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霄嚴肅地點了點頭,打開門,冷不防正對著歐陽鶴嚴肅無比的臉,楚霄被嚇了一大跳。
「歐陽老頭,你怎麼在這裡?一聲不吭是不是想偷聽。」楚霄嚴肅地問道。
歐陽鶴沒有理會楚霄,走進屋,對著楚江逸露出了被拋棄的小狗一般的眼神,「小楚啊!你怎麼要離開了,都不跟我打聲招呼啊!」
「這不是還沒來得及通知你嗎?」楚江逸有口無心地道。
歐陽鶴委屈地吸了吸鼻子,握著楚江逸的手,「小楚啊!你怎麼這樣心狠,又要離我而去呢!」剛才他好像聽到什麼珍珠島,珍珠島好遠,以後他要罈酒喝得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去,真是太可怕了。
楚霄這個白癡的傢伙,珍珠果奶有什麼好喝的,酒多好喝啊!
楚江逸揉了揉鼻子,歐陽鶴可不可以不要說的這麼肉麻啊!
「又?」楚霄疑惑地問道。
「難道你不記得了,上次你和你哥哥出了森林,就把我給甩了,用過了就丟說的就是你和你哥哥,可憐我千辛萬苦地為你們尋到了雷光果樹。」歐陽鶴萬分淒涼地道。
「你不認識路,所以才會找的那麼辛苦。」楚霄悶聲道。
「江逸啊!珍珠島可遠呢,你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去幹什麼,難道你不會想我嗎?」歐陽鶴眼巴巴地看著楚江逸問道。
楚霄有些不悅地抿著唇,「二哥為什麼要想你,你個老頭子要想什麼!二哥時間不夠,只夠用來想我。」
歐陽鶴看著楚霄圓滾滾的臉,滿是怨念,這傢伙吃的好,喝的發了,臉圓成這樣,也不想著減肥,等變成一個圓錐了,看楚江逸嫌不嫌棄他。
「小楚,你真的值得這樣離開,以後,我們之間隔著千重山,萬重水,這是要我的命啊!」歐陽鶴拍著胸口道。
楚江逸抖落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歐陽前輩,你直說吧,要多少罈酒。」
歐陽鶴羞澀地笑了笑,「要不怎麼說咱們心有靈犀呢!我想什麼你都知道。」
楚江逸翻了個白眼,相處這麼久,他要不知道歐陽鶴的目的,才有鬼。
歐陽鶴伸出十個手指,「一百壇。」
楚江逸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歐陽前輩,你是不是昨天睡覺從床上摔下來,撞到腦門了,怎麼就摔傻了呢!」
歐陽鶴皺著眉頭,「小楚啊!我這麼含情脈脈的和你說話,你一點都不感動,我要區區一百罈酒都要拒絕,我實在是太傷心了。」
楚霄眨了眨眼,「你傷心去吧,二哥不會管你的,你傷心死了,二哥也不會來給你上墳的。」
歐陽鶴有些不悅地瞪了楚霄一眼,這小子太惡毒了,居然盼著自己死。
歐陽鶴含情脈脈地看著楚江逸,「小楚啊!你是不是嫌棄我對你的感情不夠真摯,這樣好了,我念一首詩給你聽,讓你知道我的心,你懂了我的心,說不準就給我一百罈酒了。」
歐陽鶴清了清喉嚨道:「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小楚啊,你走了,我就憔悴了,你要走好久,我就要憔悴好久,你忍心看我老人家如此憔悴嗎?」
「你不是說一首詩嗎?怎麼才兩句啊!」楚霄不解地問道。
整首詩又臭又長的,怎麼叫他老人家記得住啊!「這個,全詩的精髓就在這裡,說多了,你們也記不得。」歐陽鶴揮了揮手道。
「你自己也記不得吧。」楚霄翻了個白眼道。
歐陽鶴扒著楚江逸的手臂道:「小楚啊!你一定要給我留一百罈酒,讓我睹物思人,不然我肯定等不到你回來……」就把酒喝光了,沒酒的日子,真是慘烈的不可言喻。
這楚江逸甩了甩手,沒把歐陽鶴甩開。
楚江逸的臉有些黑,歐陽鶴這傢伙,可不可以不要把話說的這麼怪異啊!這老傢伙為了酒,還真是什麼下限都不要了。
「一百壇,沒有!」楚江逸斬釘截鐵地道。
歐陽鶴有些不滿地看著楚江逸,「小楚啊!要不打個折,八十壇,不能再少了,再少,我的心就要碎成一片一片的了。」
楚江逸恨恨地瞪著歐陽鶴,蹙著眉毛道:「三十壇,最多三十壇,你的心就是碎成一粒一粒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歐陽鶴假裝委屈地看著楚江逸,心底暗暗欣喜,他說一百壇確實是獅子大開口,楚江逸小氣慣了,歐陽鶴雖然想多要些,但是覺得能要到十壇就不錯了。
歐陽鶴看著楚江逸的臉色,知道討價還價討不了什麼好,便道:「三十壇就三十壇吧!以後,你走的每一天,我都會想你好幾遍。」
楚江逸從空間中取出三十罈酒,語氣不善地看著歐陽鶴,道:「都拿走吧。」
歐陽鶴點著腦袋,滿是愉快地道:「小楚啊!你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啊!我一定會想你的,對了,你走的時候一定要通知我去送你,到時候,你只要給我準備三壇踐行酒就可以了。」
楚江逸皮笑肉不笑地道:「我怎麼記得,踐行酒是應該由送別的一方準備的啊!讓遠行的人準備酒,你好意思?」
歐陽鶴呵呵笑了笑,「這個,這個咱們情況特殊嘛,能者多勞,有我這樣大名鼎鼎的人去送你,你多有面子啊!」
楚霄有些不悅地罵了一句,「酒鬼。」
「對待前輩要尊敬。」楚江逸看了楚霄一眼,語重心長地道。
「等我比他厲害了,我就是前輩了,到時候就輪到他對我恭敬了。」楚霄咬牙切齒地道。
「很遠大的目標,一定能達到的。」楚江逸拍著楚霄的肩膀道。
歐陽鶴搬著三十罈酒進了宿舍,德陽有些心事重重地看著歐陽鶴手裡的酒,「歐陽導師,你打劫酒館了,怎麼這麼多的酒。」
歐陽鶴得意洋洋地道:「哦,楚江逸給我的,他要走了,我就去要了一下臨別贈禮,本來打算狠狠敲他一筆,要一百壇的,不過,我知道,這傢伙一貫小氣,只給了三十壇。」
「原來一共有三十壇啊!」德陽低聲道。
歐陽鶴舉著拳頭,眼睛瞪的大大的對著德陽道:「你不要以為三十罈酒很容易啊!這是我憑著無與倫比的智慧加上出賣色相,才打動了他那顆冰冷無情的心,這是我智慧與勤勞的結晶。」
歐陽鶴張開雙臂,有些惆悵地道:「三十罈酒已經是這傢伙的極限了,我得抱著這些酒等到他回來,我不會要等到天荒地老吧。」
德陽的眼皮跳了跳,暗想著:楚江逸這傢伙實在是太可惡了,這是殺人不見血啊!
這是個陰謀,楚江逸一下子給歐陽鶴三十罈酒,一定是想讓歐陽鶴醉死了,然後把整個星華學院都燒掉,歐陽鶴這白癡一定會入套的,不行,這件事一定得報告校長。
歐陽鶴緊緊地盯著德陽的眼睛,「你的眼神不對哦,你在打什麼歪主意呢!」
「沒有,沒有,我怎麼會打您酒的主意。」德陽擺著手道。
「最好是沒有,這些酒就是我的老婆,不,它比我老婆還重要,你知道搶人家的老婆是什麼下場嗎?告訴你,慘不忍睹!」歐陽鶴氣勢洶洶地道。
德陽點著腦袋,「是啊!是啊!我怎麼敢搶你的酒呢!」
歐陽鶴揮了揮手,「行了,你走吧,告訴你,不要耍花樣哦。」
德陽尷尬地笑了笑,「你這是多慮了,我怎麼敢和你耍花樣。」
歐陽鶴驕傲地笑了笑,「那倒也是,這世上敢打我主意的人,還真是不多,我是什麼啊!我的名頭往外一放,那是什麼牛鬼蛇神,都識相的退走了。」
德陽看著歐陽鶴盛氣凌人的樣子,暗暗翻了個白眼,附和地道:「你說的對,很對,很對。」
德陽急匆匆地跑進校長室,把整件事都告訴了校長。
「校長,你看這事該怎麼處理啊!歐陽鶴說,那酒是他老婆耶,我們真的和他搶老婆。」德陽有些惆悵地道。
「三十壇的酒,足夠他喝醉了把星華學院燒掉好幾遍啊!但是,如果搶的話,那歐陽鶴肯定會發飆的。」星華校長的手指輕輕的敲擊這桌面,露出一臉老謀深算的表情。
德陽點著腦袋,眼神怨憤地道:「楚江逸這傢伙太惡劣了,他要走了,居然還給咱們學院埋這麼個地雷。」
星華校長摩挲著手中的水杯,眼睛瞇成一條細縫,「可不能讓楚江逸這傢伙的奸計得逞了。」
「校長,你要親自出馬,要歐陽鶴把酒交出來嗎?」德陽有些興奮地問道。
星華校長清咳一聲,「這麼點小事,哪裡需要我親自出馬啊!要知道我的身份是很尊貴的。」
德陽眨了眨眼,「校長,我們校除了你,就沒有人治得了他了。」
校長搖了搖頭,煞有介事地道:「這你就不懂了,人的潛力是無窮的,關鍵是看你怎麼把這些人的潛力激發出來。」
「校長你的意思是?」德陽有些好奇地問道。
「我的意思是,楚江逸給歐陽鶴三十壇的美人酒,歐陽鶴這個可惡的傢伙居然想獨吞,一點都沒有把我們學院那些冷艷高貴的美女導師放在眼裡,他實在是太可惡了,這個消息,一定要告訴我們學院那些優雅迷人的女導師們,那麼那些如饑似渴的女導師一定會代表月亮懲罰這個混蛋的。」校長瞇著眼,笑的像只狡猾的狐狸。
「校長啊!那好像不是美人酒。」德陽有些遲疑地道。
「是不是有什麼關係?我說是美人酒它就是美人酒!」校長傲然地道。
「高,實在是高,校長,你這招借刀殺人,實在是太妙了,楚江逸的手段和你比起來,那是一點都不入流。」德陽豎起大拇指道。
校長哼哼笑了笑,鄙夷地看了德陽一眼,「要不我怎麼是校長呢!你就是個導師呢!」
德陽尷尬地笑了笑,「那沒有什麼事的話,那我就去通知各位導師了。」
校長點了點頭,悠閒地倒在椅子裡,嚴肅地道:「行,去吧,去吧,事不宜遲,遲了歐陽鶴這傢伙又發酒瘋,記住啊!要對所有的女導師一視同仁。」
德陽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歐陽鶴有些興奮地把酒罈擺成一列列的,歐陽鶴躺在酒罈上,暗想著:這世上最幸福的事,莫過於睡在美酒上,抱著美人有什麼意思,聞著酒香入睡,才是最令人愉快的。
歐陽鶴的門被「砰」的打了開來,沉浸在美夢中的歐陽鶴被驚醒了,歐陽鶴望著門口那一雙雙如狼似虎的眼睛,心臟砰砰直跳,學院的女老師怎麼一下子全都集合在一起了。
「喂,你們一個個想幹什麼?我告訴你們哦,別以為你們是女的老子就不敢動手,為了守護我比老婆更重要的美酒,老子什麼都做的出來。」歐陽鶴氣勢洶洶地道。
「歐陽鶴,你一個人霸佔這麼多美人酒,你不害臊啊!」
「歐陽鶴,你再喝也喝不出霸氣的樣子,這酒還是充公吧!」
「歐陽導師,咱們共事這麼多年,有這麼好的東西,你居然想獨吞,你不要臉。」
「歐陽導師,大勢所趨,所謂不能反抗,你就乖乖享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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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鶴後退了兩步,這幫死丫頭,一個個的死丫頭,星華校長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找了這麼多女人當導師。
「大家一起上,一個人不是對手。」一個女老師喊了一聲,眾人立即蜂擁而上。
歐陽鶴面對著一個個兇猛的女人,欲哭無淚,「你們想幹什麼,這不是美人酒,這就是普通的酒,你們住手,住手……」
「你們幹什麼,再不住手,我發飆了,我可不是憐香惜玉的人。」歐陽鶴咆哮道。
「女人啊!為了美貌可以這樣的英勇無畏,平時一隻蚯蚓獸都能把她們當中的某些人嚇的半死,果然潛力是要靠挖掘的啊!」校長意味深長地道。
德陽看著監視器中怒火中燒的歐陽鶴,有些怔怔地問:「校長,咱們這麼做,是不是不太厚道。」
星華校長眨了眨眼,「那個不厚道都不厚道了,那也只能一條道路走到黑了,讓他知道幕後黑手是我,那我這把老骨頭……」星華校長把目光移向德陽,德陽狠狠地打了個冷戰,「校長,你不會是要我頂槓吧。」
「怎麼會,罪魁禍首就是你,一切都是你幹的。」星華校長煞有其事地道。
「我都是聽您的命令辦事的。」德陽瞪大眼睛道。
星華校長握著德陽的手,「我知道,知道什麼都知道,德陽導師大局為重啊!要知道我就是這星華學院的頭,我是絕對不能出事的,我想你是一定可以理解我的吧。」
德陽:「……」他不能理解,他為什麼要理解。
這個過河拆橋的老頭,是校長了不起啊!不行,自己要出去躲一陣子!要是歐陽鶴找上門來,那可不是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