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兩個月個月時間,黎耀楠巡查了不少地方,暗地裡收購了不少軍糧,安排了無數眼線,同時也審理了不少冤案,得到不少百姓的稱讚,也讓一些有錢的富貴人家恨到了骨頭裡。
黎耀楠判案果決,公正廉明,從不給任何人情面,一件案子絕對不會拖得太久,走到哪兒,百姓歡呼到哪兒.唯有縣令叫苦連天,只希望快點送走這座瘟神。
不少百姓聽到黎大人的名聲,千里迢迢跑來喊冤。黎耀楠微微笑著,讓他們安靜等待,凡事總有個先來後到,自己一路巡查過去,一定會為他們做主。
百姓們感激涕零,跪在地上大喊黎青天,然而實事的真相確是,憑藉黃大人整理出來的花名冊,黎耀楠很清楚的知道,哪裡是巡撫的人脈,行走路線選了又選,別看他一路巡查審案無數,其實絲毫沒有觸及巡撫的底線。
至於喊冤的百姓,黎耀楠並沒有欺騙他們,審案那是早晚的事,只不過他用迂回的方法,將時間往後延遲。
潘大人對他的舉動視而不見,巡撫也逐漸放鬆警惕,眼看還有大半個月要過年,這一次的巡查即將收尾。黎耀楠算了算時間,思考良久,仔細斟酌了所有利弊,確定萬無一失以後,終於下定決心要辦一件大案。
挑挑揀揀,選出一個為惡一方的縣令,黎耀楠準備拿他開刀。
“夫君,我們這次去哪兒?”林以軒笑意盈盈,兩個月的鍛煉,讓他眉宇間多了幾許鋒芒。
“華陽縣。”黎耀楠勾起唇角,合上桌上的卷宗。
林以軒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抹欣喜:“你想好了嗎?”
黎耀楠略一頷首,笑著問:“怎麼,你也想去華陽縣?”
林以軒報羞地笑了一下,緊接著又橫眉怒目,淬道:“華陽縣令,不是個東西,不知魚肉了多少鄉里,日前還大放厥詞,不將你看在眼裡,上次前來告狀的人,全被他打入大牢,當真可恨。”
黎耀楠淡淡笑了,拍拍夫郎的手:“不用理會,且讓他再囂張幾日。”
林以軒先一笑,後又一臉擔憂:“會不會有什麼不妥?”
“放心,接任縣令的人選,我已經思考過了,潘大人的外甥不錯,華陽縣令如此狂妄,我若不整治他一番,近些日子的努力,恐怕也會大打折扣。”只會讓人覺得虛偽,會猜測自己此番巡查,是否有做戲的嫌疑。
林以軒心中一動,明白了夫君的想法,打一個,提一個,夫君先把婁子捅了,剩下就是潘大人與巡撫的事,他們的關係如果牢不可破,巡撫自然會忍下這口氣,但若產生了矛盾,那更好,夫君漁翁得利。
發現夫郎崇拜的星星眼,黎耀楠心中好笑,細細地為他講解官場上的潛規測,教導他一些事情的看法與見解。
林以軒聽的津津有味,時間不知不覺流逝,黎旭前來給父親請安,聽見父親的解說後,立馬正襟危坐,小腦袋瓜不停思考,時不時問一個為什麼。
黎耀楠並不會對兒子有所敷衍,用一些小的故事,讓他自己去思考。可以說,黎旭的成長過程中,黎耀楠從小對他灌輸的理念,產生了極大的影響,哪怕他將來位居人臣官居一品,最崇拜的人依然是他父親,最喜歡的人則是爹親。
兩天后,一行人啟程去華陽。
華陽縣令很囂張,對待上官滿面嘲諷,料定黎耀楠不敢將他如何,否則黎大人的巡查路線,不會安排的那麼巧。
這些事情,上面的人其實心知肚明,然而卻不會有人如同華陽縣令這樣,大刺刺的說出來。
黎耀楠被氣笑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將華陽縣令收押,反正他惡貫滿盈,連證據都不需要收集一抓一大把。
“你敢。”華陽縣令又驚又怒。
黎耀楠冷笑,揮揮手,讓人將他帶下去,借用知州的便利先斬後奏,抄家,判案,斬立決,絲毫不留情面,不給人任何求救的機會,只花了三天時間,將案子徹徹底底定下來。
華陽縣令直到死,臉上滿是不可置信,帶著一臉的驚懼與懊悔死不瞑目,做夢都沒想到,黎大人竟然真敢將他斬首示眾。
華陽縣的百姓歡呼起來,雲南巡撫雷霆震怒,潘大人的心思左右搖擺,他們誰都沒有想到,黎大人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行事居然如此雷厲風行,說斬就將人給斬了。
不管巡撫怎樣想,雲南的百姓聽說這一事蹟,只覺得大快人心,黎耀楠的名望更上一層樓。
並沒有在華陽久留,黎耀楠帶著夫郎打道回府,這一次他已經觸及了巡撫的底線,不易再有太多動作。
兩天后,回到闊別已久的家中,黎耀楠剛剛坐下歇息,還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下人前來通傳,巡撫大人有請。
黎耀楠挑了挑眉,話說,這還是他來到大理,第一次面見巡撫。
“夫君,我跟你一起。”林以軒有些擔憂,急忙放下懷裡的熙兒,讓他去找哥哥玩兒。
黎耀楠沖他安撫地一笑:“無礙,夫君心裡有數,你在家中歇著,等我回來就好。”
林以軒蹙眉,他知道夫君有把握,可他還是不願看見夫君受委屈,有自己在他身邊,看在景陽侯府的面子上,巡撫應當不會太過份。
黎耀楠勾了勾唇角,笑著道:“巡撫正在氣頭上,你去也沒什麼用,反而會讓他產生不滿,別擔心,華陽縣令如此狂妄,咱們占得住理。”
林以軒不情願地點點頭,心知夫君說的在理,巡撫是朝廷一品大員,儘管會忌憚景陽侯府,實際上並不懼怕,真將巡撫惹火了,對於夫君沒有任何好處。
黎耀楠第一次上門,規規矩矩遞上拜帖,門口守衛涼了他半個時辰,去了花廳以後,巡撫又涼了他一個時辰。
黎耀楠坐在花廳無所事事,無聊的東張西望,巡撫家中確實豪華,比起江南的大戶也不逞多讓,喝下第九碗茶,眼睛泛起淡淡的困意,巡撫終於姍姍來遲。
“下官見過大人。”黎耀楠躬身行禮,立馬打起精神。
巡撫鼻子一哼,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語氣不怎麼和善:“你就是黎耀楠?”
“下官正是。”黎耀楠不吭不卑的回答,態度恭敬如一。
“黎大人好本事。”巡撫漫不經心地說道,平緩的語調波瀾不驚,聽不出任何情緒:“本官以為,黎大人應當懂規矩,切莫把本官的忍讓當作縱容。”
黎耀楠淡淡一笑,面上毫無懼色,笑著道:“大人說的是,只是下官不知,華陽縣令為何要破壞規矩,下官身份低微,但也不會任人欺淩。”
巡撫眉頭一蹙,顯然沒有想到,黎耀楠居然倒打一耙:“此言何意?”
“下官說了不算,還請大人詢問旁人,下官自以為處處避讓,奈何華陽縣令仗勢欺人,下官向來氣量小,忍不得,還請巡撫見諒。”黎耀楠這話說得斬釘截鐵,將華陽縣令一事,說成了私人恩怨。
巡撫被他噎了一下,其實今日叫他前來,目的只是為了警告,黎耀楠是朝廷命官,又是皇上心腹,還跟景陽侯府有親,除非能將人一棍子打死,否則巡撫暫時不會撕破臉。
黎耀楠微微笑著,儘管姿態放的很低,話語卻分毫不讓,他料定了巡撫的心思,只要自己再無動作,巡撫不會將他怎麼樣。
“黎大人要跟本官作對?”巡撫面色一沉,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下官不敢。”黎耀楠連忙否認,直言道:“下官只是維護自己的權威,並不敢在大人面前妄為,還請大人明查。”
巡撫眉頭緊鎖,也不知是否信了他的話,訓誡了黎耀楠幾句,終究還是放人了,黎耀楠現在就像是一塊石頭,膈應得他心裡難受,然而又無可奈何,總不能為了一個華陽縣令,就將黎耀楠給拿下,這樣他站不住理,也不好跟景陽侯府交代。
巡撫想了又想,決定還是再等等看,這一次的事情且先放過,若是再有下一次,管他什麼侯府,巡撫誰的面子也不給,當即便一聲令下,命人尋找黎耀楠的把柄,捏造他不法的種種證據,以備不時之需。
黎耀楠輕輕鬆松回到家,林以軒正坐在屋裡等候,黎旭、黎熙環繞膝下,兄弟倆雞同鴨講話,聊天聊得很愉快。
“你回來了。”林以軒看見夫君眼睛一亮,還不等他迎上去,黎熙早已經抱住父親大腿,這是他近來最喜歡的動作,因為父親總會將他抱起來,然後去哪都帶上。
黎旭捂臉,覺得弟弟好丟人,小小的身體站的筆直,行禮道:“父親。”
黎耀楠拎起幼子,笑看了長子一眼,眼中充滿讚賞:“今日課業完成了嗎?”
“回父親,已經完成了,孫先生還誇了兒子。”黎旭挺起胸膛,很驕傲的回答。
黎耀楠將黎熙放在腿上,心中略一思索,笑著問:“你喜歡孫先生?”
黎旭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孫先生講課很好聽,阿金,阿辛也喜歡。”
黎耀楠唔了一聲,表示瞭解,轉頭看向夫郎,問道:“旭兒該請先生了,你覺得孫兄如何?”
林以軒略顯猶豫,從長遠的方面來看,孫先生毫無建樹,倘若旭兒拜他為師,對將來的前程幫助不大,只是也避免了不少紛爭,想了想道:“孫先生事物繁忙,會不會太麻煩?”
黎耀楠一怔,旋即笑了起來:“差點忘了這一茬,還得先去問問看。”
林以軒笑著說道:“如果孫先生同意,我這兒沒什麼意見。”他剛才仔細思考過了,認為夫君才學就很好,沒必要錦上添花,縱然拜個當世大儒又如何,旭兒經過夫君教導,心中已經有了初步理念,如果名師與夫君的思想背道而馳,兩廂矛盾之下豈不是毀了孩子,更何況雲南地方偏遠,拜師不易,還不如讓孫先生教導。
“好。”黎耀楠臉上的笑容逐漸擴大,扭頭看向兒子:“你以為呢?”
“孩兒願拜孫先生為師。”黎旭朗聲應道,臉上難掩興奮。
黎耀楠點了點頭,對長子那是真的滿意之極:“行,父親答應你了,改日會去探探孫兄口風,只是咱們先說好,孫兄若是不答應,你可不許哭鼻子。”
“謝謝父親。”黎旭下巴一揚,很驕傲地說道:“先生一定會答應,昨天先生還誇旭兒呢。”
黎耀楠笑了笑,很滿意兒子露出小孩應有的表情,旭兒太過懂事,作為家長,他覺得壓力很大。
第二天前去衙門,黎耀楠同樣拉著夫郎作陪,無視黃大人欲言又止的目光,徑直去找潘大人,這一次的巡查結果,總要給潘大人一個交代。林以軒則守在門口等候,免得被某些不自覺地人捷足先登,經過多方查探,林以軒已經明白黃大人確實不含惡意,只是那性子著實令人煩擾。
潘大人心情很愉悅,隨意看了看卷宗,說了幾句閒話,就讓黎耀楠離開了,無論如何,這次的事情是他得利。
三天后,衙門開始休假,黎耀楠徹底放鬆下來,林以軒忙著準備年貨,還有各個地方的一些禮節,大理的第一個年,怎麼也要過得熱熱鬧鬧。
雲山寨的那位小哥兒,也留在了知州府,打算跟孫先生持久奮戰,鬧出了不少笑話。
黎耀楠笑著打趣,問他什麼時候辦喜事。
孫先生猶豫不決,久而久之黎耀楠也就不問了,感情的事情如人飲水,旁人幫不上什麼忙,只希望孫先生不要後悔。
抽了一個空閒,黎耀楠問他收不收徒,然後指了指自家兒子。
孫瑞思又驚又喜,連續確認了三遍,直到黎耀楠不耐煩,他這才真正肯定,黎兄是真心實意想讓旭兒拜自己為師,只是他又怎麼當得起!
孫瑞思考慮了一晚,終究還了拒絕了,拒絕的時候兩眼通紅,想必很是經過一番掙扎。
黎耀楠有些無語,覺得孫兄有時候思慮太多,跟他分析了種種利弊,又拿雲南偏僻來說事,終於讓他松了口,正式將黎旭收做弟子,並且他還事先說明,如果日後另有名師,絕對不會阻攔黎旭的前程。
黎耀楠拿他沒辦法,孫兄什麼都好,心思深沉,手段果決,辦事也很爽利,唯有輪到自身的時候,偏偏開始自卑,真不知說他什麼好。不過心裡還是很高興,自己沒有交錯朋友,孫兄是真心疼旭兒,所以才會為一心為旭兒考慮。
臘月二十六這天,旭兒正式行了拜師禮,孫瑞思心裡很高興,難得喝的大醉酩酊,說了不少醉話,劉阿哥瞅著空隙扶他回房。
次日醒來,孫瑞思嚇了一跳,旁邊多出了一個光溜溜的身體,一身痕跡,淤青的斑點,一看就是昨晚弄出來的。
孫瑞思心裡很糾結,又是懊惱,又是欣喜,總之複雜得很。
黎耀楠知道以後,情不自禁感歎起來,酒還真是一個好東西,猶記得自己與夫郎,當初似乎也是酒後亂性。
林以軒眼觀鼻鼻觀心,自然明白夫君想些什麼,不過真實的情況,打死他都不會說出來。
孫瑞思期期艾艾來到正院,說了半天閒話,終於步入正題,他要娶劉阿哥為妻。
這是一件大喜事,夫夫兩連聲道喜,剛才孫瑞思繞來繞去,林以軒急的,差點以為他又要變卦,真是。
由於快要過年,婚事三媒六聘準備的東西還有許多,於是他們決定將婚事定在明年二月。
劉阿哥達成心願,立馬化身為賢妻良母,笑得甜甜蜜蜜,天天纏著孫瑞思噓寒問暖,硬是把一個沉默男人,弄得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旁人樂得看他笑話,孫先生除了公務,平日沉默寡言,有個人能制住他也好。
這一個年,知州府笑聲一片。
年初六的時候,益州的年貨到了,夫夫兩一收拾,決定前去給大哥拜年。最重要的問題是,要將林母與兒子送走,他怕自己護不住他們周全。至於小夫郎,黎耀楠除了歎息還是歎息,既然趕不走,那就只能將他留在身旁,心中滿滿都是感動,有一個人願意跟你生死與共,他覺得此生再無遺憾。
只是黎耀楠沒想到,計畫不如變化快,一家人正準備出行,行禮都已經打點整齊,大街上突然一陣兵荒馬亂,邊關告急,報信是士兵渾身是血,騎著馬橫衝直撞,一路拿著急報飛奔。
整個大理瞬間炸開了鍋。
“不好啦,不好啦,羌族打到大理來啦。”
“聽說南詔已經失守。”
“我不想死。”
“快點逃命啊。”
不過一刻鐘的時間,大街上亂成一片,年節的歡慶,轉眼被一層哀愁籠罩。
黎耀楠面色慎重,根本來不及思考,急忙將兒子打包,讓人立馬送他們前去益州。
林以軒面色慘白,怎麼會,他明明記得戰事在今年四月爆發,如今一切都還沒有來得及準備,夫君如果有個三長兩短......
“別怕。”發現夫郎的情緒不對,黎耀楠趕緊將人抱住:“不是你的錯,戰事會提前爆發,咱們誰也沒料到。”
黎耀楠暗罵自己一句該死,忘記了所謂的蝴蝶效應,如今雲南兩季稻穀豐收不錯,羌族哪能不眼紅,乘著過年守備放鬆攻打進來,確實好謀算,親了親夫郎的臉頰,安撫道:“別怕,相信我。”
黎耀楠的心怦怦直跳,大腦急速開始運轉:“吩咐下去,巡撫那邊可以行動,情況越亂越好,我要在最快的時間,掌握大理的發言權。”
“我知道了。”林以軒很快冷靜下來,現在不是害怕的時候,巡撫那邊一直是他在安插眼線:“這事交給我來辦。”
黎耀楠點點頭,安撫好夫郎,快步踏入書房,孫瑞思已經等候多時,腳步在屋裡來回走動,剛才聽見戰事爆發,他承認自己驚慌了片刻,只是想起前段時間黎兄對他的吩咐與佈置,心裡的大石落了地,他是不是可以猜測,黎兄早就知道會有戰事發生。
“你準備的如何?”黎耀楠開門見山,如今時間緊迫不是解釋時候。
“糧食囤積了十萬石,弓箭不多,只有兩萬余支,橫縣的地道已經挖好,貫穿三個鄉鎮,可以直通城門外。”
“好!”黎耀楠眼眸一暗,走至桌前提筆揮墨,迅速寫下幾封信,極其嚴肅地說道:“讓人快馬加鞭送去,片刻不能耽誤,還有,不能傳出任何消息,我不想為他人做嫁衣賞,也不想因為耽誤時機功虧於潰。”
“是,大人放心。”孫瑞思慎重其事,雙手接過信封,半點不敢疏忽。
黎耀楠將一切事情交代完,急忙趕往衙門,發生這麼大的事,衙門肯定要進行商議。
“黎大人,您終於來了。”黃大人驚喜地迎了出來,臉上驚慌失措的表情,因為看見崇拜的人,逐漸變得安定。
黎耀楠沒心情跟他計較,四處看了一眼,官員只來了一部分,此時正吵得厲害,一個個推脫責任是好手,全部在想怎麼辦,跟誰求救。
“還有人呢?”黎耀楠蹙眉問道,衙門裡三十八位官員,如今只有十六人。
毛大人一臉懊惱:“還是王大人運氣好,去了巴蜀走親戚。”
劉大人不屑的說道:“只怕戰事沒穩定,他們不會回來。”
黎耀楠心中一默,想的確實另外一回事,除了李大人與毛大人,他在眾位同僚當中屬於高官,局面若是亂起來,對他掌控更有利,淡淡道:“在這兒等著也沒用,不如前去求見巡撫。”
周大人略一思索,贊同道:“黎大人所言甚是,咱們職位低微,凡事做不了主,潘大人如今又不在,還是求見巡撫方為上策。”
李大人點了點頭:“確實,羌族來勢兇猛,不知會不會打過來,只有巡撫能拿主意。”
“好。”
“那我們這就過去。”
黎耀楠垂下眼簾,一路上不動聲色,誇大戰爭的可怕,一定要讓他們亂了心才好,最好能將壓力全部按在巡撫頭上,作為雲南的頂樑柱,巡撫堅持不下去,唯有逃跑一途,到時候整個大理更甚者雲南都會變得混亂。
而他也可以乘機渾水摸魚,儘管戰事出乎意料,但他做了幾年準備,如果還不能勝利,那就只能說是命!然而,黎耀楠從來不相信的也是命,對於這一次的政績他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