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陽小區對面就是傳媒大學, 中間隔著一條小吃街。
前些日子街上新開了家火鍋店, 鐘菱早就饞的流口水, 恰逢週六得閒有空, 便拉著葉宸去搓了一頓。
回小區的時候已經是七點多鐘, 雖說時間還早,但冬日天色暗的也快。
勝陽小區是老式居民小區,門禁和保安這種高大上的東西是沒有的, 小區花園裡僅有的幾盞路燈也光線暗淡。
近來天冷,還沒到聖誕節,天空已經飄起了極細的小雪, 地上有些濕滑。
鐘菱左手拿著一杯熱乎乎的奶茶,右手握著燒烤店裡買來的烤串, 一口吞下三個培根卷金針菇。
她穿著溫暖厚實的酒紅色羽絨服,更襯的膚色白皙賽雪,兩個腮幫子鼓鼓囊囊的,活像隻巨型倉鼠。
葉宸穿著修身的長款黑色羽絨服, 與鐘菱並肩走著,她本來就高出鐘菱好些, 個子足有一米七三, 兩人看起來就像是對高顏值的小情侶。
她羡慕地看著鐘菱胡吃海塞,別看鐘菱個子小,胃口倒挺大, 關鍵還不容易長肉, 平時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我要是能跟你一樣, 吃什麼都不容易胖就好了。」葉宸感歎著,痛心地拒絕了鐘菱遞到嘴邊的美味燒烤。
小雪夜沒什麼人在外面晃蕩,只有花壇邊坐著一個看起來三十七八歲的微胖中年男人。
鐘菱途經花壇旁邊,那中年男人欣喜地叫了一聲,「鐘菱?」
「您是?」她下意識地扭過頭去,卻並不記得自己認識對方。
「我是……我是……」男人看起來激動的有些不正常,他面色狂喜地道,「你真的住在這裡!我是你的忠實粉絲啊!」
話音落下,他像離弦之箭似地衝向鐘菱,伸出手就要強行抱住她。
「跟我合個影好不好!」
鐘菱被他嚇了一跳,差點被奶茶嗆住,幸而身旁的葉宸動作飛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擋在鐘菱身前,攔住了陌生男子的行為。
對方身上難聞的酒氣竄入鼻中,嘴裡還不停地胡言亂語叫嚷著,伸出手去抓鐘菱。
「你長得好像我的初戀,我真的好喜歡你,求求你跟我擁抱一次合張影好不好!」
葉宸與鐘菱收起臉上的微笑,對視一眼,心知是遇上行為極端的私生飯了。
她們兩個雖然住在勝陽小區,但平時裝扮行為都十分低調,偶爾被認出來,也沒人知道他們住在哪棟樓的哪個房間。
這男人定然是喝了酒壯膽後,特意跑到這裡蹲點的,要不是今晚她們出去吃飯了,指不定都溜闖進了門。
葉宸到底是個女孩子,力氣不及中年男人,對方掙扎推搡間猛地抓住了鐘菱的衣袖,用力地把她拉向自己。
「鬆手!趕緊鬆手!」葉宸臉色一變,厲聲喝道。
她奮力攔著力如蠻牛的男人,抬起膝蓋用力往他肚子上一頂,對方痛的叫了一聲,卻執著地不肯鬆開鐘菱的衣服。
葉宸的行為惹怒了他,那男子乾脆發起酒瘋來,一邊掙扎一邊撞擊葉宸。
鐘菱的衣服都快讓他扯壞了,呼救完看見這一幕,迅速拿起燒烤簽往陌生男人手背上紮去。
「神經病放手!」
男人被尖銳的竹簽紮的痛呼起來,終於耐不住刺痛鬆開了手,葉宸趁機用力一把將男子推在地上。
「菱菱快跑!」
醉酒男人聽見這句話,從雪地上掙扎地爬起來,撲過去抱著住了葉宸的腿。
「別走!你們別走!我真的好喜歡你,求你給我一個擁抱好不好,一次就好……」
葉宸被他猛地一撲,險些支撐不住,差點就臉朝下地摔到地上。鐘菱見狀怒上心頭,轉過頭雙手捏著剩下的一半奶茶就往對方臉上滋。
「抱你媽呢!快鬆手滾蛋,我要報警了!」
男人猝不及防被噴了一臉奶茶,葉宸趁機一腳把他掀開,兩個人手拉著手就要跑開。
「鐘菱……鐘菱!」
男人還不願罷休地呼喊著,意圖追著她們進居民樓,身後卻忽地傳來一陣腳步聲,下一秒就被人扯著胳膊按倒在地。
「放手……你們是誰啊,放開我!」
「別亂動,老實點!」
制住醉酒男的是兩個看起來塊頭很大的西裝男人,其中一個用腳再踩醉酒男的背上,轉頭詢問道:「殷少,您說怎麼辦?」
那穿著黑色風衣立在一旁的男人,赫然是殷潯,他臉色難看地掃了地上的男子一眼,沉聲道:「叫警察來。」
他早上還在擔心兩人的隱私安全,沒想到這麼快就遇上了這種事。
葉宸與鐘菱才跑了幾步,聽到動靜立馬回頭,驚喜地叫道:「老闆?」
鐘菱見殷潯竟帶著保鏢出現在此,也鬆了口氣。還沒能放下來心來,她就眼尖耳利地發現,不遠處另一個花壇的背後還有人在。
「那邊有人在偷拍!」
有個身材精瘦似猴的男子躲在對面的花壇綠化帶背後,見醉酒男被制服,已是抱著相機準備開溜。
其中一個保鏢聽見鐘菱的聲音,立刻順著鐘菱所指的方向衝過去,把意圖逃跑的瘦男人抓了回來。
殷潯奪過對方手裡的相機仔細地看了一眼,臉色微沉,如此專業的昂貴設備,絕不是普通人會有的。
他沉著臉,語氣肯定地道:「是職業狗仔。」
鐘菱不傻,她一聽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私生飯和職業狗仔不會巧合地同時出現在這裡守株待兔,今晚的事是有人給她設了套。不論她是被私生飯強行揩油還是毆打怒駡對方,被狗仔拍下來之後,都能在她的形象上做文章大肆攻擊。
鐘菱立刻就想到了莊宴放狠話的模樣,臉色無比陰沉。
她氣的踹了地上的醉酒男一腳,忍著怒氣質問道:「是不是有人給了你錢,故意要你來這麼做的?你們兩個串通好的對不對!」
醉酒男眼中劃過一絲茫然,目光落在鐘菱的動作上,見她拿著手機要報警,緊張地開口道:「不是……不是!別報警!」
「我根本不認識他……我就是從微博娛樂號上聽說你住在這裡,所以才來碰碰運氣……鐘小姐我真的很喜歡你……」
這話一出,冬夜的空氣忽然間又再驟降了十個攝氏度,殷潯冷眼看著醉酒男,險些沒忍住一腳踩到對方臉上去。
「報警了沒有?」
司機陳叔在殷潯身邊多年,極會察言觀色,心知他這是發怒了,迅速回道:「已經報過警了。」
鐘菱聽已經報警了,這才終止了撥號的動作。
她面無表情地低頭看著滿臉奶茶漬的醉酒男,忽然間露出一個獰笑,陰森森地道:「我長的那麼像你的初戀嗎?」
路燈光線本就昏暗,鐘菱還背光而立,手機屏幕從下而上照亮她半張臉,帶著恐怖陰森的氣息。
她臉色凍的發白,長長的黑髮散落在肩上,又穿著一身酒紅衣服,活像是從地下爬出來找人索命的冤魂女鬼。
醉酒男癡癡地與她對視,猛然見鐘菱變了臉色,險些被嚇尿了。他渾身打了個激靈,酒也醒了一大半,求生欲使他拉回了四散奔逃的理智。
「不不不!我是認錯人……走錯路了才到這裡來的……」
鐘菱見他被嚇得語無倫次,心中方才勉強舒坦了一些。
恰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醉酒男身上時,一直低頭護著臉不吭聲的瘦狗仔卻猛地一下掙脫了保鏢的鉗制,棄下相機便逃。
都說記者和狗仔跑得快,可惜殷潯身邊的保鏢都是特種部隊出身,對方就是腳下踩兩個風火輪也逃不掉。
狗仔沒跑幾步,就有被保鏢按倒在地上。
鐘菱本勉強壓下了怒火,見到這幕後可了不得,拔腿追著保鏢就一起衝了上去,
「跑!你還敢跑!再跑個試試!」
她心裡的怒火被點燃,乾脆化身「菱嬤嬤」,捏著燒烤簽對準狗仔的屁股和大腿就是一頓戳。
雖說冬日大家衣服褲子都穿的非常厚實,狗仔男還是免不了發出「嗷嗷」幾聲痛叫,偏偏被保鏢按住了雙手,他只能像條毛毛蟲一樣在地上扭來扭去。
保鏢大哥們許是沒料到鐘菱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如此兇殘,雙雙愣了一下,用眼神詢問殷潯。
殷潯不動聲色地回了他們一個眼神,那意思是:按住了,讓她戳。
葉宸本來氣得不輕,這會兒瞧見狗仔趴在地上扭屁股的滑稽模樣,沒忍住笑了出來。
眼看花壇附近零散聚集了小區內一些聞聲而好奇趕來的居民,鐘菱這才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照這架勢下去,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她們黑社會在欺負平民老百姓呢。
鐘菱站起身來,把斷了的竹簽子扔在地上,心裡恨恨地想著,這燒烤店家用的怎麼不是鐵籤子呢!
殷潯方才還面色如霜,瞧見鐘菱這副模樣,卻不禁露出一絲笑意來。
他不是第一次看見鐘菱發火了,但此刻她穿著一身紅衣服,滿臉都寫著「我好氣啊」,看起來真的很像個紅彤彤的小炮竹。
殷潯扣了那狗仔的相機交給陳叔,上前仔細地打量起狗仔男的模樣來。
他方才就覺得這人看著有點眼熟,又一聲不吭地擋著臉只想著逃跑,早就起了疑心。
再多看了兩眼,他略帶危險地眯起雙眼,「你是方啟生的人。」
方啟生,普通人或許不知道他是誰,但無論政客藝人還是商界名流,聽到他的名字時心臟都要顫慄一下。
這是圈內人人皆知的狗仔第一人,據說沒有他挖不出的內幕和消息,被盯上的人不論如何都躲不開他的視線。藝人醜聞,巨商出軌,高官貪.腐他總能一挖一個准,栽進對方手裡的人多之又多。
這人很有本事,又令人憎惡。
但這方啟生得罪了那麼多人,不但沒有被仇家復仇,反而混得風生水起,還帶起了職業狗仔團隊,手下的人個個都難纏極了。
這是因為他手裡有著太多人的秘密把柄,做人又無底線,願意為了錢替任何人打探消息,大家怕他卻又想借他之手對付勁敵。
殷潯早些年也被對方盯上過,方啟生為了打探他的性取向消息,沒少做糾纏。架不住殷潯和他硬剛了好一陣子,他又實在挖不出什麼有料的秘密來,這才放棄了。
但方啟生這人自視甚高,向來是不屑對小藝人下手的,他的人會出現在身邊,著實可疑。
那狗仔見殷潯露出一抹莫測的笑容,心底哇涼哇涼的,預料自己怕是在劫難逃了。
他這單生意本來就不是方啟生的主意,而是老闆娘替朋友做事,瞞著方啟生私自動用了他手下的人。
他想著能多賺一筆是一筆,鐘菱這樣的小藝人得罪了人,有人要搞她的話,她也沒有還手之力,這才來了。
哪料會如此瞧地碰上殷潯,偷雞不成蝕把米,錢沒賺到還倒送人頭。
警察來了以後只帶走了醉酒男,但狗仔看了一眼被拿走的相機,心知自己這次是被殷潯緊緊攥在手裡了。
……
溫暖的房間裡,鐘菱蔫巴巴地站在沙發旁邊,葉宸則是抬頭挺胸,目不斜視地端正而立。
殷潯站在前方,淡淡地掃了她們倆一眼,像是在對學生訓話的教導主任。
「早上就叫你們不要偷懶,起床把家裡要帶走的東西都收拾好,故意掛我電話也就算了,那麼晚還跑出去吃火鍋。」
「如果今天我沒有來,知道會是什麼後果嗎?」
「老闆教訓的對!是我們缺乏安全患憂意識,以後一定加強警惕,端正姿態!」葉宸高聲回答著,一動不動像是在站軍姿。
見葉宸率先表態,殷潯緩緩將目光挪到了鐘菱臉上。
「我錯了……多謝殷總救命之恩,在下來生定當做牛做馬,銜草結環以為報……」
她耷拉著腦袋站在旁邊,抬頭悄悄看了殷潯一眼,模樣委屈巴巴的惹人憐。
「行了,我知道你臺詞念得好,既然知道錯了就趕緊收拾東西吧。」
殷潯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心裡暗道,他也不需要鐘菱給他做牛做馬,以身相許就可以了。
殷潯對你的好感度 15,當前好感度50。
這聲系統提示音讓鐘菱腿都軟了,她眼巴巴地看著殷潯,「現、現在?今晚就搬走嗎……」
「就今晚。」殷潯不容反駁地道,「我特意帶了人來,就是為了幫你們拿行禮。」
鐘菱悄悄地瞥了眼他身邊那倆大個子保鏢,人家薪資百萬的大佬到了這裡淪落成了搬家工,真是過意不去啊。
但這一次,不論是葉宸還是鐘菱都沒有任何異議了。
葉宸低聲對她說,「我們去收拾吧,反正東西也不多。」
雖然很害怕殷潯的反常,但在葉宸的心裡,鐘菱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今天的事情著實嚇到了她,她現在恨不得殷潯立刻打包將鐘菱帶走,別再遇到這種可怕的事情。
鐘菱也是如此,她惦念葉宸的安全,咬咬牙便狠心深入「虎穴」了。
收拾東西的時候,殷潯也沒閒著,看著是想幫忙。
不過見陽臺上掛了好些衣服,其中不乏各色樣式的小內內,他神色僵硬了一下,又默默地退回了客廳中,耳根隱約有些發紅。
鐘菱收拾著衣服,心思卻滿天亂飛。
私生飯是種很可怕的存在,他們對偶像的狂熱喜愛與極端行為已經影響到了很多人。
鐘菱不覺得自己有多紅,所以壓根兒就沒想過自己身上會發生這種事。
圈內的演員和偶像被私生飯糾纏的有不少,常見的也不過是追蹤跟拍,更可怕的還會偷偷潛入藝人的居所。
鐘菱聽別人講過,早些年圈內有個紅透半邊天的漂亮女明星就曾遇到過可怕的私生飯,而且還是家裡有錢有勢的私生飯。
對方不僅跟蹤偷窺她的行蹤,還悄悄潛入過公寓裡,在她的家中按了針孔攝像頭監督她的一舉一動。
後來女明星結婚了,那男人受不了,盛怒之下竟將偷拍的視頻全都散佈了出去,其中不乏對方洗澡沐浴的視頻。
這一舉動直接毀掉了那個女藝人的事業和半生,當時人們的觀念還很保守,不夠開明,多是議論女明星丟臉的。
後來女藝人便退圈了,好在她的丈夫是真愛,並沒有因為這件事而厭棄她,而是幫老婆打起官司來,支撐她度過了人生最灰暗的一段日子。
這場官司打了好久,那男人方才獲刑入獄,但女明星受到的傷害卻是無法彌補的。
一想起今晚的事是有人故意設計為之,對方還極有可能是莊宴,鐘菱心裡就氣得要命。
臭男人太狠毒了,這是得不到就想毀了她啊!
僅存的理智拉回了鐘菱,讓她沒有扛著菜刀闖進樂娛和莊宴激情對砍。
兩個女孩子的東西並不多,左右也就是些衣服和日用品罷了,被褥太占地方就送了隔壁人家,反正公司宿舍都已經收拾好了。
家具也一律不用動,最後保鏢拎著兩個大行李箱,隨殷潯一起把她們帶回了華影總部。
華影總部有獨立的員工宿舍,修的很是舒適氣派,比起酒店來也一點不差。
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十二點多了,殷潯沒多說什麼,叫她們兩個洗完澡早點歇下。
他將葉宸和鐘菱的房間安排在了五樓,頂層六樓就是殷潯自己平日在公司歇息的地方,今天天色太晚,他也不準備回去了。
「等會兒她們兩個洗完澡,你把奶茶給她們兩個送去,我回房了。」
殷潯對住在員工宿舍的一名女助理說完,便獨自轉身離開了。
鐘菱洗完澡,一邊吹頭髮一邊打量著新住所。
經紀人薛嵐說過,華影一向寵「女兒」,女生宿舍一直都裝修的比男生宿舍好很多,果然誠不欺她。
助理還特意送來了紅棗麥片奶茶,這個時候還有熱乎乎的養生奶茶喝,看來宿舍樓裡的人也都蠻好相處。
華影專屬的員工餐廳和超市,但宿舍都是帶有獨立衛浴和廚房的,住起來像是在家裡一樣。
屋內的裝修風格也很得鐘菱喜歡,她一眼就能看出來,殷潯是刻意按著她的喜好去做的,否則不可能樣樣都如此對她胃口。
葉宸並沒有和她分房睡,兩個人還是習慣性地記載一間屋子的雙人大床上。
身邊的人已經呼呼大睡,鐘菱卻躺在床上愣愣地出神,不知在想什麼。
……
豪華氣派的別墅裡,一個看起來約莫三十歲的女人正摟著一個哭泣的小男孩,溫柔地哄著他。
哄到一半,女人不滿地看了一眼滿臉怒氣的丈夫。
「你這麼凶做什麼,嚇到楠楠了。」
方啟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忍著怒氣道:「還怪起我吵了?你也不看看你做了什麼蠢事!」
陶雪沉默了數秒,或許是知道自己理虧,她什麼話也沒說。
「我怎麼娶了你這麼個蠢女人?」方啟生心情煩躁地扔掉吸了半截的煙,一腳踩滅,「我最後說一次,別再亂動用我的人。」
「你又不是沒自個兒的人,把手伸到我這裡做什麼?你不知道你老公什麼身份,不想安安穩穩地過日子了?」
他作為業內第一狗仔,本就仇家眾多,擔心家人出事,他從來都小心翼翼地把妻兒的存在掩瞞的極好。
可陶雪這兩天卻偷偷動用了他的人,拿去對付一個名不經傳的小藝人也就罷了,還讓殷潯抓住了把柄,氣的他差點暈過去。
「你的人做事一項比我的人厲害,本來以為是件小事,沒想到會這樣。」陶雪咬了咬唇,「安然叫我幫她,我總不能不理會吧。」
方啟生再次翻了個白眼,煩躁地說道:「那女人不是個好東西,別再跟她混一起了。」
或許是因為家庭特殊性,他日子過得躲躲藏藏膽顫心驚,兒子也養了個怯懦內向的性子,特別愛哭。
有一次陶雪帶兒子去打針的時候哭鬧不止,偶遇許安然溫柔地幫忙哄得兒子不哭不鬧,陶雪感激不已,因緣得以與許安然結交。
「就算你要幫她,也別把事扯到我身上來。」方啟生冷言道,他追求的是一手真實信息,可不會用下作手段替人賣命去誣害別人。
「也不知道你發什麼神經,要跟一個小丫頭片子過不去。」
陶雪針對鐘菱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她就是娛樂扒卦號背後的運營人,因靠著老公的力量和本事,發佈的消息又快又准,在圈內很有影響力。
但沒有人知道,她就是方啟生的老婆。
「我知道了,這還不是因為鐘菱那個丫頭當初妄想小三上位麼……安然要不是因為腿不好,早就和樂娛總裁在一起了……」
她看著丈夫越來越黑的臉色,聲音越來越弱,最後也不吭聲了。
「別人的屁事你管什麼?先管好自己吧!」
「還不知道殷潯要出什麼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