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唯一的兒子做手術,舒父也來了,他長得跟舒世歡有五分相似,卻比舒世歡和氣多了,看見莫時初也和顏悅色,並不因為她是妻子荒唐地請回來的衝喜兒媳就漠視她。
舒父對兒子還是十分關心的,問了莫時初許多有關他生活上的事情,還解釋了一下,說他很少去看兒子是因為工作很忙,而兒子又跟他關系不太好,不喜歡看到他。
莫時初雖然覺得他沒必要跟自己解釋這些,但看到他頭上有不少白頭髮,臉色也有些憔悴,眼裡都是對兒子的擔憂,便沒說其他,把舒世歡平時的生活瑣事跟他說了。
舒父果然很忙,他還沒等到舒世歡清醒,就又被工作上的電話喊走了。
剩下舒母跟莫時初抱怨:“你看他,連兒子做手術都不能陪陪,工作上的事就不能安排給手下嗎?難道所有事情都需要他親自出手?”
莫時初對此只是笑笑,舒家那麽大的家業,就算舒父把工作都分配給手下了,可要他親自拿主意的事肯定也很多吧?
舒世歡是第二天才清醒的,知道自己手術成功之後,雖然看著還是神情淡淡,但眼裡的光彩卻跟以前截然不同了,誰都可以看得出來他對雙腿康復的期待,舒夫人高興極了,背地裡對莫時初說:“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他眼裡有光了,之前醫生都說他腿治不好之後,他的眼神就變得死氣沉沉了,但現在,他的眼睛是亮的……”
“這說明一切都在好轉,他很快就能恢復成以前那樣了。”莫時初安慰她道。
大概是年輕,舒世歡的腿做完手術之後就恢復得很快了,醫生宣布他可以回國後,舒夫人就決定帶他回國做複健了。
到了這個時候,莫時初就沒有她的用武之地了,舒夫人每天會自己陪著兒子做複健,林如意依舊做廚師,給舒世歡做各種營養餐,小趙當護工也盡職盡責,唯有莫時初,她覺得自己待在舒世歡家裡太無所事事了,再這樣頹廢下去,就輪到自己的腿萎縮了。
而且她來了這裡快一年了,原主跟舒夫人的協議就是一年,一年到期後,不管舒世歡的情況有沒有好轉,舒夫人都同意解除她和舒世歡的婚姻,畢竟舒夫人當初是打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主意才找原主來衝喜的,有了這一年,衝喜到底有沒有用就能得出結果了。
現在看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歪打正著,舒世歡居然真的好了,舒夫人就越發覺得是莫時初的八字真的旺舒世歡,所以看莫時初哪裡都很順眼,甚至還想著讓兩人假戲真做,把掛名夫妻變成真實夫妻,當然,這是她自己的想法,還沒有跟兩人說過。
因為這個“衝喜工作”快結束了,莫時初就打算找找下一份工作了,雖然舒夫人給的錢多,但莫父的醫藥費和生活費也多,莫時初可不能坐吃山空。
“你在看什麽東西?招聘啟事?”舒世歡不知道什麽時候坐著輪椅走到了莫時初身旁,看見她面前平板電腦上的內容,便忍不住開口問了。
“你要找工作?”舒世歡瞧了一眼莫時初,“你是哪個大學畢業的?學什麽專業?”
“問得這麽詳細做什麽?難道你有好工作可以介紹給我?”莫時初瞄了他一眼,隨口反問道。
誰知道舒世歡卻點點頭:“只要你的專業不是很爛,那我確實可以給你介紹工作。”
莫時初聽他這麽說,這才開始認真地看向他,忽然想起他的身份,便忍不住開玩笑道:“難道你要開後門,把我塞進你家的公司?喂,你現在還沒有回去上班吧,就想著以權謀私了,這不像你啊。”
舒世歡被她這話說得不太自在了,色厲內荏地說:“我只是見你找工作找得這麽麻煩,才想著看在你這段時間表現不錯的身份幫幫你而已,沒想到你卻是這麽誤會我的,真是好心沒好報。”
莫時初這才沒有繼續調笑了,換了正經的口氣,說:“不了,我不想去你家公司上班。”
“為什麽?”舒世歡顯然沒想到她居然會拒絕,“我家的公司給員工的福利很好,每年不知道多少高校畢業生擠破了腦袋進入,我主動邀請你了,你卻不願意?你是腦袋進水了,還是自視甚高,覺得自己可以找到比在舒氏集團更好的工作?”
“我怕你故意把我招進去,是想對我搞職場霸凌啊,畢竟我,嗯,這段時間挺冒犯你的,你應該很討厭我,想報復我吧?所以我才不會傻乎乎地掉進你的圈套呢。”莫時初很篤定地說道,她之前仗著舒世歡殘疾,招惹他招惹得有些過分,難保舒世歡好了之後不記恨她。
舒世歡聽見她這番話,氣急反笑:“你也知道你冒犯我了?真是奇跡啊, 你居然能意識到這點,怎麽樣,現在開始後悔了嗎?那遲了,你現在後悔也沒用了,你是怎麽對待我的,我全都記得……”
莫時初立馬起身,離他遠遠的坐到了另一邊的沙發上,還撇撇嘴說:“那你真夠小氣的,這都記仇。”
“那你怕了嗎?”舒世歡冷笑。
“怕,怕死了!”莫時初先是作出可憐的模樣點頭說了這句話,然後就神情一變,似笑非笑地說,“你該不會是想聽到我這樣說吧?那得讓你失望了,現在是法治社會,只要我沒犯法,而你又不能犯法,那我即使被你記恨了,也不妨礙我活得好好的。”
舒世歡見她這幅模樣,都氣笑了,隻覺得這女人果然油鹽不進,是個硬茬子,自己想從她身上找回場子,得從長計議。
莫時初才不理會他是怎麽想的,她直接找到了舒夫人:“夫人,一年就快到期了,舒世歡的腿也快好了,我們之前的協議你還記得的吧?”
舒夫人愣了一下,才想起她說的是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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