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她就算是宮裡出來的又怎麽樣?難道我堂堂侯府公子的身份還配不上她?我能看上她是她的榮幸,大嫂你只要跟她說一聲,她肯定會迫不及待答應的!當我的侍妾錦衣玉食,難道不比她在外面拋頭露面給人當教養姑姑好?”
李守陽自信滿滿地說道,自認為聞時初肯定會迫不及待答應他。
武陽侯夫人看見這自以為是的小叔,卻十分糟心:“人家要是願意當妾,早就去當其他位高權重的大人們的貴妾了,怎麽可能看得上你?你除了有個不錯的身份,還有什麽優點能被她看上?你死了這條心吧!”
李守陽聽她這麽一說,頓時惱羞成怒,漲紅了臉道:“我、我長得俊!身份高貴、有錢!怎麽就看不上我了?”
“哼,怎麽不說你還好、色,後院一堆女人?人家聞姑姑憑什麽自甘墮落去跟你一堆女人爭風吃醋?你還不夠格!”武陽侯夫人一點都沒給這個紈絝小叔留面子。
“大嫂!你到底是我大嫂,還是聞姑娘的大嫂?我看上了她,你難道不應該幫我得到她嗎?怎麽一個勁兒地打擊我?我不管!你得幫我,讓她答應嫁給我!”李守陽說不過武陽侯夫人,就開始胡攪蠻纏了。
武陽侯夫人被他纏得頭疼起來,又聽他把自己的婆婆——府裡的老夫人都搬出來了,隻得答應會跟聞時初提一提這事,但她不敢打包票,讓李守陽別抱什麽希望。
李守陽聽見她同意跟聞時初說這事,就已經高興得不得了了,在他看來,這事是毫無意外會遂了他的意,他可不認為聞時初看不上他。
武陽侯夫人看著自視甚高的小叔終於走了,才松了口氣,但一想到還要跟聞時初開口,她的腦袋就又疼了!
她該怎麽跟聞時初開口?她可還是要臉的,人家不久前才幫自己解決了女兒的隱患,現在自己轉頭就要人家給自己的紈絝小叔當妾?這是恩將仇報了吧?
侯夫人惱恨得很想揍李守陽一頓,如果李守陽不是她小叔,而是她兒子,那現在早就被揍得躺在床上下不了地了。
奈何李守陽是她婆婆的心肝,老夫人很寵愛這個幼子,幾乎對他有求必應,這種納妾的事肯定會同意的,畢竟聞時初再厲害也只是一個退役的宮女,老夫人肯定認為一個大齡退役宮女給自己的兒子做妾,那是抬舉那個宮女了。
所以侯夫人不能忤逆婆婆,隻得硬著頭皮找上了聞時初。
聞時初再一次被侯夫人召見的時候,心中也有些疑惑,畢竟侯夫人是當家主母,平時事情可多了,根本沒空見她,可這會兒一反常態地找她,就很反常了……
李**的事已經過去了,周紹文早就沒了蹤跡,按理說這事已經結束了,那侯夫人應該不會再因為這件事來找她?
聞時初邊想著邊來到了侯夫人跟前,她行了個禮,侯夫人溫和地叫她起來,還讓她喝茶,態度和藹得不行,讓聞時初心中更疑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侯夫人可不知道聞時初心中想了那麽多,她看見聞時初進來,才仔細地打量了她一遍,這一打量,便隻感歎李守陽的眼睛果然夠尖,這樣一個低調的美人,愣是被他挖掘出來了,自己之前就怎麽沒覺得聞時初長得確實可人呢?
雖然二十多歲了,卻長得膚如凝脂,光是這身皮膚就已經足夠驚豔了,更何況她長得還很美,杏眼桃腮,紅唇如櫻,身姿窈窕,凹凸有致,又因為是教禮儀的,盤靚條順,舉手投足都是風情,韻味十足。
這樣一個美人到底是怎麽在宮裡活到出宮的年齡,還不被皇帝收用的?侯夫人腦子裡一瞬間冒出了這個念頭,長成這幅模樣,還能在險惡的宮裡平平安安地脫離出來,實在不可小覷啊!
侯夫人頓時對聞時初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其實是她想多了,聞時初如今這幅模樣,是在她來了之後才慢慢變成的,原主之前可沒這麽出挑,只是稍微漂亮些,並沒有到驚豔的地步,所以她才能在皇后宮裡平平安安地當她的尚儀女官。
聞時初不知道侯夫人把她想成了心機深沉的人,當然,現在的她也確實挺有心機的。
侯夫人臉上的神情微妙,看著她的眼神還飄忽躲閃,一看就是心虛為難的模樣。
“夫人找我來是有什麽事嗎?”聞時初乾脆自己開口了。
“咳咳……”侯夫人握拳在自己嘴邊輕咳了幾聲,才不得不說道:“其實,確實是有一件事。”
侯夫人閉了閉眼,終於艱難地開口了:“不知道聞姑姑你對自己的終身大事有什麽規劃?”
聞時初一怔, 原來是問自己這個問題?可自己的終身大事跟侯夫人有什麽關系?不過雖然納悶,她並沒有問出來,只是回答道:“有的,再過一個月,等我從貴府離職之後,就會開始處理自己的終身大事了。”
侯夫人一驚,沒想到聞時初會這麽說,連忙問道:“難道你的終身大事已經有著落了?是有了未婚夫?”
聞時初只是笑了笑,並不打算跟她說施戾的事,畢竟侯夫人只是她的雇主,她們之間的交情還沒深到可以說她私事的地步,她稍微透露一點自己的事情可以,但交代自己跟施戾的事就沒必要了。
侯夫人見狀,也不好再追問下去了,可內心卻著急得不行,聞時初這個表現,沒有否認自己的話,表明就是默認了啊,那她還怎麽提起小叔想納她為妾的事?
“哎,其實這事也不該我來問,只是我那不爭氣的小叔子都求到我面前了,我隻得幫他問問了。”侯夫人為難地說道,看了一眼聞時初的神情,見她沒有生氣的跡象,便松了口氣,然後一鼓作氣,漲紅了臉道,“我那小叔子看上你了,想要納了你……你是怎麽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