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總之……我真的是要回家帶孫子。不好意思了,小姐。”
林苑看著那個結算了工資,匆匆忙忙離去的背影。
觸手們從那裡汲取回來了一種真切的恐懼。
對她,也對身後的屋子。
林苑找到一種從小熟悉的感覺。
那種被所有人投以畏懼,害怕,厭惡情緒時候的感受。這裡的一切,還是和從前一樣,絲毫沒有改變。
還沒有走進家門,就開始懷念起大海和海邊那個小小的哨崗。
哪怕在汙染區裡的那些戰鬥,仿佛都變得讓人想念起來。
林苑關上院子的大門,沿著荒草叢生的庭院往裡走。
冬天到了,院子裡很多植被的枝葉都變得枯黃,看上去更蕭條了,真有一種鬼屋的感覺。
別說保潔人員跑了好幾波,就連她自己的好友曹芸芸都不太敢來她家玩。
至少應該要去請一位園丁。林苑想著。
雖然手裡有很多父母留給她的遺產。但她卻理不順家務。
這也不能怪她,她從小生活在白塔裡,成年了之後才得到了回家居住的資格。
家是個什麽樣的東西,在林苑的心裡只有一個模模糊糊的概念。
林苑走在荒草叢生的庭院裡,想起沈飛家那個小小的院子,那個院子裡種滿了見月草和玫瑰。
可以就著花香喝點小酒,月見草搖曳的花瓣被風吹起,酒精帶來點微醺的感覺。
那裡總是很熱鬧,總會有很多人。
黑洞洞的主樓,大門的玄關裡依舊給她留著一盞小燈。
林苑把快遞盒子放在玄關櫃上,站在門口脫鞋子。
一整棟的大樓靜悄悄的,半點聲音都沒有。
“出來吧,躲著幹嘛?”林苑說。
樓梯底下的陰影裡,悄悄探出半張白色的小臉。像是做錯了什麽事一樣,不敢看她。
“阿姨走了還可以再請。”林苑不以為然地說著,把帶回來的一堆食物放進廚房。
又走回到餐桌邊坐下,開始拆那個快遞盒子。
一個穿著女仆裝的身影悄悄溜進了廚房。
廚房的燈亮了起來,裡面傳來噠噠噠的切菜聲,咕嘟咕嘟的水沸聲,沒多久,食物的香味就從廚房飄到客廳來。
“小姐這一次的旅程順利嗎?去了這麽久。”廚殪崋房裡女孩子細細的聲音傳出來。
“還不錯,想要的東西拿到了,還認識了很多的……”林苑想了想,斟酌出一個詞匯,“朋友。”
快遞盒子打開了,這好像是林苑第一次在家收到快遞,她感覺很新鮮。
紙箱裡面是一個雙層的屜盒。
上面一層抽出來,是滿滿一盒紅紙封著的貢糖。
質樸的紅紙折疊得很方正,一個挨一個擺得整整齊齊,糖和花生的香味混合在一起,從裡面溢了出來。
林苑想起了上一次吃到這個糖的情景。
在那個幽暗狹窄的小房間,餓得前胸貼後背,身邊的哨兵用戴著黑色手套的手遞過來兩封這樣的紅色紙包。
林苑知道這個禮物是誰寄來的了。
是小魚啊。
自從上次分別以後,雖然互相加了個人終端。但是他一次都沒有給自己發過消息。林苑還以為他把自己給忘了。
第二層抽屜打開,裡面安靜地躺著一柄小小的匕首。
匕首很輕巧,不知道是用什麽材質做的,入手卻並不冰涼,反而微微有些溫潤的感覺。
刀柄是純正的黑色,濃鬱的黑延伸出一抹到刀背處,鋒刃卻是一片純白。黑白二色揉在一起,十分好看。
那薄薄的刀刃過於鋒利,林苑的手指在那邊輕輕撫摸了一下,指腹就被割破了一道。
紅色的血珠子沿著雪白的刀鋒滾了一道,完全沒被刀身吸收。
林苑滿懷期待地等了半天,也沒聽見刀柄裡響起說話的聲音。
看來這柄刀和倪霽那柄會吸血會說話的刀不太一樣。
林苑略微有些失望,把那把刀從盒子裡拿出來,入手把玩一番,心念一動間,那黑白相嵌的刀身居然像液體一樣半融化了。
短刀融化,拉長,溜成了一圈細細的圓環,自行繞到了林苑的手腕上,像是一個製作精美的手鐲,完全看不出來是一柄刀了。
“哇哦。”林苑高興了。
在帝國的首都裡行走,很多場合是不允許攜帶武器的。
但她剛剛學會用刀,手裡正癢,到哪裡都恨不能隨身帶著把刀。
這柄特殊的匕首,在任何場合都可以隨身攜帶,正是她最想要的東西。
倪霽回來很久了,看起來也知道自己這幾天回來。但卻從來沒聯系過自己。
也不知道那隻鯨魚都在忙些什麽呢?
……
治安廳的曹俊民最近過得頗有些春風得意。
本來,他最大的靠山詹姆斯伯爵死了,自己身在宴會上卻後知後覺、擔上了防衛不力的罪責,很有可能官職不保。心裡很是忐忑了一段時間。
但最近形式好轉,因為他又成功搭上了軍務大臣這條線。
軍務大臣江憶梅年愈五十,出身老牌貴族世家,手中權柄重,為人傲慢又刻薄,有不少不為人知的癖好,很不容易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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