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娛樂圈認真做音樂的不多,只有一些老前輩,閆鷺雖然因為三首歌火了,但歌本身遠比本人火。
很多人知道這幾首歌卻並不認識閆鷺。
三首歌的質量太高了,尤其是在參差不齊的音樂圈,無論是作曲還是編曲都稱得上殿堂級。
編曲大家都知道是簡仲友,但簡仲友不僅會編曲,他更出名的是作曲,現今十大作曲家之一,他的《平秋樂》《鄉音》《蒼山白雪》等都是流傳很廣的音樂。
網友對這種傳統音樂家不了解,最近太過火熱扒出來簡仲友之後才知道他的影響力,以他的殿堂級作曲家身份卻給另外一個作曲家編曲,所有人都在猜測白撿到底是哪位殿堂級別的作曲家。
但是對方除了一個微博,沒有透漏出一點消息,娛樂圈是沒有秘密的,但白撿的身份就連圈內人也不知道。
如同當初的簡仲友。
看到梅亦微信頁面的一秒,嚴肅的城樓頭像,微信名直接了當,他的經紀人第一想法就是閆鷺的那位作曲者。
“不知道,”梅亦眉眼低垂,點擊著通過好友,隻稍加思考,“但應該是白小姐。”
他性子寬和,五官硬朗,燈光下眼睛湛然若神。
梅亦經紀人也一愣,然後反應過來,“對,剛剛錄節目的時候你說要加白小姐的微信,時光娛樂的老總都不知道詞曲者是誰,怎麽會加你。”
他低頭看過去,梅亦給對方發過去消息,問她是不是白蘞。
對方回了一個1,梅亦就打上備注。
然後禮貌地打上一行字——
【節目三月底會播出】
“不過話說回來,”經紀人搓了搓手,他盯著梅亦的手機屏幕,忽然道:“白小姐也姓白啊,好像與那位作曲家同一個姓,網名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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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馬路。
薑附離開的是四座車,學校邊這條小路晚上有不少小攤販,這個點有點人流量,薑附離將車停在隔壁正在整修的路口邊。
他穿著白色襯衫,外罩一件很薄的毛衣外套,碎發垂在額前,臉上表情分外冷淡,正站在路燈下跟人打電話。
“毛坤先生以貨幣500萬資金投入,白小姐你的技術評估為300萬資金,丙方是陳家,小七先生是執行人,監事會……”遲雲岱在跟白蘞講述詳細內容,“經營管理結構我與他們溝通過無誤。”
正說著,看到前方的薑附離,遲雲岱噤聲。
白蘞也抬了下頭,薑附離與手機那邊的人說了一句便掛斷電話。
“薑少,我回來找白小姐跟三少爺。”遲雲岱走過來。
許南璟是次要。
薑附離掃他一眼,對他突然出現在湘城沒發表言論,隻“嗯”了一聲,沒有多說。
一般沒出上次那麽離譜的事,薑西玨又肯放人,薑附離一向不會多管。
他向來珍惜每一分每一秒,薑西玨能獨當一面後,能讓他拋開實驗跟科研的事不多。
遲雲岱松了一口氣,他站在原地看著白蘞坐上了副駕駛座,手機自動連上藍牙,薑附離緩緩將車開走。
直到車開入人流之後,遲雲岱才挑了下眉,他往奶茶店走。
白小姐真的很適合拿出來擋擋殺氣啊。
比較適合擋殺氣的白小姐此時在車上播放著原文,她已經習慣聽原文,就跟薑附離說今天她跟寧肖討論的方案,“她總是很忙。”
說的是楊琳。
薑附離向右邊轉彎,他對其他人除了“頑石”之外沒有其他印象。
但總能抓住白蘞話裡的重點,就評價:“你也總是很忙。”
“我在說楊琳,”白蘞懶散地降下一點車窗,不承認他這說法,“我每天只是在接受學術的熏陶,我沒你忙,薑小鳥說你一天二十四小時有二十五小時待在實驗室。”
她是一點也不記得自己從飆車到給閆鷺錄綜藝到中藥店,再到今天遲雲岱找她。
薑附離默默地想著,他連高三的刷的題都沒算上。
當然,對於白蘞說的話他也沒敢反駁。
車開到青水街就停下,他下車跟白蘞一起往裡面走,白蘞戴上了一隻耳機,看到郵箱有一封新的郵件,便點開來一看。
“馬院士的,”白蘞一看到標題,眼前一亮,“新的文章,是他自己做的報告講解。”
這種文章是要潛心閱讀理解的,白蘞只看了一眼標題跟文摘,就轉發給薑附離讓他打印,並感歎,“馬院士寫得真好。”
薑附離靠過來低頭看文章,幾行字看過去,然後站直,十分的無情:“一般,沒我寫得好。”
說著,他翻到自己的文檔庫,隨意從裡面挑出幾個,轉發給白蘞,風輕雲淡地道:“白小姐你吃點好的。”
對暗物質的了解幾乎為0的白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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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衡院子裡,繡娘已經離開。
薑鶴坐在石桌上拚繁瑣的樂高,看到薑附離過來,他欲蓋彌彰地拿旁邊的小外套把拚圖蓋起來。
紀衡坐在繡凳上,拿著針對繡架上的深色衣服沉思。
“外公。”白蘞越過台階進來,照例向紀衡打招呼。
薑附離落在她身後,隨手把院子門合上,瞥薑鶴一眼,沒說話。
看到薑附離過來,紀衡把紙上的花色給他看,“小薑,你看是不是這樣子。”
白蘞也去看了一眼,紀衡畫的是敦煌祥雲花紋,看起來很富貴。
薑附離站在她身邊垂下眉眼,聲音有些輕:“沒錯。”
“那就對了。”紀衡頷首,隨意拿起旁邊放著的煙杆,畫完圖他心裡就有數了,最近都在繡同一個花色,他準備拿薑附離這件作品解解乏。
薑附離帶薑鶴回家,紀衡將兩人送到門外。
薑鶴不太情願地與紀衡揮手。
紀衡點燃煙,站在門口目送二人,巷子裡幾個月前就有路燈了,他站門口送兩人直到拐彎處。
直到人消失後,他才轉身回院子裡。
白蘞向來不喜歡目送別人離開,第一次送人還是紀邵軍突然去江京,但那次她也是比紀邵軍先離開。
紀衡也不要求她這一點,他關上門轉身的時候,白蘞正拿開薑鶴的衣服看他作品,是他自己畫的圖片找人等比例做的樂高。
“這是薑鶴自己畫圖找人定製的,”紀衡吐出一口煙圈,很隨意地道,“要提前拚接,聽說是給他哥哥的生日禮物。”
這是薑鶴悄悄跟紀衡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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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水街。
薑附離慢悠悠地走在前面,背後薑鶴努力邁大步伐。
他手機震了下,是白蘞回復他論文的消息——
【[鼓掌]】
點開之後,這兩隻小手還放大了一下,薑附離挑眉。
一大一小來到車邊,他按了下車鑰匙解鎖,在薑鶴難以置信地表情中幫他打開了後座車門。
薑鶴遲疑地爬到車上,他很少享受這種級別的待遇,坐在位子上之後,他看著駕駛座上的薑附離,晃了晃腿:“我有點熱。”
薑附離看了後視鏡一眼,發動車子,將後座的窗戶降了一點。
風吹進來。
薑鶴有點飄飄然了,“還有點渴。”
薑附離將車開到大路上,隨手打開副駕駛的儲物箱,拿了一瓶礦泉水扔給薑鶴。
他的副駕駛鮮少有人敢坐,後面白蘞會坐之後,裡面吃的喝的一向不少。
薑鶴接過礦泉水,膽子大起來,“風有點太……”
薑附離終於忍無可忍地掃後面一眼,冷冷道:“坐好。”
薑鶴:“……”
他立馬給自己上了閥門。
車子緩緩開到住處,薑附離將車停下,走入大門,花園的燈大亮。
許南璟斜斜坐在美人靠上,隨手撒下一把魚食,裡面的錦鯉被他喂了一天的食,懶洋洋地擺了下尾巴,不肯再吃。
看到薑附離回來,他坐直,把魚食扔到一邊,“薑哥。”
薑附離朝他點點頭就往裡面走,薑鶴抱著一瓶礦泉水慢吞吞地跟在後面。
“鶴。”許南璟向薑鶴打招呼。
薑鶴頭也沒抬,慢吞吞地走著也不理他。
“看吧,鶴他隻跟高智商的人說話,”許南璟跟身邊的蕭秉文說話,頓了頓,又道:“比如白蘞妹妹。”
薑鶴雖然年紀小,識字不多,但他在數字方面天生十分敏銳。
蕭秉文都知道薑鶴年紀不大卻被很多教授看重,這種天賦跟普通天才有壁,能與賀文一行人媲美。
聽著許南璟的意思,蕭秉文隻道,“難道他不是看臉嗎?”
“之前我也是這麽想的,”許南璟想著中午見到的那一幕,歎了一聲,重新拿回魚食,給喂錦鯉,“算了,你不懂。”
蕭秉文確實不懂,便轉移話題,“這邊合約定好了,我過兩天要回江京,今年江大的新人聯誼也快開始了,不知道那梁無瑜會不會去。還有賀文我是沒有一點辦法,你爺爺那……”
許家蕭家一脈同源,今年暑假江京大學一批學生面臨畢業,人才市場競爭激烈,部分人還會選擇掛在外企名下,許老爺子將此重任交給蕭家。
“放心,他心裡什麽都清楚。”許南璟懶洋洋靠著欄杆,“賀文那是誰想請就……”
他忽然想起來白蘞,一句話瞬間就沒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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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星期一。
白蘞依舊早早就來到教室,她穿著寬松的校服,拉鏈拉到最頂端,頭髮利落地挽起,來到班級第一眼看看同桌。
這段時間楊琳每一天都來得很早,沒缺過課。
她正低頭抄寫錯題本,齊耳下的頭髮垂下,將側臉完全擋住。
白蘞慢悠悠地收回目光,把書包放下去之後,抬腳把椅子往後面踢了踢,隨意坐下。
路曉晗打著哈欠進來,“早。”
她跟白蘞打了聲招呼,側身坐下,看到白蘞在看手機以為是在刷題,等等——
“你是在看視頻?”路曉晗頭低了低,看到白蘞在看一個玉石打磨視頻,有些遲疑。
畢竟很少看到白蘞在班級乾其他事。
白蘞將手機擺在桌子上,左手搭著桌沿,右手懶散地支著下巴,“嗯,現代工藝真發達。”
發達?
路曉晗遲疑地看著打磨的鏡頭,這不是打磨機加一些尖頭嗎?
她不懂,倒是沒多問。
白蘞一直看到第一節課,校長把習題分發下去了,老師在講解習題,白蘞聽了會兒,就默默拿出手機,繼續無聲地看視頻。
聞其看到白蘞偷摸看手機,他便拿出蛋糕在後面偷偷吃。
以前張世澤會跟他一起偷吃,現在只能他一個人吃了。
教導主任早早就巡視各班,看到聞其不好好聽課,偷偷吃蛋糕還問同桌吃不吃,便敲了敲後門,將人叫出去。
教導主任很嚴肅:“快高考了,上課不好好聽課,你吃什麽蛋糕?”
“芋泥小貝蛋糕。”聞其摸了摸腦袋。
教導主任:“……”
眾所周知,十五班的張世澤跟聞其都很二。
聞其後面反應過來,默默拿著蛋糕回去,化學老師站在講台上,冷冷地看著聞其,聞其默默放下蛋糕,然後又朝白蘞看過去一眼——
白蘞還在光明正大地看手機。
……化學老師、教導主任您二位看不到?
講台下所有同學的動作,講台上的化學老師都看得清清楚楚,至於白蘞,這麽久以來,化學老師第一次看到白蘞同學上課玩手機。
她玩手機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化學老師甚至懷疑她在研究手機上的難題。
“不是,蘞姐,”聞其坐在張世澤的桌子上,一腳蹬著地,湊過去看了好半晌,發現只是一個磨玉石的視頻,“您……看這催眠?”
白蘞慢吞吞地抬頭,修長的手指劃到下個視頻,“反正我不吃芋泥小貝。”
“臥槽哈哈芋泥小貝,”班級其他幾人笑起來,從此之後聞其就跟張世澤一樣永遠失去了自己的名字,“貝,小貝!”
貝:“……”
星期一下午最後一節都是班主任的課。
這學期班級學生比以往努力很多,陸靈犀沒那麽多要叮囑的,下課後,她讓白蘞去辦公室一趟。
剛下課,走廊上人多,白蘞沒跟人擠。
路曉晗寧肖他們都在班級等白蘞。
白蘞幾乎看了一天視頻,這會兒才打開app,看這個月的挑戰題庫。
她名次躥得很快,已經比寧肖高,私信她的人很多,大多數紅點都被薑附離發給她的插件屏蔽掉了。
唯有官方的消息從私信變成了頂端的橫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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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蘞看了一眼,直接劃過去。
沒填。
三分鍾後,人流量變少,白蘞拿起手機往外面走,一個陌生電話打過來。
江京的座機。
她估摸著是許恩辦公室的電話,接起。
“你好,”手機那頭是一道陌生的聲音,夾雜著絲好奇,“請問是白撿同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