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勢重生回來之後以為自己有前世的經驗,更能一飛衝天,卻沒想到開局不利,一步不慎,被分散了對公司的額掌控權,便步步走錯,再也沒法用前世的經驗來指導這輩子的情況了。
畢竟在前世,他的公司很輕易就度過了難關,而且根本沒有被查稅務,發展得順風順水,但這輩子,他公司的規模還不到前世的一半大,面臨的困難卻多了許多,讓他頭疼不已,更讓他有些心驚的是,似乎前世那種無論他做什麽都一定會成功的運氣並沒有跟著他回來,也就是說,他這輩子沒了氣運的輔助,一切只能靠自己了。
朦朦朧朧意識到這點的周勢試驗過好幾次,他去偶遇前世的貴人,卻發現貴人根本沒出現;去拯救他的某個紅顏知己,卻發現人家現在已經嫁人了;去找某個很賞識他的投資大佬,卻被人趕了出來,根本不屑於多看他一眼……
沒了氣運的周勢,就不再是天之驕子了,偏偏他身上還帶著上輩子養尊處優、位高權重時養成的唯我獨尊的自大狂傲,很容易就得罪人,於是別人輕輕一推,他好不容易才穩定住的公司就出了問題,苦苦撐了兩年,他的公司便倒閉了。
之後他又想重新創業,可惜沒錢,於是賣家裡的房、強迫家人把積蓄交給他,但沒了氣運的他,跟普通創業者沒什麽兩樣,那點錢折騰了一年多就敗完了,血本無歸,還欠了一屁股債。
本來他也是名牌大學畢業,創業失敗了還能找份工作老老實實上班,可他好高騖遠,當過揮斥方遒大老板的人怎麽能忍受被別人指手畫腳?因此不肯去找工作,執著要創業,但一次次的失敗讓他債台高築,就算他爹媽爺奶全力幫忙都沒法還清,於是一家子跟著喝西北風、窮困顛倒。
窮成這樣,周家人肯定又會想起周時初來,但周時初老老實實給他們付贍養費了,他們再告也沒辦法從周時初那裡多拿一分錢,至於周大虎兩口子?那關周時初什麽事?
法律要求贍養父母,可沒要求贍養兄嫂啊!何況周大虎不是有周勢這個兒子嗎?無論怎麽算,都不可能讓周時初去養他們,所以周家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周時初吃香喝辣,而他們自己節衣縮食,連肉都吃不起……
這個時候,周父周母終於開始後悔了,後悔當初怎麽就不對女兒好一點呢?要是當初對她好些,不算計把她賣掉,那現在女兒也會好好地贍養他們,讓他們過上富足悠閑、什麽都不憂愁的日子了吧?哪裡像現在這樣,冬天冷夏天熱,連肚子都填不飽,還得每天被催債得威脅恐嚇?
可惜,他們後悔也晚了。
時初剛清醒,就發現自己懷裡抱著個哇哇大哭的嬰兒,接著便是一個不耐煩的年輕女聲:“媽!趕緊哄哄寶寶啊,沒聽見他都哭了嗎?”
時初下意識地搖了搖懷中的嬰兒,又習慣性地去看他的紙尿布,看見不是尿了、拉了,這才松了口氣。
松完氣之後她便僵住了,原主這身體記憶可真強,被兒媳指使一聲,就自動自發做出一系列舉動,根本不用思考,跟個機器人似的。
但時初來了,她可不是原主,於是她把嬰兒抱進兒媳的房間,把孩子往她懷裡一放,說:“孩子你自己看,我累了。”
這兒媳已經出了月子,但還沒上班,剛剛她自己在玩手機,卻讓婆婆帶孩子,說是自己的身體還沒恢復好,沒辦法照顧孩子,可她刷手機都能刷到三更半夜了,怎麽就不能帶孩子了?
原主這個婆婆從兒媳生了孩子,就既要照顧孩子,又要做家務,還得連帶照顧兒媳,累得連腰都直不起來,孩子偶爾哭一聲,還要被兒媳兒子指責帶孩子都帶不好。
可她明明沒有帶孫子的義務啊,她只是孩子的祖母,又不是父母,對孩子沒有撫養的義務,原主願意來照顧兒媳月子已經盡了自己的責任了,現在兒媳都出月子了,還要壓榨婆婆,那就說不過去了。
“帶個孩子有什麽好累的?現在哪家當老人的不幫小輩帶孩子啊?你怎麽就累了?該不會是推脫嗎?”兒媳的像探照燈似的,把時初上下照了個遍,似乎想找出她說謊的痕跡。
“既然帶孩子不累,那你就自己帶啊。”時初可不慣著她,“我照顧你出了月子,責任完成了,我明天就回鄉下去了。”
原主本來就是農民,一直住在鄉下,兒子劉宗強考上大學,畢業之後留在了城裡,傾盡全家之力在城裡買了一套房,隻付了首付,每個月還得還貸款,不過幸好小兩口都上班,還款壓力不大。
但一年之前兒媳婦懷了孕就不同了, 花錢的地方猛地多了起來,生完孩子壓力就更大了,於是劉宗強把原主叫來了城裡伺候兒媳月子,畢竟要是去住月子中心,他們可住不起。
原主勤勞能乾,一來就把一家子伺候得妥妥當當的,無論是洗衣做飯還是照顧新生兒,她都一手包攬了,根本沒讓兒子、兒媳受一點苦累,卻不想人家根本不感激她,反而理所當然地壓榨她,要是她有哪點做得不妥當了,兒子兒媳就立刻變臉,指桑罵槐說她沒用,連點小事都做不好……
原主的丈夫一年前因為勞累過度死了,她就想來城裡和兒子一家生活,於是不敢不討好兒子兒媳,把什麽都做到最好,希望兒子兒媳能看在她能乾的份上,讓她留在城裡。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這個希望,劉宗強兩口子就更加有恃無恐地指使原主乾活了。
按照原本的命運軌跡,原主一直留在城裡帶孫子,帶完大的帶小的,把兩個孫子從小帶到大,讓兒子、兒媳能心無旁騖地忙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