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是誰?”席辭明一回到家,就看到客廳上擺放著兩個陌生男人的人形立牌,而寧時初跟幾個女幫傭還圍在一起歡喜地嘰嘰喳喳,便立刻皺著眉頭問。
他一出聲,立馬嚇得追星追得上頭的幾個女傭閉上了嘴,然後鵪鶉似的偷偷退下了,留下寧時初一個人面對席辭明的質問。
嘖嘖,這些女人真不夠義氣!寧時初在心裡暗罵了一聲,才笑眯眯地回答席辭明:“這是我公司的練習生,最近參加了一個選秀節目,進入了十強,人氣很高,正在競爭出道位呢。家裡的幫傭都很喜歡他們,所以我就從公司拿了些物料回來。”
席辭明想了想,不太確定地問:“你還有娛樂公司?”
寧時初早就知道他對自己工作意外的事情不會上心,因此並不意外他不知道自己有公司,說:“有啊,雖然不算大,但公司裡的人都不錯,這兩個好苗子不就被我捧出來了?多虧了我當初眼光好啊,這倆男孩子一看就是會發光的明珠。”
寧時初有些驕傲地說道,現在溫迪和鄒寧雖然還沒有正式出道,但可以說已經算是流量偶像了,他們的人氣比得上二三線的明星,只不過因為沒有作品,這人氣就有些虛,但後續給力的話,這流量就穩了。
席辭明聽到她眉眼靈動地誇讚這兩個莫名其妙的男人,胸口不知道怎麽的,莫名地覺得有些憋氣,因此看著人形立像就語氣不順地說:“這兩人頭髮半長不長的,男不男、女不女;穿的衣服也吊兒郎當半露不露,一點都不正經,這樣的人哪裡出色了?”
寧時初頓時擰緊了眉頭,自己培養出來的優秀人才被否定了,她很不高興:“你在開玩笑?他們出不出色難道觀眾不知道?你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就亂批一通,有點過分了吧?
他們的頭髮怎麽就不男不女了?男人不能留長發嗎?你醒醒,大清都亡了一百多年了,男人留什麽髮型都是個人自由!還有,他們的衣服怎麽就吊兒郎當不正經了?那叫個性、潮流!你這麽看不慣,該不會是年紀大了,跟不上時代的潮流,和年輕人有代溝了?”
寧時初一疊聲地質問席辭明,愣是用各種道理把席辭明挑的刺都一一駁斥了,還說他年紀大了和年輕人有代溝。
席辭明聽到她這麽說,內心更不舒服了,如果剛剛只是憋氣,現在他就開始憋屈又氣憤,還帶著些愕然了。
“你說我和年輕人有代溝?”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今年才二十七歲,三十歲都不到,怎麽就和年輕人有代溝了?他自己就是年輕人啊!即時他是男人,也在意別人說他老的。
寧時初沒好氣地說道:“怎麽沒代溝?看看你,整天梳著大背頭、穿著西裝、系著領帶拿著公文包,一板一眼,做什麽都冷著臉,嚴肅又古板,走出去跟你爸這代人有什麽區別?”
其實寧時初說得有些誇張了,席辭明跟他爸那代人肯定有區別的,區別就是他年輕俊朗,穿正裝梳大背頭顯得矜貴優雅,氣場十足,而他爸那代人則大多都因為上了年紀長了將軍肚或者成了地中海,即使穿著正裝也只有氣勢高人一等,並沒有其他出色之處。
寧時初只是生氣席辭明把她手下的人說得那麽不堪,才故意氣他的。
席辭明果然被她的話打擊得有些頹敗,他緊抿了薄唇,那雙黑沉深邃的眼睛定定地看著她,說:“你覺得我古板嚴肅還顯老?”
席辭明臉色不太好看,盯著寧時初,要她回答,寧時初對上他那雙沒了冷靜還帶著些微迷茫的眼睛,心中歎了口氣,忍不住有些心軟,算了算了,她其實還挺喜歡這古板男人穿正裝梳大背頭的模樣,又何必為了一時之氣來打擊他呢?
被男人的美、色迷了頭的寧時初立刻利索地否認了自己剛剛的說法:“不不,我剛剛是胡說的,你哪裡顯老了?這麽英俊帥氣!跟溫迪和鄒寧相比也差不到哪裡去,不不,應該說,其實你長得比他們還俊美,只是你氣場太強大,平時大家都因此忽略了你的容貌。”
“溫迪和鄒寧是誰?”席辭明抓住了重點,問。
“就是這兩個練習生。”寧時初指了指那兩個人形立牌。
席辭明的眉頭這才舒展了,胸口憋的那口不上不下的氣也消失無蹤,他覺得神清氣爽,從來沒有這麽舒服過,寧時初說他比這兩個當明星的男人還好看,席辭明一下子就氣順了,看來自己在妻子心中的魅力還是很大的。
他自詡為紳士,聽到妻子誇他,也就忘了剛剛她說他跟不上年輕人時尚的話了,隻記得寧時初溫柔地誇讚他的神情,便也忍不住柔和了神色,說:“你也長得很美。”
這話沒頭沒腦、沒前沒後,說得莫名其妙的,寧時初都愣了一下會兒,才摸到席辭明的腦回路,頓時大笑起來,這男人果真的一板一眼的, 自己誇了他長得好,那他也要誇回自己長得美,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席辭明還以為是因為他誇了寧時初長得美,她太開心了才哈哈大笑,便也忍不住嘴角輕揚,跟著笑起來。
只是他眼角余光掃到那兩個人形立牌之後,就覺得有些礙眼,忍不住說:“這兩個人形立牌放在客廳太佔位置了,出入和不方便,不如把它們搬走吧。”
“不搬,我好不容易才拿回來的,而且家裡的幫工都很喜歡,我想留著給大家看呢。”寧時初拒絕道。
席辭明有些不樂意,隻得退一步:“那搬到後院總可以吧?她們想看就去後院看,在客廳擺著確實不適合。”
寧時初眨了眨眼,這回同意了,吩咐人來把這兩個人形立牌搬到後院。
席辭明立馬松了口氣,放兩個年輕帥氣的男明星的人像在自己家中客廳,妻子還很喜歡,他就覺得腦袋有點發綠,起碼放到後院,眼不見心不煩,他還能自我安慰一下。
嚴肅古板的工作狂席辭明,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吃兩個人形立牌的乾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