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身後傳來一個帶著隱怒的男聲,正是聽到了動靜出來的祁良駿,他冷冷地看著崔之歡,“崔小姐,你一大早地帶著人來砸祁某住所的大門,到底想幹什麽?”
“祁郎!”崔之歡看見祁良駿,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從剛剛的怨毒憤怒變為驚喜,眼裡只看見了祁良駿英俊的面容,卻根本沒聽見他那句質問的話。
“祁某自認為沒有得罪崔小姐,不知道崔小姐為什麽要砸我家的門?”祁良駿忍著怒氣又問了一遍。
這回崔之歡終於意識到祁良駿生氣了,她立馬理直氣壯地指著敖時初,說:“祁郎當然沒有得罪我,但這個下賤女人得罪我了!我隻砸她的大門,沒有讓人打她,已經是看在祁郎的面子上了,否則她現在哪裡還能站著?”
“崔小姐!敖姑娘並不是你口中的下賤女人,她是我好友的妹妹,我的救命恩人,你不能侮辱她。”祁良駿神色冰冷地看著崔之歡,眼眸裡是深沉的黑暗都無法掩飾的厭惡和痛恨。
敖時初敏銳地看到了這一點,心裡疑惑他為什麽對崔之歡有這麽深刻的怨恨,不過以崔之歡的為人,不知道在什麽時候狠狠得罪了祁良駿也是有可能的。
不過跟她的敏銳相比,崔之歡察言觀色的本事就極其差了,她在榮安侯府很受寵,自小就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從來只有被人看她臉色的,哪裡有她看人臉色的時候?因此她絲毫看不出祁良駿對他的厭惡和痛恨。
被祁良駿這麽一說,她還覺得很委屈呢,不可思議地說道:“祁郎,你居然幫她說話?她一個普通平民丫頭,穿的衣裳比不上我家的下人,住的地方比我家馬房還小,不是卑賤是什麽?你居然站在她那邊?”
至於什麽好友的妹妹,救命恩人,她是一點兒都沒聽進去的,畢竟在她眼裡,卑賤的人就要理所當然地為自己付出一切,那麽敖時初救祁良駿也是應該的,這還是她的榮幸才對。
“崔小姐,我自認為跟你只是幾面之緣,點頭之交,除此之外並不熟悉,希望崔小姐不要說些令人誤會的話。”祁良駿臉上的表情極其難看,“還有,我也住在這個比你家馬房還小的宅子裡,全身的衣裳價值也比不上你家下人,你瞧不起敖姑娘,那也就是瞧不起我,既然如此,希望崔小姐不要出現在這裡,省得失了你的身份。”
祁良駿這話絲毫不留情面,令崔之歡又氣又怒,她瞪大了眼睛質問道:“祁良駿!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好心好意地來找你,不領情就算了,為了這個賤丫頭,居然還要趕我走?”
“我跟崔小姐不熟,道不同不相為謀,以後也不會有什麽交集,請崔小姐離開。”祁良駿臉色冷峻地盯著崔之歡,無情地說道。
“好!好!祁良駿,你居然敢這麽對我,給臉不要臉,你給我等著!”崔之歡氣急敗壞,終於忍受不了祁良駿的冷漠無情,撂下一句狠話就帶著人走了。
“她會不會報復你?”敖時初見崔之歡走了,便問祁良駿。
祁良駿面無表情地說:“我等著。”
敖時初一噎,提醒他說:“她是榮安侯府很受寵的四小姐,她要是想報復你,你會很麻煩,千萬不要輕敵,這種沒腦子的人衝動起來有時候會造成無法估量的傷害,畢竟她的行為你無法猜測到。”
“我知道,多謝你的提醒,我會注意。”祁良駿點頭,看向敖時初,冷不丁地突然問出一句話,“你怎麽知道她是榮安侯府很受寵的四小姐?”
敖時初頓時有些懊惱,沒想到祁良駿這麽敏銳,一下子抓住了這個重點。
不過敖時初也不急,她睜大了無辜的雙眼,面不改色地說:“我以前在街上見過她騎著馬在街上橫衝直撞,撞倒了不少小販的攤子,還撞傷了不少人,十分囂張,卻沒有人敢管,那些百姓對她恨得咬牙切齒,等她走了之後就在私底下咒罵她,我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她這算不得說謊,她還真遇到過崔之歡在街上縱馬亂跑,只是她認識崔之歡並不是聽老百姓們說的,而是從原主的記憶裡得知。
“榮安侯府的人都是一丘之貉……呵……”祁良駿冷笑一聲,譏諷地說。
“對了,祁公子,榮安侯府的小姐怎麽會來找你啊?”敖時初繼續眨著“純潔無辜”的雙眼問他,假裝自己不知道崔之歡是看中了他才找上門的。
祁良駿聽見她這個問題,頓時臉上露出一個厭惡的神情,說:“誰知道?大概崔小姐看我不順眼,來找我麻煩的。”
這回輪到敖時初臉上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了,虧祁良駿還能找到這個借口,人家崔之歡明明是來找他這個意中人的,沒想到他能睜著眼睛說瞎話,說人家是來找他麻煩的,真是個人才。
“我看著不像啊,她剛看見你的時候可驚喜了,怎麽可能是找你麻煩的呢?”敖時初不肯這麽輕易放過祁良駿。
祁良駿一本正經地否認道:“你看錯了。”
“好吧。”敖時初知道是無法從他嘴裡打聽到他跟崔之歡的恩怨情仇了,隻好作罷。
“你也算得罪了她,以後出門也要小心點。”祁良駿忽然提醒敖時初,“她還是個睚眥必報的人,記仇又小心眼,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我知道了。”敖時初當然知道崔之歡不可能善罷甘休,不過她要是敢來找自己麻煩,那自己也不會客氣,畢竟原世界劇情的仇敖時初還可以順便報一報。
兩人說完了崔之歡的事,敖時延才打著哈欠從屋子裡出來,問:“剛剛是不是有人來了?我聽著似乎挺熱鬧……”
敖時初:……
她這個哥哥心真是大,還熱鬧呢?人家在門口鬧了那麽久的事,他還睡得著,神經真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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