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到底在烏霄攛掇下偷溜了出去,用上了隱匿靈符加上有烏霄帶路,居然一路都無人發覺,林文深深覺得有必要將烏霄尋找到的防衛上的漏洞告訴舅舅。至於蕭銳揚為什麼能溜進來,當然是有人給他開了後門。
南安城夜裏實行了宵禁,實力不夠的速度慢的,很容易就被夜裏巡邏的城衛隊捉住,如今外來人入城都困難之極,本城人也控制出入城門。對於一些來頭比較大的勢力,城主府還是很給面子地圈出了一塊地方,暫時遷走居民,將地方完全交由這些勢力安排,都推倒了重建也沒問題,等這些人離開了再整頓就是了,沒必要為了住的地方與人發生衝突。
至於其他身份不夠的,對不起,如果找不到可以入住的客棧,那就請在城外指定的地方安營紮寨吧,就算有人想鬧事,看到開拔來的皇朝軍隊以及那一頂頂圍繞著城牆安置的軍賬,就按捺下了各自的小心思,強闖?也要看這些軍隊士兵手持的軍弩,單只軍弩或許威脅不大,但成百上千隻呢?一齊射出來,沒幾人敢保證自己不會被紮成馬蜂窩。
林文與烏霄最初的目光當然在入了城的這些勢力身上,夜裏城門關閉,要出去也是件麻煩事。
出了白府,在偏僻的位置,林文將花布取了出來,輸入靈力花布便漲大起來,神識一動,花布便包裹到身上,林文堅決不將目光往自己身上瞧,至於烏霄,也被他一把扯住,不准看,心念又一動,花布的模樣便模糊起來,這是他再三請求獠添加的功能,可以收斂光華儘量隱匿起來。
接著,林文驅動花布,人便被它帶得如一陣風在巷子裏飛過,起初有些控制不好方向,屢屢要撞到牆上去,好在隱匿靈符的效果沒有消失,否則被人當街看到,非得驚恐地尖叫起來。
神識足夠強大控制力也極強,幾次之下便掌握住分寸,不用擔心發生半夜驚魂事件。
雖然比輕身靈符消耗的靈力大,但的確比那東西好用得多,速度極快,特別是加大靈力的輸入的話,那速度提升到最大限度,絕不是靈符能趕得上的,確實是關鍵時刻的逃命之物,想來沒人會以為一塊花布還有如此奇特的功效。
避過夜裏的巡邏隊,以比騎馬少得多的時間趕到外來勢力居住的地方,也就二皇子一行來得早能住進城主府的客院裏,後來的大皇子以及熊大將軍也非常自覺地遵守安城主定下來的規矩,帶頭做好榜樣,至於晉國各方來人沒再強求,只是對依舊住在城主府裏的那一行人可沒好眼色了。
人最怕對比,憑什麼這二皇子就養尊處優的,而他們在外風吹日曬,瞧人家大皇子,之前還邊城領軍,條件艱苦,現在也依舊也士卒同甘共苦,這才是皇家皇子的典範,值得人尊重。
要是二皇子知道這些人背後的非議,非得吐血不可,他哪里不想搬走?可一提要搬,安城主就擺出一副驚恐的模樣說:“難道是安某沒有招待好殿下?殿下這要走讓安某如何同麗貴妃與陛下交待?又或者殿下嫌棄安某提供的客院條件太簡陋?要不安某將主院收拾出來讓殿下入住?”
二皇子嘔得要死,他還敢住進主院裏?這姓安的是成心拖他後腿吧,他住進來容易如今想離開倒困難了。
林文站在角落裏辨別了一下前面屋舍的佈置,對烏霄用手指比劃著說:“看到沒有,這裏最主要的是玄光宗——星羽宗守在他們週邊,不單獨算,陳國的武堂,西隋國的武堂,西隋國的頭號家族夏家,南梁國的皇族來人,以及一個叫戰武宗的宗門,現在最主要的就是這六方勢力,其他的分散在其他地方,要不就是在城外,不過就是這些人馬也夠城主府忙碌的了。”
林文能知道這些勢力的分佈居住的方位,那也是從舅舅那裏得知的,舅舅那裏根據各方的情報總結畫了張方點陣圖,林文沒想用來做什麼,但掃了幾眼後竟然將這方位圖記得清清楚楚,現在想想不禁黑線,莫非他天生就要做這方面的潛力?不是被烏霄給帶壞了?
“你說我們最先去哪里探查?”林文用神識問烏霄。
烏霄也在打量前面一片屋舍,晃晃腦袋問:“小秘境的消息最先是哪方先傳出來的?”
“你是說最先傳出來的掌握的資訊最多?”林文摸著下巴想了想,將最近得到的種種情況歸總,總算理出一個線頭,“應該就是玄光宗與陳國的武堂了,看來蕭銳揚在武堂裏地位也不高嘛,否則怎沒把關鍵的東西弄到手,那樣我們就不必跑這一趟了。”
“先去陳國的武堂吧。”烏霄用蛇尾巴指指該武堂所處的位置說。
“也好。”林文認同道,玄光宗靈師比較多,靈師的手段最神秘莫測,又有魂力加持,很容易驚動,當然也不是說武者就好對付了,而且武堂裏未必就沒有靈師同行。
城外軍帳。
大皇子秦鴻錚並沒有歇下,帳內亮如白晝,但因為軍帳材質特殊,外面只能看到模糊的光線。
大皇子站在一幅地圖前,這張地圖包攬了整個南安城所轄區域,並將附近的幾個城池也包含進去,每塊地形都標的非常清楚,包括那些妖獸出沒人跡罕至的地帶都在上面,這種地圖能拿出來本就不易。
“熊大將軍,白日你也看了周邊地勢,可能判斷出小月天秘境最可能出現的地方?”大皇子面容比較粗獷,與二皇子的精緻完全不同,若非長期身居高位帶出來的氣度,或許會將他當成一般的領軍將軍而已,從邊城趕來,連下巴的鬍鬚都沒來得收拾,將半張臉都遮住了,但一雙虎目便是不說話時也透著厲色。
熊大將軍反而比這大皇子要文氣得多,氣質與姓氏實在相差太多,但能得皇帝信任也非浪得虛名,他背著手在帳裏走動,不時轉頭看看地圖:“判斷不出,再說如今的形勢,具體出現在哪個位置倒不是緊要,明日各方勢力就要坐下來商談,該如何進秘境了,各方派出多少人,對我們晉國又是怎樣的交待。”
大皇子也離了地圖,走回到坐到案桌邊:“將軍這話說得不錯,父皇命你我帶兵前來也正是震懾之意,好在各方對小月天的重視程度還沒我們晉國來得高,所以沒有把他們各自的精銳勢力派來,這才給我們機會,就看明日要怎麼談判了,今夜軍士們好好休息一晚,明日要讓各方看看我們晉軍的威風。”
他們占的就是一個天時地利,誰讓這小秘境出現在晉國域內,他們可以機動地調遣軍隊,別國想要派軍隊開進來?那等於兩國宣戰了,其他勢力也不會坐視不理,真要在這種地方動起手來,未必不會影響小秘境的開啟。
兩人又商量了一下明日的應對辦法以及晉國應當堅守的底線,這也是對前來各方勢力實力的評估後拿出來的方案,再根據實際情況進行調整,商量了大半晚上兩人才結束,對這個小月天還是抱著萬分期待的。
熊大將軍告辭離開,大皇子身邊的軍師給大皇子倒茶:“殿下,二皇子那邊要如何對待?
二皇子可一早就來到這裏,不知安插了多少人手,還有皇城的那幾個家族,可都不是太安分的,不知會不會受二皇子拉攏先一步站到他那邊。”
大皇子嗤笑:“可不止他們呢,你進南安城問問南安城本地的勢力,他們可甘心任由我們安排?就如我們晉國一樣,面對外來勢力我們也據理力爭,本城的幾個家族勢力也不會輕易捨棄這次機會的,下麵幾日有得討價還價,站不站也沒什麼區別,他們看的也不過能從中得到多少好處。對了,如今白府的情況如何?”
軍師覺得殿下言之有理,沒想到轉頭就提到白家:“白家如今就是當年那個雙兒擔當家主,白氏嫡系如今也就剩下他一人,倒將白家支撐下來了,比之當初可恢復了不少,前段時間鬧了一場好大動靜,將其中一支族人分了出去,才離開南安城,據說,這還是因為範家在裏面插了一手才導致的結果,沒想到範家還賊心不死。”
“白家,唉,可惜了。”大皇子歎息一聲,不過未再說什麼,現在的白家還不值得他重視什麼,除非能恢復到沒落前的榮光,才值得他去拉攏,一個家族由衰轉為盛豈是一二十年能做到的,便是範家也是好幾代人積累下來又有皇室在後面扶持,才有如今的規模,就這樣也不被大皇子放在眼裏。
大皇子雖提了本城的勢力,但也未太在意,分給他們一些利益也不是不可以,就看他們怎麼配合了,過於貪心的話無需他動手,這裏聚來的這麼多勢力就會先下手為強了,值得大皇子警惕的晉國之外的那幾方勢力,雖然沒有軍隊進入,但能來的也非小角色,又豈能不留心他們會什麼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