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時初對這樣的生活也十分滿意,衣食住行都不用她操、心,她只需要住在這裡當舒世歡名義上的妻子,還不用照顧他,這真是最舒服的工作了,當然,得忍受舒世歡的臭脾氣。
這不,舒世歡又開始折磨護工了,他不肯吃飯,把護工端上來的一桌飯菜都掀翻了,地板上全是湯湯水水,一片狼藉。
莫時初見狀,心疼極了,這一桌好菜就這麽被浪費了,實在是造孽,於是她衝舒世歡說:“我看你不但軀體殘廢了,連腦袋都殘廢了是不是?連三歲小孩不想吃的東西都不會掀桌子,你多少歲了?居然還做出這種幼稚的事?難道腦子真的是退化了?”
舒世歡臉色頓時扭曲了一下,一旁正收拾地上飯菜的護工和保姆阿姨也嚇得不行,因為在這個家裡,“殘廢”是禁詞,誰也不能說,要是誰說了還被舒世歡聽到了,那肯定很慘。
可現在莫時初不但說了,還說了兩次,說舒世歡不但軀體殘廢了,連腦袋都殘廢了,這不是在人家傷口上撒鹽嗎?還一撒就撒了兩次,護工和保姆阿姨都開始為她默哀了。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舒世歡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幾句話的,他眼神森冷地盯著莫時初,“這裡是我家,我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殘廢?我就算是殘廢也比你強,別忘了,你是被我媽買來給我衝喜的一個物件。”
莫時初聽到他這些刺耳的話,挖了挖耳朵,搖搖頭說:“不不,我覺得你有些誤會,我雖然答應舒夫人當你的衝喜妻子,但我可不是她買回來的啊,她充其量只是買了我這一年的跟你同居一室的服務,也就是說,我除了住在這裡,就對你沒有其他責任了,所以我不是你的物件,你不要誤會了。”
舒世歡氣得額頭的青筋都挑了挑,咬牙切齒地說:“這麽說,我媽是倒貼錢讓你來住我的房子?”
莫時初想了想:“可以這麽說吧。”
見他更憤怒了,她又連忙解釋了一下:“不過你也不要覺得虧了,畢竟舒夫人是想用我的命格和氣運來旺你呢,命格和氣運多珍貴的東西啊,我都願意拿出來跟你共享了,所以其實你並沒有做虧本生意。”
莫時初胡亂扯了一通話,她根本不信什麽八字命格,但舒夫人信啊,所以她當然就投舒夫人所好,那這些東西跟她兒子解釋了,反正舒夫人是付錢的那個,她覺得值就行了嘛。
舒世歡被莫時初這番胡說八道的話氣急反笑了:“看來我還得感謝你……”
莫時初擺擺手:“不用感謝我,只要你珍惜糧食就行了,以後不要隨便掀飯桌了,這麽好的飯菜沒吃就被浪費了,多可惜啊,不知道多少人想吃都吃不起。”
舒世歡嘲諷地說:“那就只能怪那些人沒福氣了,如果他們的祖宗夠努力,怎麽會吃不上飯?吃不上飯的都是又懶又蠢的人。”
莫時初頓時冷了臉,看著這個臉色蒼白的男人,說:“何不食肉糜,說得就是你!不是所有人生下來就有你這樣的條件,有些人不管怎麽努力、掙扎也只能勉強活著,但那是條件所致,並不是他們的錯,你這種因為身體殘廢了就自暴自棄的人,根本沒資格說他們。他們再廢能廢得過現在的你?連面對現實都不敢,真是懦夫!”
舒世歡現在的臉色已經不僅僅是難看了,他眼神凶狠得仿佛要擇人而噬,死死地盯著莫時初,然後他手猛地抓起一隻碗,就朝著莫時初砸了過來,如果不是莫時初及時躲開了,那她就得被砸得頭破血流了。
莫時初也怒了,這男人居然還敢對自己動手,她冷笑道:“怎麽?被我說中了就惱羞成怒了?果然是懦夫!”
她撿起那隻碗,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突然就朝著舒世歡扔了過去,那隻碗從舒世歡臉頰擦過,撞到他身後的牆上,發出一聲“砰”的巨響,就被砸得四分五裂,碎片往四周飛濺。
舒世歡瞬間瞳孔猛縮,他隻感覺到一股勁風從耳邊飛過,然後臉頰就是一陣刺痛,等那個碗的破碎聲響起的時候,他的心臟就猛地跳得飛快起來,砰砰砰地挑著,仿佛要從他胸腔裡跳出來一樣,他一時說不出這是什麽感受。
“你——瘋——了?”舒世歡終於反應過來莫時初對自己做了什麽後,便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問。
“要瘋也是你先瘋了,我只是學你而已,你能朝我扔碗,我為什麽不能朝你扔?”莫時初嗤笑道,“如果我真的瘋了,那就應該朝著你臉的正中扔,而不是手下留情朝著你耳邊扔。”
舒世歡死死地盯著莫時初,他胸口劇烈起伏著,被莫時初氣的,他萬萬沒想到這女人居然膽子這麽大,敢對他動手,但即使內心不肯承認, 舒世歡確實被她這個舉動所震懾住了,畢竟臉頰上還刺痛著,碗從耳邊飛過的動靜讓他都忍不住緊張。
“以後還敢這麽動手嗎?你動手我就會還手哦,可別說我沒提前告訴你。”莫時初露出個挑釁的笑容道,她可不會慣著舒世歡。
而這時候,被這兩人剛剛的動靜嚇得目瞪口呆的護工和保姆終於恢復了過來,戰戰兢兢地默默離得兩人遠了些,畢竟這兩人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瘋子,她們得小心些,要不然可能成為被殃及的池魚。
而那位護工都在心裡打算辭職了,她後悔自己不應該聽說這家的工資高就來的,工資高肯定有內情啊,她怎麽就不多打聽一下呢?
莫時初可不知道自己嚇到人了,她對保姆阿姨道:“王姨,收拾好地上之後,就讓廚房給他做完面就行了,其他的菜就不用了。他今天浪費了食物,就應該受罰。”
保姆阿姨看了看莫時初,又看向舒世歡,一時不知道該聽誰的。
莫時初知道她的為難,於是給舒夫人打了個電話。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