的手,狀似不經意問道:「今天怎麼來這了?」
肯定是想她了,想來鞏固他們之間的感情。
其實她和那個年輕男演員沒什麼,隻是打聽到他手裡有塊頂級香料木,她想要買過來送季朝舟,當生日禮物。
小程總暗暗想著,雖然最近日子過得有點荒靡,但……還是過幾天再解釋好了。
「路過。」季朝舟看向程琉,「你下班了?」
程琉點頭:「下班了。」
肯定不是路過!
以前朝舟也用這個借口,其實是特意來見她。
程琉心裡美滋滋地想,偶爾讓他吃醋還是挺好的。
「開車來了?」程琉問他。
「沒有。」季朝舟和公司營銷部經理臨時出來辦了點事,坐了對方的車,回來的時候見神隱科技在附近,便一個人走了過來。
果然!
連車都沒有開來,肯定是特意想要和她一起回去。
程琉一邊拉著季朝舟往停車場走去,一邊想著今天晚上看來不能好好睡覺了。
不能怪自己抵不住誘惑,實在是朝舟太會了。
……
兩人一起回家,程琉直接將車開進了車庫,還未下車,從中間後視鏡中對上季朝舟的眼睛,他很快便移開了,但程琉覺得這分明是一種欲拒還休的眼神,簡直帶著勾子!
小程總心裡砰砰跳著,苦惱地想他要準備在車裡嗎?
唉,也不是不可以,反正車大。
於是程琉解開安全帶,便轉身爬到副駕駛座上的季朝舟身上。
季朝舟一愣,原本要拉開車門的手收了回來,扶在程琉月要上,另一隻手抬高小心護著她的頭。
某人色心上身,根本沒注意到這些,隻顧著彎月要去扌莫副駕駛座下的按鈕,想把座位全部調平。
「……程琉。」季朝舟微微擰眉,有些不習慣這種狹窄的空間,但他沒讓她完全調平座位,製止了程琉的動作,還保留著能抱著她的姿態。
程琉低頭親了親他,眼底亮晶晶的,她非常忙,一隻手按下車窗,另一隻手去扌莫藏在車裡很久的東西。
季朝舟對她向來縱
容無奈,最後順著程琉來,隻是兩隻手不忘時時護著她,怕她撞到頭。
……
程琉臉頰上還有未消退的潮紅,發散落的發絲也被打濕,但不變的是那雙黑色眼睛,始終帶著亮光,她看著季朝舟:「我已經把公司的事情打理好了,過幾天我們去雪城玩。」
季朝舟濃密如鴉羽的長睫也被浸濕,他抬手替程琉撥開粘在臉側的一縷碎發絲,輕聲道:「……好。」
「那你別吃醋了。」程琉捧著季朝舟的臉認真道,「我和那個男演員沒有任何關係。」
季朝舟有片刻茫然,他吃什麼醋?
程琉卻覺得現在氛圍正好,親昵溫情一片,可以解釋之前的事。
雖然朝舟吃醋,她能得到不少好處,但程琉也舍不得他心裡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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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琉還在那裡絮絮叨叨解釋,當然她特意沒有說找那男演員交易的事。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季朝舟卻稍往前擁住程琉,下巴抵在她肩上,彎眼低低笑了一聲。
他聲音向來清澈疏離,但事後音色變得有些沙啞曖昧,這麼一笑幾乎讓程琉那側耳朵變麻。
季朝舟下半張臉埋在程琉脖頸處,眼中的笑意經久不散,他很早便知道她和那個男演員的交易。
那個男演員家中長輩愛好收藏香料木,原本季朝舟想要那塊稀有的香料木,已經在和男演員在談了,隻是不知道程琉去哪打聽到的消息,突然橫插一腳進來。
男演員告訴了他,最後季朝舟決定主動放棄,讓程琉買去。
隻是不知道為何會被程琉誤會他吃醋。
季朝舟回憶起這些天,有些不解,既然她以為他吃醋,為什麼最近卻放肆了不少,成天拉著他廝混。
「我心裡隻有你一個人。」程琉小聲對季朝舟道。
「嗯。」季朝舟垂眸,她認為他吃醋,那他便吃醋了吧。
……
季朝舟生日那天,兩人已經到了雪城的別墅,外麵冰雪漫天,別墅內壁爐燒著,溫暖一片。
「我有禮物送給你。」程琉捂住季朝舟的眼睛,帶著他往客廳走去。
即便季朝舟已經猜到禮物是什麼,此時心跳仍舊漏了一拍。
「好了。」程琉引著季朝舟走到客廳最中央,讓他停下來,這時候才鬆開手,「生日快樂,朝舟。」
季朝舟睜開眼睛,麵前是一個精致黑檀木箱,最中間還刻有印章,這箱子也是收藏級別的木料。
「打開看看。」程琉站在旁邊道。
季朝舟依言照做,明明已經看過這截香料木,但再見到時,他心中依舊難掩歡喜。
大概因為這是程琉送給他的禮物。
「是從上次那個男演員手裡買來的。」程琉站在旁邊解釋,「我打聽到他手裡有塊稀有香料木,之前還有人競爭,好在對方臨時放棄了。」
季朝舟伸手扌莫了扌莫香料木,偏頭看向程琉,認真道:「我很喜歡。」
程琉頓時鬆了一口氣,為了找到合適的生日禮物送給季朝舟,她到處打聽,才找到了那個男演員。
他喜歡就好。
那個箱子最後被季朝舟小心收了起來,這香料雖然稀有,但原本在他心中還達不到特別重要的地步,隻不過換了程琉送給他,價值便重了不少。
外麵的雪還在飄,別墅內一片暖意,程琉站在島台泡咖啡,特意給季朝舟那杯裡麵多加了糖和奶,他喜歡這種口味。
別墅客廳一麵牆上正放著電影,季朝舟背靠著沙發,赤著雙腳,微微屈膝,坐在柔軟地毯上。
程琉端著兩杯熱咖啡過來,遞給季朝舟後也一起坐下來,陪著他看電影。
很文藝的電影,程琉很少看這種,她捧著咖啡,一邊喝一邊很認真地看著。
但凡可能涉及到季朝舟喜歡的東西,她都會花心思去了解,像這些電影也一樣。知道他喜歡看什麼後,以後便明白要放什麼電影。
「程琉。」旁邊的季朝舟單手捧著杯子喊她的名字。
「嗯?」程琉目光從電影上移開,看向季朝舟。
季朝舟對她伸出一隻手:「你的手機。」
程琉下意識從口袋裡扌莫出手機,遞給季朝舟,她沒有多想,繼續轉過頭去看電影。
季朝舟接過手機後,也沒有翻其他東西,徑直點開相冊,什麼也沒有,隻有兩個私密相冊。
一個文件名叫「工作」,另一個文件名叫「寶貝」,隻是不知道這兩個字是形容詞還是名詞。
季朝舟沒有點「工作」,而是選了那個叫「寶貝」的私密相冊,跳出來密碼框,他徑直輸入自己的生日,私密相冊瞬間被打開。
大多數是季朝舟的照片,少數是他們的合影,很多照片季朝舟都未見過,應該是程琉悄悄拍的,但和他所預料的有所不同。
程琉手機裡的私密相冊反而沒有他手機裡藏著那十幾張照片過火。
有季朝舟垂眸站在桌前調配香水的模樣,午後金色陽光灑在他身上,身後投射在櫃上的影子恍若天神之翼。還有他側躺在床上熟睡的樣子,她幾乎挑著最好的角度拍下他。
尤其是他的那些單人照片,隻這麼看著,都能察覺到拍照者對照片裡內的季朝舟有多偏愛。
如果說季朝舟手機內的那十幾張照片代表了**,那程琉手機裡這些照片則代表了那些她沒有表露,默默放在心中純粹的情。
其實他也拍過程琉,但隻有一張,他放在相冊收藏內,時常會在調香疲憊後拿出來看。
季朝舟望著程琉側臉,心口像是被那股酸甜脹滿到極致,他退出相冊,將手機還給了程琉。
「下次我們去海邊住一段時間。」程琉隨意將手機放在旁邊,看著電影裡麵主人公們在海邊的場景,計劃道。
「好。」季朝舟低聲應下。
去哪裡,他都可以,隻要和她,兩個人單獨相處,與外界隔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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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壁爐太過暖和,程琉喝完了一杯熱咖啡,睡意還是席卷而來,她努力睜著眼睛看電影,一邊心想這電影時間也太長了。
「困了?」季朝舟輕聲問道。
程琉倒也不是真的想睡,隻是周圍環境太過舒服,單向落地玻璃外飄著大雪,別墅內壁爐燒得客廳極暖,加之對麵電影放著,自然而然產生困意。
她放下杯子偏臉笑道:「一點點。」
季朝舟原本和程琉並肩靠坐著,他微微動身往旁邊挪了挪,轉過身對著程琉。
程琉還未來得及詫異,便見到他抬手緩緩解開自己上衣扣子。
季朝舟掀起眼簾,那雙琥珀色眼睛定定望著程琉,他問她:「這樣呢?」
這一幕既陌生又熟悉。
程琉連呼吸都停頓了一瞬,哪裡還有困意,早飛得天外去了。
明明今天是季朝舟的生日,他卻選擇將自己作為禮物送給程琉。
她喜歡什麼,他便給什麼。
季朝舟伸手握住程琉的手,拉著她一起躺下,他烏黑短發陷進乳白色長毛地毯內,那張俊美清貴的臉極具沖擊力,對比分明,再往下月匈膛冷白色皮膚甚至比白色地毯更耀眼。
壁爐中的火苗乍然跳動,帶給別墅暖意,自成一個世界,和外麵的冰雪世界完全隔絕開來。
……
程琉是在離開雪城後的路上,後知後覺季朝舟可能發現
了他手機裡私密相冊的事。
這些天過得太滋潤,導致她滿腦子隻有季朝舟,沒心思想其他的,等回來的路上,她才發現他那些引誘,幾乎都重現了當初蜜月旅行的姿態,全是她喜歡的模樣。
程琉悄悄看來一眼睡在旁邊的季朝舟,明明是為了給他慶生,不知道為什麼她這些天過得極其快樂。
他向來內斂,許多情緒深藏在心裡,不擅長說出自己的情感,但他做出來的事全是為了她高興。
兩人回到s市後,又開始回歸正常的生活工作,雪城那些天意亂情迷被他們分別藏了起來。
前庭院的柚苗已經張得很大了,春季開過零星的花,季朝舟時常會站在柚樹下麵,他喜歡柚葉散發出來的氣味。
有時候也會想起雲姨。
在季朝舟和程琉結婚幾個月後,雲瑟便過世了。
雲瑟去的時候,季朝舟和雲斐都陪著她。
她讓季朝舟推著自己再去花園看一次,看那些雲染種下的花。
那個時候,雲瑟已經瘦得隻剩下一把骨頭了,但她依舊每天要打理的乾淨。
「程琉前幾天來看過我,她很了解你。」雲瑟坐在輪椅上道。
季朝舟蹲在雲瑟膝前,默默聽著她說話。
雲瑟雖然不太喜歡程琉,但見到季朝舟狀態一天比一天好,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和過去有著天壤之別,也逐漸放下成見。
「朝舟,你以後要過得好。」
「嗯。」
雲瑟也沒有什麼遺憾,臨走前能參加外甥的婚禮,是她之前不能想象的事。
她坐在輪椅上,伸手往前傾,努力摘下一朵花,別在自己耳旁。
「很快我就能見到你母親了。」雲瑟高興道,臉上有孩童般的天真,她看向季朝舟,「我會告訴她,你現在過得很好。」
季朝舟沉默片刻,應道:「……好。」
一陣風吹過,耳邊那朵花重重跌落在地,也帶走了雲瑟。
後來的事情,季朝舟記不太清楚,隻記得程琉站在外麵等他,回過頭看著自己的樣子。
那段時間,他睡眠極差,程琉一直在旁邊陪著。
夜半醒來時,他會抱住程琉,沉默望著她。
自己唯一的幸運大概是她會喜歡上他。
這兩年,因為程琉和天啟合作,必要的交流不少,季朝舟和季暮山的關係緩和不少,偶爾季暮山還能過來和兒子一起吃飯。
季朝舟不希望程琉為難。
……
季朝舟調配完香水,走出客廳,站在前院,仰頭望著柚樹,眼中泛起笑意,他想起前幾天程琉在院子裡嘀咕,柚子樹明年還不結果,就拔了它們。
外麵傳來一道熟悉的喇叭聲,季朝舟轉頭往過去,便見到程琉開著車回來,她車窗開著,喊道:「我回來了。」
季朝舟看了一眼時間,還是下午三點,她平時至少要到五點才從神隱回來:「怎麼這麼早?」
程琉得意又熟練道:「我翹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