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凌看著眼前的清山綠水,似乎與外面看的沒有什麽區別。
不過司凌很快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這裡除了他,沒有絲毫的生氣,感覺空間和時間似乎靜止了一般,沒有絲毫的流動。
司凌捂住胃,這樣他吃什麽啊?會不會餓死?唔……說來,他早就死了,都已經作了百年的鬼,隔了一百年後,竟然感覺到饑餓的滋味,不知道若是自己任由這具身體餓死,會不會再次變成鬼。
司凌隻考慮了一會兒,馬上便將這問題拋開了。
這世間萬物皆有其因果定數,上天既然讓“她”穿越到這裡,估計也有它的定數,順其自然吧。
禁地很大,遠方的山脈起起伏伏,似乎一眼望不到邊,但是太安靜了,沒有蟲鳴沒有鳥叫,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自己,全世界變得寂滅。不過,卻不是沒有危險,當司凌一腳踩到了某塊石頭被電得頭髮尾都卷曲後,終於明白這禁地裡有很多陣法所設的陷阱,電得人真是太銷魂了。
被銷魂地電了十幾次後,司凌頂著一頭方便麵一樣卷曲的頭髮,終於找到了一個山洞,裡頭有簡單的石床石桌石椅,估計是以前被罰到禁地裡關禁閉的前輩所開設的洞府。
司凌簡單地收拾了一下,然後坐在打掃乾淨的石床上,開始思考他的未來。
結果自然是沒有頭緒的。
然後司凌決定整理一下他身上的東西,將腰間原本屬於原主的儲物袋拿下來。因為司凌的靈根已毀,烙在儲物袋上的神識也隨之消散,儲物袋變成了沒主的東西,隨便的人都能打開當然,前提是修士能打開,凡人並不能打開儲物袋這種東西。
當發現打不開儲物袋時,司凌心裡那個鬱悶,撐著臉頰愣愣地看著山洞外沒有什麽生氣的景物,想著難道自己真的這麽苦逼,穿越過來後,比原本的鬼生還不如?
好歹前世“她”都修練了一百年,還是難得的善鬼,雖然還是很弱小,但魂力十分凝實,若是拚盡性命,未嘗不能與初生的厲鬼一戰的可能。只是那時一般太過惜命,不想拚著兩敗俱傷罷了。
突然,司凌精神大振,直起身體,指尖一彈,一道白色的光點在指尖浮現這是,白色的魂力。
一瞬間,司凌又驚又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會這麽幸運,這可是“她”上輩子修練了一百年的魂力啊,比那無法引氣入體的靈力還有保障,畢竟這是靈魂中帶來的東西,除非“她”魂飛魄散,不然只要努力修練,這魂力會一直存在在靈魂裡,直至增長。
魂力是鬼才能修練出來的東西,這是所有的鬼想要留在人世間的唯一途徑。上輩子變成鬼後,經過多方面考查,“她”一開始便決定要作善鬼。雖然善鬼一開始很弱小,並且大多數時會面臨同類及惡鬼的吞噬,但是上天卻十分眷顧善鬼,只要修練到一定程度,善鬼會得到蒼天的認同,前往另一個空間得到永生。不過作為一個善鬼,必須經得住誘惑和寂寞,努力修練魂力,魂力的強大才是善鬼保命的東西,而魂力也只有鬼才能擁有的東西。
驚喜中,司凌嘗試著將魂力輸入儲物袋中,然後發現自己竟然可以打開儲物袋了。
試驗了幾次,司凌發現自己必須一直將魂力運行在周身,才可以使用修士才能使用的東西,似乎魂力代替了修士的靈力。難道他前生修練的魂力與修士的靈力是一脈同宗的東西?
想了很久沒有想明白後,司凌便沒有再放在心上,開始欽點儲物袋裡的東西。
先是靈石:中品靈石十塊,下品靈石兩萬塊。然後是法寶:兩把碧綠色的小靈劍,是中品法器;一條火屬性的紅綾長鞭;還有幾個中品攻擊性的法器,一個練丹的爐鼎。再來是丹藥,檢查了下,都是些四品以下的修練的丹藥,唯一讓司凌感興趣的是裡面有一瓶辟谷丹,其他的便沒興趣了,將之放到一旁。最後是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有妖獸的皮毛和血液,還有一些製符的工具看來前身還學習過製符,翻了翻,果然有幾張一二品的符和幾部功法玉簡。最後,是一顆拳頭大的青色珠子。
司凌將那顆珠子舉到面前端詳片刻,撓了撓頭,實在看不出這顆珠子到底是什麽東西,從“司凌”的記憶裡知道,這顆珠子是上次去小聖境歷練時在一處山洞裡得到的。當時那山洞有一隻四階的千足蜈蚣,司凌將之斬殺後,發現這顆珠子就在旁邊,經受到一個築基修士全力的一擊竟然什麽事也沒有,可見其堅硬的質地,於是便被“司凌”隨手收了起來。
看不出是什麽東西後,司凌也同樣地將它收了起來,然後拿了一粒辟谷丹服下。
一粒辟谷丹可飽十天,這一瓶的辟谷丹共有二十粒,頂了天也只能讓她生活七個月左右就要餓肚子了。
看來這七個月內,他絕對要解決肚子的問題。
眼看天色黑了,司凌將東西收回儲物袋內,開始如同以前當鬼時一樣修練魂力。
一個晚上很快過去。
司凌睜開眼睛,有些鬱悶地發現,披了個殼子後,他修練魂力的速度反而變得緩慢了,以往一個晚上打坐使魂力可在體內運行十個周天,可現在一個晚上才運行了四個周天,連一半都不到。
看來老天爺對他還是很殘忍的。
將修練的事情放下,司凌站起身活動了下筋骨,然後走出山洞。
雖然外面的世界看起來太過寂靜,但司凌還是樂此不彼地去探險,就算被雷電,被冰錐刺,被風刀刮,被大水淹,還是無法熄滅他的熱情。
到了晚上,司凌一身狼狽地回來了。
雖然狼狽,但山洞前兩千米的地方卻被她摸清哪裡有危險的陣法陷阱,哪裡是安全之地。
晚上,又繼續修練魂力。
如此過了兩個月。
兩個月後,司凌從修練中睜開眼睛,然後用神識內視靈魂,發現自己的丹田內的魂力又凝實了幾分,雖然魂力積累得很緩慢,卻仍是讓他感到高興。
若是讓外人來看,司凌現在的這具身體仍是個凡人,但若是觀其靈魂及元神,甚至連金丹修士也沒有他的凝實強大。讓司凌有些遺憾的是這具身體是個靈根盡毀的,不然以“司凌”的資質,相信他很快便能衝破築基初期巔峰的壁壘,變成築基中期。若是擁有靈根,相信他修練魂力會更容易些。
說來說去,還是靈根的問題。
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什麽靈丹妙藥能重塑修士的靈根。“司凌”的記憶裡自然是沒有這種東西的,這讓他有些沮喪。
不過只是沮喪了一會兒,司凌很快又恢復淡然,開始了出山洞去探險。
司凌上輩子雖然是個女孩子,但她性格堅忍不然也不會堅持了做了一百年的善鬼不作惡、不靠吞噬同類提高修為,認定的事情會堅定走下去,雖然偶爾也有沮喪的時候,但大多數是樂觀向上的。這種堅忍的心態與及樂觀的性格,甚至一些男人也是及不上的。現在穿成了個男人的殼子,不過卻只是一時的,若是能尋到機會,司凌覺得自己或許會拋棄這個殼子,恢復靈魂的女身。
今天司凌走得有點遠。
已經走了半天時間,來到一處山谷。
司凌現在對這個禁地有些了解,禁地裡的一切都被大陣控制著,形成一個獨立的空間,在這個空間裡,一切變得不真實,一切又真實得肉眼無法窺破,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陣裡沒有靈氣,修士被關在這裡根本無法修練,一切都變得沒有意義,若是心志不堅的人在這裡呆個幾年,絕對會瘋掉。
不過對於司凌來說,沒什麽差別,他修練的魂力並不需要靈氣,而且他前輩子獨自修練了一百年,心志早已煆練得堅定了,能承受修練時的孤獨清苦。
司凌站在山谷前觀察了一會兒,心裡總有種危險的感覺,讓他沒有冒然地走進山谷。總感覺若是自己現在進去的話,裡頭的東西絕對不是現在的他能應對的。
司凌謹慎地思索了幾分鍾,然後決定等以後有時間再過去查看下裡頭是什麽東西。
又花了幾個時辰,直到夜幕降臨後,司凌才回到居住了兩個月的山洞。
休息了一會兒,司凌拿出製符的工具,開始練習製作二品的靈符。這是他這兩個月來的興趣之一,原本的“司凌”會製造一品和二品的低階靈符,有“司凌”的記憶打基礎,也能在符紙上畫出正確的符路,只是成功率太低了,二十次中才能成功一次,而且每次所需要消耗的魂力太多,讓他覺得有些得不償失。
司凌越來越覺得自己修練的魂力與這個世界的靈力有同工異曲之妙,說不定本源是一樣的。
一個晚上時間過去,司凌製成功了五張符,符上流動著淡淡的靈力,光華閃動,看起來十分美麗,讓他心裡很有成就感,雖然殼子不好,但靈魂不錯,還是有點保身的能力。
而一個晚上的也讓他透支了所有的魂力,看來這製符真的是太耗魂力了。
將製好的靈符收好,司凌開始打坐恢復消耗的魂力,一個時辰後,睜開眼睛,眼裡滑過幾分欣喜。
原來將魂力消耗一空後,這樣修練起來,能讓魂力增長的速度更快一些,魂力也變得精純了不少。雖然只有一點點的增長,但也足以教他欣喜了,只要如此常年累月修練下去,相信他的靈魂會更凝實,以後就算遇到危險,也有足夠的能力逃命。
是的,司凌有預感,覺得自己不會在這種地方呆上十年,總有一天他會離開這裡面對殘酷的修仙界,屆時便是他成長的時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