緝捕司的捕房之中,鹿騰被掉在半空,鄭東來親自坐鎮,林皓明親自審問,此外賈開特意派了他身邊人,自己的通事劉晶盯著這個案子。
通事這個職務,類似於文書,對於林皓明來說,倒是很像他前世記憶中的秘書,而賈開身邊的通事,雖然只是一個從八品官,但絕對不能把他當成從八品的官員對待,畢竟他每天跟在賈開身邊辦事,或許本身沒有多大權利,但卻可以影響賈開這位一縣之主,所以就算是鄭東來見他,也是客客氣氣的。
劉晶是個看上去十分穩重的人,和鄭東來坐在一起,也沒有多說什麽,一直在翻閱案件的卷宗。
就在這個時候,緝捕司另外一個捕頭田誠,進入這裡,朝著眾人道:“大人,我們在鹿騰的府邸之中,找到了這些!”
田誠拿出來的是一些帳本,劉晶本身就懂得帳目,拿到之後翻看了起來,發現這帳本赫然都是記載的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不過翻了幾本他很快就發現,其中明顯有些東西記載的不對勁,譬如有一本乍一眼看去,仿佛是記錄府邸下人工錢的帳本,每一個人的名字後面的數字,前後差距很大,仿佛這些下人,每年的工錢都會變,不過稍加思索一下,若是把工人換成其他人,譬如低下人的孝敬,那就似乎能找到一些規律。
林皓明也看了幾本帳本,看完之後走到鹿騰跟前問道:“鹿騰,請你解釋一下,這些帳本的意思?”
“什麽帳本?”鹿騰裝糊塗道。
林皓明翻開帳本,這一本正是記載下人工錢的那本,林皓明指著其中一個叫劉三的人道:“這劉三,第一次後面是二十,第二次是十四,第三次是三十三,第四次又是二十,第五次是五十五……”
林皓明一連指了十幾處,然後問道:“鹿騰,你能告訴我,這代表什麽嗎?別說是下人工錢,有這樣發工錢的嗎?”
“這是賞賜,我本身就喜歡記帳,所以我給下人們一些賞賜也都喜歡記上,二十就是二十斤化元米!”鹿騰辯解道。
“嘿嘿,鹿騰,你一年俸祿是多少,一個劉三一年賞賜就有幾十斤化元米,這裡足有二三十人,你一年不要賞賜出去上千石。”林皓明喝問道。
“我是呂大人心腹,平時有人孝敬我一些,自然手頭也就寬裕了,難道這也是死罪不成?”鹿騰反問道。
林皓明卻冷笑道:“我說鹿騰,你到現在還指望呂鑫來救你,我告訴你,這是不可能的,你見到劉通事也在這裡了吧,這是縣令大人要辦的案子,你最好老實交待,否則,立刻大刑伺候!”
“鹿騰,只要你交待出來,賈大人不是那種趕盡殺絕的人!”劉晶知道這個時候自己需要表示一下,於是主動開口了。
劉晶這樣的表現,也讓林皓明感覺到,這個劉晶能跟在賈開身邊,的確有他的本事,而鹿騰一聽這話,整個人似乎也泄了氣,不過也不說話,腦子裡不知道想些什麽。
“既然你不說你記載的帳本,那麽我們說另外一本帳本,這裡面的名字你都熟悉吧,對了,其中也有你鹿騰的名字!”
林皓明把雲飛雨記載的帳本拿過來,直接一頁一頁翻給他看。等翻到有記載的最後一頁之後,冷冷的問道:“這是什麽,我想你應該能想起來一些吧?”
“我不知道!”鹿騰搖頭道。
“真不知道,還是你不想說,鹿騰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如果你還不說,那麽我也沒有辦法了,不知道你聽說食髓蟲沒有?”林皓明冷笑道。
“你想幹什麽?”鹿騰聽到林皓明提這個,頓時臉色變得有些蒼白起來。
“這次為了得到想要知道的,為了可是動了不少腦筋,鹿騰如果你聰明,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出來,否則!”說到這裡,林皓明特意看了一眼宋圖。
宋圖拿過了一個玉盒,打開一角給鹿騰看了一眼。
鹿騰看著裡面黑乎乎不是很清楚的東西,臉色卻變得格外蒼白,本來還堅持的他,終於有些扛不住的問道:“你們到底想要知道什麽?”
“先說說,你認不認識這帳本到底怎麽回事吧?”林皓明道。
“那帳本我沒弄錯的話,應該是很久以前,白馬幫雲飛雨倒賣凶獸的帳本,裡面的人都是當年分到好處的,包括我,不過我只是一個小人物,分到的很少。”鹿騰終於開口了。
“那呂鑫呢?”林皓明直接問道。
“呂大人是戶房主事,稅司、庫司都在他掌管之下,所以每次交易都能得到一大筆好處,我記得最多的一次,他一個人拿到超過三百時晶,平均下來,一年收入不下五百時晶,而這事情整整持續了幾十年,從中得到的好處,足有上萬。”鹿騰終於說了出來。
見到鹿騰終於開口了,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林皓明則繼續問道:“那最後一次記載的這雙首碧眼蜥的事情怎麽回事?”
“這我真不知道!”鹿騰叫道。
“是真不知道,還是避重就輕?”林皓明問道。
“我真不知道,林捕頭,你都把食髓蟲拿出來了,我也怕啊!”鹿騰叫道,看起樣子,害怕的都快哭了。
“呵呵,鹿騰啊,呂鑫這麽多年來,最信任的就是你,而你也是他最寵愛的妾室弟弟,這些年來,呂鑫做很多事情,都經過你的手,雙首碧眼蜥,是不是他當年私吞掉的,也因此決心把雲飛雨出賣了,畢竟他自己也很清楚,雲飛雨的買賣,早晚會結束,與其到時惹上一身騷,還不住自己主動把他賣了的好,我這裡有一些當年人對事情的回憶調查,呂鑫當初他拿了那麽大好處,在要對付白馬幫的時候,卻是最積極的一個,如果不是他心理有鬼,私吞了雙首碧眼蜥,他為何要如此積極,雙首碧眼蜥他自己肯定不好處理,你是他最信任的人,是不是你私下賣了,換成了元晶?”林皓明質問道。
“沒有,的確呂大人讓我做了很多事情,可是我真沒有賣過雙首碧眼蜥啊,我這輩子都沒有見過完整的神玄境凶獸。”鹿騰看似很冤屈的叫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