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件事要從頭理順才能說清楚啊!”林皓明重壓之下,咬牙答道。
“那就說吧!”賈開瞬間收回了壓力,真給一個林皓明說話的機會。
林皓明深吸了一口氣,又擦了擦只是剛剛一瞬就讓自己額頭滲出的汗水,這才說道:“大人,如果我沒有弄錯的話,這件事情的起因應該是您口中的那位新來天滿府的女通判,力主要剿滅天滿府境內各路匪患引起的。”
“你想的倒是很遠,有些意思!”賈開聽到這個,笑著說了一句。
林皓明吞了口唾沫,這才繼續說道:“白馬幫當年吃了大虧,雖然心有不甘,但也知道和西林縣相比,自己區區兩三千毛賊也只能在山裡威風一下,所以一直修身養息,不過因為女通判的原因,他們害怕自己白馬幫也被剿滅,所以本來就覺得沒有太大前途,不如索性散了,不過在這之前,他們想起當年雙首碧眼蜥的事情,或許有人覺得要討個公道,或許有人想覺得一旦查清真相有機會渾水摸魚,所以至少毒娘娘在內的白馬幫人混入城中。”
說道這裡林皓明故意看了一眼賈開,見他聽的很認真,於是繼續說道:“他們首先找到了當年雲飛雨最後交托帳本的蘇長海,蘇長海沒想到過去這麽久白馬幫的人又來找自己,他如今不想再和白馬幫的人牽扯,所以拒絕了幫他們尋找真相,當然其中也有可能蘇長海心理有個猜測,不過不想告訴白馬幫的人,甚至連當初雲飛雨給的帳本也沒拿出來,白馬幫見此,或許覺得蘇長海已經有了異心,害怕他把他們到來的消息說不出,所以就出手毒殺了,而因為第一次出手,所以當我們緝捕司的人上門查案的時候,他們害怕查出什麽,於是就威脅蘇長海府上的何管家出來認罪。”
“你說的很有道理!”賈開這個時候也對林皓明有了一些認可。
“白馬幫在殺了蘇長海之後,其實也有些害怕,所以沉寂了一段時間,同時查找當年的真相,而在過了一年之後,他們可能又找上了彭上春,不過因為彭上春也不知情,他們索性就把彭上春也殺了,一來不讓他泄露消息,二來或許也能起到打草驚蛇的作用,而接下來他們連續毒殺了蔡簧和康飛,或許都是這個原因。”
“那費邵陽呢?當年的事情,他牽扯不深!”賈開問道。
“雖然他牽扯不深,但畢竟率軍攻打白馬幫,不過這消息很顯然一早就顯露了,而且後來的事情也證明這一點,軍中肯定那位毒娘娘混進去了,而當時我們計劃相對周密,除非有人幫忙,費主事很難被殺掉,所以我想,這個時候,白馬幫的人應該已經和呂鑫有所接觸,並且他們可能互相之間已經開誠布公過了,或許呂鑫這個時候和白馬幫做了個交易,他幫白馬幫解決這場圍剿,白馬幫的人不要再追查當年的事情了,所以在這之後也平靜下來了,甚至圍剿大軍就只有費主事一人出事,也說明了有這個可能。”林皓明猜測道。
“嗯!你的猜測的確合情合理,那麽接下來鄭東來辦演什麽角色呢?”賈開開始變得饒有興致起來。
“大人,屬下雖然飛升不久,但也知道,鄭東來其實是張起風的人,呂鑫是大人您的人,那張起風死了自己最重要的手下之後,自然心理很不痛快,所以想要做些事情出來,而這個時候鄭東來為了掩蓋當年是自己下手的事實,所以下決心要把呂鑫打到,畢竟就算白馬幫被呂鑫勸走了,可是只要回過神呂鑫肯定會追查當年事情,那麽鄭東來的嫌疑會越來越大,得罪一房主事,絕對不是鄭東來想要看到的,甚至誰知道呂鑫和白馬幫是否還有協議,萬一查出當年暗中下手的是誰,就把他解決了,所以鄭東來就接張起風的心有不甘,推波助瀾,故意引導我朝著呂鑫就是幕後黑手上查。”林皓明說道。
“既然你拿到毒液的時候,已經知道鄭東來才是幕後黑手,為何當時不製止?”賈開忽然又冷冷的問道。
“大人,當時我怕不按照鄭東來的做,我自己會出事,其次我也是為大人您著想,您已經對呂鑫動手了,自然需要一個絕對有力量的說法,否則就會危及大人您在西林縣的威信,所以這件事情對大人您來說,既然錯了,那就只能錯到底。”林皓明說道,說完之後看著賈開,他很清楚,自己這些話的作用,可能一面是天堂一面就是地獄了。
賈開此刻也望著林皓明有些驚訝林皓明看人之準,他說的一點也沒有錯,就算這件事情報上來,自己也肯定會將錯就錯的,反而中間還多了幾個人知道真相,為以後留下隱患。
“大人,請您看在我兩難的份上,贖罪啊,屬下的確做錯了,但當時事情太過突然,我是想著等抓住呂鑫之後親自向大人稟報由大人定奪,可沒有想到後來的事情,沒想到白馬幫的人和呂鑫關系那麽密切,甚至會去救他,更在發現鄭東來的時候,出手殺了他啊!請大人再給我一次機會!”林皓明再次躬身抱拳懇求道。
“呵呵……林皓明別急著求我贖罪,我再問你一次,這次你說的都是真的嗎?”賈開再次盯住了林皓明的眼睛。
林皓明隻感覺到自己心神又一次一陣,好在這次早有準備,通惠珠催動之下,依舊保持一絲清明。
“回答我!”賈開喝問道。
“都是真的大人,我想抱住您這條大腿,以前沒有機會,這是最好的時機,只要得到你的承認就有出頭機會,我很清楚想要在西林縣出頭,只有跟著您才是最有希望的!”林皓明仿佛沒有了心機,把心底的秘密都說了出來。
聽到林皓明這番話,賈開閉上了眼睛,跟著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嘴角泛起了一絲滿意的微笑。
而這個時候,林皓明卻仿佛從一陣恍惚之中恢復過來有些呆呆的看著眼前的賈開,自己卻渾身是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