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著以後拿去買被子,要雙人的那種!
……
為了實施若即若離,程琉一大早起來繞著別墅跑了十圈,才終於等到季朝舟出門。
季朝舟照舊是平常冷淡模樣,晨曦暖光落在他眉眼上,也化不開那片冰雪。
程琉一見到他,心就開始砰砰跳,忍不住想湊上前打招呼,但她想起昨晚汪洪洋指導的‘若即若離’計劃,強行移開視線,小跑著過去。
兩人像是陌生人,誰也沒有出聲,目光皆漠然向前,最後擦肩而過。
這樣應該夠了。
他們剛交擦而過,程琉還是沒忍住回頭,看向季朝舟背影。
他腰很窄,腿長而直。
她記得那天在酒店套房內,季朝舟整個人陷在床上,虛弱又蒼白,只有兩頰起了病態的薄紅。
程琉被他握住手,力度大得像是溺水者握住了最後一根稻草,那隻白得近乎透明的手,因為消瘦,手背上青筋脈絡透過薄皮顯示的一清二楚。
她目光下意識追了過去,忽然發現季朝舟右手指尖不太對,像是有血痂。
能造成四根手指的指甲處都有傷,很難不讓人聯想他做了什麽。
去他的若即若離!
程琉沒忍住,轉身追了上去,一把拉住季朝舟:“等等。”
第26章 第八天
季朝舟一走出別墅大門,便見到了程琉,她似乎剛晨跑回來。
昨晚他將錢轉過去,不想兩人再有交集。
因此季朝舟只看了程琉一眼,便收回目光,對方顯然明白昨晚消息背後的意思,並做出了回應。
兩人擦肩而過,誰也未出聲。
季朝舟垂下眼睫,沉默往前走。
路旁樟樹濃茂冠葉在地上投射出大片陰影,他緩緩步入,像是走進昏暗深淵。
只是季朝舟才走進陰影半步,突然被人拉了出來。
“等等。”
本該已經形同陌路的程琉不知為何又跑了過來。
季朝舟轉身抬眸看著對面的程琉,她臉上很乾淨,沒有什麽汗,身上那套藍色運動服是昨晚在超市買的,洗衣液的味道也變了,是最普通的薰衣草,同樣是昨晚買的。
唯一不變的是,程琉帶給他強烈的侵佔感。
只要她出現在他面前,周圍其它事物存在感便會降低,這讓季朝舟覺得不適。
他試圖抽出自己手臂,卻被瞬間按住。
“別動。”程琉皺眉直接拉起季朝舟的右手,低頭看去。
她能依稀見到他指甲修剪的整齊,只是指尖全部有傷,無名指的指甲甚至崩開一道口。
像是用盡所有力氣,在哪抓過一樣。
他應該沒有做任何處理,有根手指的指尖傷口發白。
程琉也不問季朝舟怎麽弄的,隻道:“你手指傷了不上藥,會影響調製香水的效率。”
季朝舟眸光冷淡,不想讓對方插手自己的事。
只是程琉對上他那雙漂亮的如同琉璃的琥珀色眼瞳,立刻搶在季朝舟再次抽手的瞬間,拉著他往附近藥店走,同時口中飛快說著各種話,分散他注意力。
“互幫互助,是鄰居之間必備美德。何況,季總是我朋友,你是他兒子,我多照顧你也是應該的,你不用謝。”
昨天還想著不能差輩分的程琉,今天主動和季暮山扯上關系。
程琉義正詞嚴道:“朝舟,作為長輩,我必須得說說你。小傷不看,等成大傷。”
她搖身一變,自封為季朝舟的長輩。
藥店就在別墅那條路的拐口第一家,原本季朝舟便快走到了路口,程琉幾句話功夫,他們已經到了。
“我們買藥,他手傷了。”程琉拉著季朝舟的手給藥店的藥師看。
大早上的,藥師才上班,本來還昏昏欲睡,結果見到匆匆進來的兩個人的臉,愣是清醒了過來。
藥師低頭看著季朝舟的手指,頓時哎喲了一聲:“怎麽搞成這樣?”
藥師趕緊轉身拿來碘伏、紗布,還有抗感染的藥來:“先讓你男朋友擦點藥,再包扎一下。”
程琉連忙點頭:“好的。”
季朝舟沒見過像程琉這樣的人,他閉了閉眼,提醒她:“你有未婚夫。”
他不願意探究對方為什麽還要準備婚房,也不知道她為什麽還會靠近自己。
程琉正在給季朝舟擦藥,聞言詫異:“誰?我?”
幾乎出於求生本能,她立刻抬頭向他解釋:“我和汪洪洋前天就分手了,現在是單身黃金女!”
藥師站在旁邊,化身隱形人,默默聽著大八卦。
季朝舟對上程琉的目光,她眼睛很乾淨,行事利落,但所作所為沒有一樣是不奇怪的。
不等季朝舟抽回手,她仿佛猜中他下一步,又搶先開口:“你自己不好包扎,我幫你弄好,再去上班。”
程琉動作利索,紗布也綁得很薄,並不影響他五根手指的行動。
“好了。”程琉松開季朝舟的手。
她強勢幫人上完藥後,就開始心虛,又想起被自己忘到九霄雲外的‘若即若離’計謀。
好在還不晚。
程琉當即挺直腰杆,開始實施若即若離,冷漠對季朝舟道:“再見。”
這兩個字,擲地有聲,理直氣壯。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