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位面一片大亂,就連預測頗「準」的女頻觀眾也不禁大驚失色,難以置信。
他們可是花了三季節目的時間,才接受了崔棲潮一心種地這個設定,事先還調侃了很久談微真人的目的。誰知道這個位面崔棲潮再次啪啪狂抽他們的臉,搖身一變,不但談戀愛,還突然**!
【……擦,快告訴我,你們直男這種接觸很尋常的對不對?】
【嘖,我兄弟要是敢這樣摸我,我把他狗頭打爆。】
一時間L**的附屬論壇都被相關話題刷屏了,先前的星際ABO崔棲潮都沒從,廣大觀眾不知道多放心,現在突然給大家一個驚嚇,他們都瘋了。
真不是他們太容易受刺激,一個動作就嚇成這樣,而是此前崔棲潮實在給大家太多信心了,從來沒有一點可令人遐想的事。
主題:追了三季的無CP劇突然疑似轉**了……
主題:我要點操**,這麼大的事居然一點預告也沒有
主題:今夜無人入眠,神農疑墜愛河,萬千專家何去何從!
崔棲潮性情大變,究竟是談微真人下蠱,還是L**再次失智,不打**標籤。
也有人出來勸阻,大家稍安勿躁,也許後頭還有轉折,比如崔棲潮只是為了騙談微真人的地,或者崔棲潮其實是談微真人的私生子,云云。
這不,崔棲潮還收了六個隨身農奴,又有如此廣袤的芥子洞天等待他耕種,相信暗黑神農一定不會讓大家失望,摒棄**干擾,堅定種田大道。
【崔棲潮我求求你,你要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啊!談戀愛沒什麼意思的!】
……
在談微真人的技術支持之下,崔棲潮分別和六個隨身農奴都細聊了一下,問問他們都擅長什麼法術。
談微真人心裡早知道大概是什麼對話內容了,都沒跟著進去。算是一抱泯恩仇,他想了個辦法,將頭髮剪下一縷,加上神識與精血做成出入芥子洞天的「鑰匙」,崔棲潮只要繫著,就能自己出入芥子洞天。
芥子洞天內,崔棲潮席地而坐,瞭解情況。
赤虹尊者瞥他一眼,也不敢擺架子,雖然這只是一個攖寧境的小修士,可是他多有心眼,一上眼就能看出來,這小修士做得了談微真人的主,談微真人下決定之前,還看小修士眼色呢!
活了這麼多年,赤虹尊者絕不會認為修為就是一切,說不定這小修士給談微真人下蠱了……
「咳咳,」赤虹尊者清清嗓子,吹噓道,「小兄弟,你同談微前輩說,救我必然是不吃虧的,我習得洞陽**,呼吸之間,即散出流火萬頃,無人能擋,曾活活燒殺飛仙!」
崔棲潮「嗯」了一聲,「行了,你的實力我已經瞭解了。現在我們進行第二項,插秧、間苗,你都會嗎?」
赤虹尊者愣了一下,「那是什麼法術?」
崔棲潮:「你不是說,你也是從凡人修起的麼,不是在修真界長大,怎麼,你不知道插秧是什麼?」
赤虹尊者面色凝重地想了一會兒,才慎重道:「是我想的那個插秧麼?就是這麼樣?」
他說著,做了個彎腰插秧的動作。
崔棲潮:「對,這個。」
赤虹尊者低頭想想,說道:「不是特別瞭解。」他有點不妙的預感,補充道,「我赤虹尊者叱吒修真界多年……」
崔棲潮打斷他:「嗯,那就是要從頭學習的意思。」
赤虹尊者:「……」
赤虹尊者:「為什麼啊??」
……
絕塵子:「能不能還是瞭解一下我的奔月之道?兄弟,我看談微前輩也沒你為徒,你何必插什麼秧,你跟著我修仙多好。」
「不了,」崔棲潮皺眉道,「直接進入下一項吧。」
這個絕塵子還自稱是正派人士,可是剛才他給崔棲潮講了半天的功法,什麼奔月大道,崔棲潮還以為他是嫦娥後人。
結果絕塵子一解釋,這個是他獨創的功法,他的思路是,修煉到了極處,就可以不經過天劫飛昇,趁天道不注意,直奔太陰星進入仙界。
也就是,偷渡。
崔棲潮很認可絕塵子的想像力,但他是不可能跟絕塵子學偷渡大道的,相反,他希望絕塵子跟他學一下種田大道。
絕塵子非常沮喪,「為什麼一定要種地?」
崔棲潮道:「實不相瞞,除了你之外我們還有五個芥子洞天,每個裡頭都有一個和你處境差不多的老前輩,想讓我們搭救。」
絕塵子震驚,「怎、怎麼會這樣?」
他看出崔棲潮不是在說笑,急了,「處境差不多?他們也要修補神魂嗎?都什麼境界?」
「差不多,總之都需要補身體,境界與你也差不多。」崔棲潮還將赤虹尊者的功法講了一下。
「赤虹尊者,我聽過他的名字,在我出事前五十年,就聽說他隕落了,沒想到竟是與我一樣,依附在芥子洞天之內……」絕塵子喃喃道,他已經隱隱猜出了崔棲潮接下來要說什麼,「可是,他那洞陽**決計比不上我的奔月大道!倘若你們救了我,我願意投入羽陵宗!」
「修補神魂需要的天材地寶之多、之珍稀,世所罕見,尤其是你這樣境界的修者。」崔棲潮說道,「舉羽陵宗之力,恐怕一時也只能救助一人。我想,如何抉擇救哪一個實在是難題,這芥子洞天我又預計種上莊稼,索性讓你們來做田間管理員,到時誰的產量最高,便先救誰。」
這是他和談微真人商量好的說法,倒也不是騙人,先叫他們安心在這裡種地,等到直播完了,經過一段時間,也能考察好這六人哪個更合適,再交給羽陵宗救助。正巧羽陵宗也是個海納百川之處,容得下各種修者。
其實耗費珍寶倒是其次,絕響境的修者不能這麼折算,求也求不到,主要是確實有的材料十分珍稀難得,有價無市。
絕塵子聽罷,唉聲歎氣,忽而想到什麼,說道:「既然他們也在芥子洞天,那你不如將我們都納入同一個洞天,叫我們自己來解決人選問題吧!」
崔棲潮斷然拒絕了,他是隨身養老爺爺,又不是隨身養蠱,放在一起,誰知道會出什麼事。
「你要實在不想,我把芥子洞天贈給別人吧,你之前怎麼想的,可以繼續實行。」崔棲潮問道。
「不了不了我還是種地吧。」絕塵子連連擺手。
談微真人又去找燕宗主了,還是討要東西,這次開門見山,「有太一水嗎?」
這世上太一水是有定量的,因為它們生於鴻蒙伊始,所謂太一,實則是天地本源,所謂「太一生水,水反輔太一,是以成天。天反輔太一,是以成地。」
這是天地間最早的水,只遺留下一百零八滴,一滴即有生生變化,能生出無窮水源。
別看談微真人用這種輕鬆口吻提問,可實際上,即使是羽陵宗這樣的大宗,也不過存有三滴太一水。
這水如是到了水行的修者手裡,大有裨益,能夠領悟其中的本源智慧。
當然,談微真人要這水,不過是看上它能無限生成水資源,面對燕宗主疑惑的眼神,他說道:「上回那六個芥子須彌裡頭沒泉水啊。」
燕宗主這才知道他要做什麼,險些沒背過氣去,「師叔,我派人替您去山下打些水不就是了,裝個一江一湖,還是沒問題的。」
「哪有太一水方便。」談微真人說,他何止有萬里之地等待澆灌,日後用水的時候還多了去。
燕宗主面露為難之色。
談微真人看她一眼,眼神裡彷彿寫著:看來你對師叔的尊重也不過如此。
如果師叔是拿去修煉也就罷了,偏偏是拿去做生水用,燕宗主她還真不想答應,又怕惹怒了師叔,低著頭想裝會兒死。
談微真人施施然道:「寡二庫其他的芥子洞天,你還是都檢視一番吧,那日你給我的六個芥子洞天裡,每個都藏著一名絕響境上下的修者殘魂。」
燕宗主呆了:「……啊?」
她細細瞭解後,這才知道談微真人還有奇遇,只可惜談微真人自己就是絕響境的強者,否則若是按照正常情況,被境界還不高的弟子領去,極有可能又是一個波瀾起伏的故事了吧。
談微真人雖然未將自己的打算說給燕宗主聽,她卻能猜想個**不離十,立刻說道:「宗門攏共三滴太一水,一滴在長老處,一滴在一名殺不得境(六級)的修者處,他們都是修的水行功法,倒也不便要回來,所幸還剩下一滴,我一直親自保存,這便取給師叔。」
談微真人:「這會兒肯給了?」
燕宗主恭恭敬敬地道:「師叔都開口了,怎敢再藏著。」
反正日後師叔飛昇,太一水還是要回來,這是宗門內的規矩,並非真的私人贈送某人。
師叔手裡,都攥著六個絕響境強者的殘魂了,這是什麼概念,比他們羽陵宗現有的絕響境還多一個。這些修者原本是想尋求生路,或者擇一傳人,可若是能將他們都收為己用,那羽陵宗真的不得了了。
太一水沉重無比,被燕宗主封在一塊翠玉中,談微真人取了太一水,揚長而去。
燕宗主在原地待了一會兒,立刻衝向寡二庫,她得好好翻翻才是,還能不能找到其他老頭了!
談微真人得了太一水,在六個芥子洞天中各布下一片極大的蓄水池,或者叫湖泊了,又命人送來五穀、蔬菜等作物種子。
以他需求的量,羽陵宗都沒那麼多存貨,還得下山去買種子。好在修真者往來,也只是須臾之間的事。
崔棲潮在芥子洞天裡播種,每個冬天的作物比例都是一樣的,他教會了六個老頭種地。老頭們學習能力還是不錯的,就是老追問氮磷鉀到底什麼類型的靈氣,崔棲潮還得現給他們補習化學。
老頭們挺驚訝的,要讓他們分解,也能把一塵一土分解開,但沒想到自己只是千百年沒出去,凡人都能觀察到這麼細緻,還給它們起了名字,研究作用,也不知是怎麼做到的。
這個崔棲潮才攖寧境不久,這些知識肯定是人間學的啊。
崔棲潮教他們科學種田,他們就用玄幻手段來實現,當然這也是崔棲潮所求的,否則就拿施水來說,什麼灌溉系統也沒有,那麼大一片地,單他自己,沒有談微真人都不好種。
老頭們就算是殘魂,也是絕響境的殘魂,在芥子洞天裡千里調水,精準灌溉,還是能做到的,對自己的控水能力還洋洋得意呢。
就是施肥有點噁心。
這若是在外頭,大可以佈置法陣,形同得意田,作物長得極快。但是芥子洞天自成一方世界,靈氣有限,大量使用完了補充還麻煩。
崔棲潮都搞清楚了,不止這個洞天,即使在整個世界,這靈氣其實也屬於不可再生資源,從鴻蒙伊始就生成了那麼多,從古到今越用越少,所以遠古大神多,現在能飛昇的則越來越少。
話說回去,一群修者哪裡幹過這個啊,就是真幹過,也是不知道幾千年前的事情了。用手是不可能,拿自己的法器去攪,更不可能,弄根棍子來吧,隔著老遠用法力控制隔空拌肥。
從這一點看,他們是崔棲潮帶過最乾淨的一屆。
那些肥料原料都是打羽陵宗上下收集來的,從生活垃圾、枯枝落葉、動物糞便,猶嫌不夠。
不過,除了糧食蔬菜,因為想在這裡建立一個生態系統,崔棲潮還移植來一些樹、草皮,捉來一些昆蟲、動物。等到以後,估計裡頭肥料也能自給自足了。
……
崔棲潮的芥子洞天都大大方方掛在腰間,倒也不是他的意願,小白就樂意看,還一定要全都掛出來。
其實就算不這麼串在一塊,也夠惹眼,崔棲潮往身上戴兩個手鐲,一個扳指,三個戒指,就算是法器看起來也夠傻的。栓一塊兒還好一些,露出來也是沒辦法。
他四處晃悠,收集昆蟲、動物、肥料之類,竟是在各弟子面前都混了個臉熟。原本大家還是只聞其名,這下見著本人了,心情都不是很好。
——這人腰上掛著一串芥子法器,走來走去,叮叮噹噹,怕不是打談微真人那裡得了好處,來回炫耀啊!真是太可氣了!
這天崔棲潮正在數玉峰用小紗兜抓蟲子,忽有幾道流光落在峰頂,為首的崔棲潮記得那天好像在懸圃見過,估計地位不低,身後跟著幾名正式弟子打扮的修者。
崔棲潮衝他們躬了躬身行禮,繼續抓蟲子。
為首之人細細看了崔棲潮一眼,這才進了院子,剩下的弟子卻是暫時留在外頭,他們互相看了兩眼,竟然晃到崔棲潮身邊,「攖寧境,如何能使得芥子洞天?」
崔棲潮停下手裡的活兒,「談微真人授我秘法。」
誰都知道肯定是談微真人照顧的,這幾人卻是有些陰陽怪氣地道:「那也是談微真人授你如何使用太一水的麼?」
談微真人把太一水討去的事情,別人不知道,他們卻知道。因為這太一水,原本他們師尊就在爭取,想將第三滴太一水討去,原本近年宗主已略有鬆動。若是師尊得了太一水,他們門下弟子也能一同參詳,跟著受益。
誰知一夕之間,宗主巴巴將太一水奉給了談微真人。
給老祖誰也不敢說什麼,可聽說談微真人索要太一水,好像是放進了芥子洞天中有特殊用處,所以宗主才給的。現在一看,什麼特殊用處,這不是給了崔棲潮麼。
談微真人本來也用不上太一水,這裝了太一水的芥子洞天轉眼到了崔棲潮手裡,他們知道後鼻子都快氣歪了。
崔棲潮根本不知道太一水是什麼,單知道多了水源,但他還以為談微真人和雲夢真人一樣,也是打外頭裝來的。談微真人還想等他自己發現,好裝個大的。
因此面對他們的話,崔棲潮只是一臉漠然,「不懂各位仙長在說什麼。」
崔棲潮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大家等了這麼久,也沒見他顯露出來,入了攖寧境修為也不見如何增長,也就單靠那些食材積累。
現在呢,還在這裡捉蟲子,太一水到了他手裡,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你還裝傻?」一名黃衣弟子憤憤看他,「此事瞞得了別人,瞞不了我等,你少裝蒜。」
崔棲潮鎮定地看著他們,一副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的樣子。
崔棲潮越是淡定,就越是讓他們心頭火氣,他們跟著位好師尊,尋常雜役看到他們,頭都不敢抬起來,這真是狗仗人勢。
「別以為你是老祖座下就有什麼了不起了,說破天也只是一個雜役,我們是清修多年的內門弟子!」黃衣弟子道。
清修多年就這個涵養。崔棲潮繼續靜靜地看著他們。
幾個弟子圍著崔棲潮指責他,他們倒也罵不出什麼髒話,心裡也有點顧忌,就只撿實話說。翻來覆去地鄙視崔棲潮的雜役身份和境界。
可惜崔棲潮處之淡然,甚至繼續捉蟲子,他們倒是越來越氣,反而像是他們自己被辱罵了一般。
「你們幹什麼?」只見飛光走了出來,皺眉說道。
這些人一見飛光,滿肚子怒火好像有了發洩之處,「早聽說飛光師叔和這雜役關係頗好,屢次為他出頭。這倒也有道理,他以後再得太一水這樣的好東西,你也能沾沾光。」
飛光脾氣好卻不是麵團,揚了揚拳頭作勢要衝上來,嚇得他們退了幾步,燕宗主的愛徒可不是說笑的。
飛光見狀,翻翻白眼道:「真以為撿著不難聽的罵就沒事了,我若是他,現在就往地上一倒,碰瓷。」
眾人:「……」
飛光:「此事是宗主與師叔祖的事,你們真有不滿,去找他們二人,卻只敢在這裡同崔棲潮扯,算什麼?」
他們火氣又起來了,「怎麼,不服你替他打過,揍他算我們欺負凡人。」
其實崔棲潮已經攖寧境,算不得十足凡人,他們這是暗示崔棲潮境界堆出來的,沒點真材實料,形同凡人。
崔棲潮站在一旁道:「算了,飛光。」
飛光都氣了,「你怎麼總是息事寧人,我看你也不像軟弱怕事的!」
崔棲潮失笑,「我也是為了他們好。」
他當然不是軟弱怕事,這一點從中世紀的盜賊到無人星的僱傭兵大概都深有所感。可是,如果真的鬧起來,以小白的脾氣,還不上來兩掌把人拍扁了。
想想還是算了,還不到要命的地步。不滿的人那麼多,難道都殺了,直接屏蔽就是了。
崔棲潮這話,和飛光之前的「碰瓷說」倒是無意間印證了,又讓那幾人氣得很,「真是大言不慚,你有本事真給我們點顏色看看,告訴你,你再怎麼樣也只是雜役!」
正是此時,燕宗主與他們的師尊元光真人並肩走了出來,不知為何,元光真人臉色難看得很。
燕宗主見著他們,笑說一句:「怎麼劍拔弩張的,飛光和師侄們拌嘴了麼?」
那幾人陰陽怪氣地道:「我們怎敢不敬尊長,宗門規矩,嚴禁如此。」
「你們是不敢不敬尊長,」飛光道,「只是欺負欺負小雜役罷了。」
他們呵呵一笑,到了宗主面前,又是另一副樣子了,「只不過同他說笑幾句,開開他的玩笑,師叔當真了。」
「豈有此理!」燕宗主厲聲道,「你們跪下!」
別說這幾人,連飛光都嚇了一跳。怎麼,罵雜役還得跪下的?
燕宗主平時總帶笑意,可一發起火來,幾人不敢問一聲,即刻對著她跪下,又求救地看向師尊元光真人。
元光上前便一人給了一記窩心腳,指著崔棲潮腳邊,「跪那頭!」
他們驚駭莫名,不知緣何如此。
「方纔在院內,師叔祖傳音給宗主,收崔……師叔為開山弟子。」元光說著,對崔棲潮實實在在一拜到底,「還請師叔原諒這幾個糊塗蛋不敬尊長。」
……
一時間除了元光、燕宗主二人,其餘人都面露震驚之色。
旁人:老祖瘋了!老祖肯定被下蠱了!!
崔棲潮:師徒如父子,小白趁機佔我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