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瑤被推了一個趔趄,發髻擦到門框上,就聽啪的一聲脆響,那支白玉簪被甩到了青石地板上,斷成了兩截。
發髻散開,秀發如雲披散而下,在這僅有一個小窗的室內,雖然是白日,有些慌亂的女子依然像是站在暗夜裡的妖精,撩人心弦。
“太子——”
程瑤的喊聲被太子伸手捂住。
而她在最初的震驚過後,立刻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她這一喊,要是驚動了旁人,首當其中要遭殃。
太子很是滿意程瑤的識趣,關好門猛然打橫把她抱起來,扔到了不算大的床榻上。
這是太子東宮裡很不起眼的一間屋子,偏僻安靜,原是用作倉庫的,後來被太子悄悄收拾出來,二人在這裡坦誠相見已是多次。
那床榻雖小,卻格外柔軟舒適,太子直接欺身上來,挑眉問道:“怎麽,嫁了人,就把本宮忘了?還在本宮面前稱什麽臣婦!”
說到這裡,那“臣婦”二字卻讓太子心中一蕩,竟比往日更多出幾分興奮來。
他伸手,毫不憐惜去扯程瑤衣襟。
程瑤嚇得死死捂住,哀求道:“殿下,臣婦今日還要回去的,若是換了衣裳,恐怕不妥——”
太子聞言反而更加來了興致,手上用力一扯,就把那煙粉色的小衫扯開,露出裡面鵝黃色的肚兜來。
“如何不妥?莫非衛國公世子還能知道不成?”
事已至此,程瑤哪還敢說什麽,生怕太子發瘋在她身上留下什麽痕跡,乾脆主動環住了太子脖頸。
一番雲雨過後,太子手搭在程瑤腰間,滿足地輕歎一聲:“要說起來,本宮經過的女人不少,也只有你讓本宮破了例。”
與他人共享一女,對他堂堂太子來說實在是破例了。
隻怪這女人天生媚骨,讓他無法放手。
轉念一想那衛國公世子雖然搶在了他前頭,可如今不是照樣被蒙在鼓裡,一無所知戴著那頂綠帽子,也算是出了口惡氣。
如此一想,太子心頭一動,又把身旁的人拉了過來。
“太子——”程瑤沒想到太子這麽快又想了,頗為心慌。
她現在已為人婦,韓止又不是死人,萬一留下什麽痕跡,怎麽瞞得過去!
太子抵住程瑤,讓她動彈不得,壓低聲音道:“義妹,你又不是不知道本宮的本事。你總不進宮,本宮曠了這麽多日子,一次就想把本宮打發了?”
輕輕的喘息聲交織響起,也不知過了多久,室內光線越發暗淡,太子起身,先一步離去。
程瑤一動不動躺在床榻上,許久才起身,穿好衣裳挪到角落裡的梳妝鏡前。
光線暗淡,鏡子中只能模糊照出一個披散頭髮的輪廓來,程瑤輕歎一聲,拿起梳子開始梳發。
片刻後,她把長發綰成進宮時的墮馬髻,依著原樣戴好釵環珠花,只是那支白玉釵已是斷了,卻沒有法子補救,隻得從妝台下面的抽屜裡挑出一支相似的玉簪插上。
回到國公府時,天已經有些暗了。
程瑤一進屋就見韓止等在那裡,不由一怔:“世子一直在這裡?”
韓止迎上來,伸手握住她的手:“是啊,反正今日沒有什麽事做,懶得去書房了。累了麽?我要丫鬟們端飯吧。”
韓止語氣一頓,目光落在程瑤發間那支玉簪上。
瑤表妹進宮前他挑的那支簪,好似不是這樣。
韓止眸光漸深。
不會是他記錯了,他當時雖是隨手選的,可先前那支點翠蝴蝶簪他瞧著刺眼,選了那支素簪替瑤表妹戴好後,特意打量了好幾眼。
好端端的,瑤表妹那隻簪子哪去了?
這發髻,似乎也重新挽過了……
人一旦生了疑心,就如一粒草種落入肥沃的土壤中,迎風便能瘋長成一片繁茂枝葉。
韓止是個正常男人,對自己的女人越是上心,就越不可能做到毫不在意。
偏偏這種事無憑無據,他不可能像拿出那條元帕一樣,與程瑤問個分明。
瑤表妹不可能做出對不起他的事的,他要是這樣問她,豈不是傷了二人感情,更顯得他一個大男人小心眼?
韓止目光從那支簪子上移開,神情恢復如常拉著程瑤進去,只是心中到底留下幾分陰鬱。
用過飯後,韓止沒有離開房間半步,程瑤急著沐浴更衣,好檢查身上有無不妥當的地方,見他不走,就有些心急。
人往往是怕什麽來什麽,她正準備著說辭,韓止忽地靠過來,喊了一聲:“霄兒。”
二人成親已有一段日子,這點默契還是有的,程瑤就更緊張了,忙推開韓止道:“世子,我今日進宮已是累了,想早些歇息。”
韓止抱著程瑤不放:“霄兒,前些日子你一直在侍疾,母親好了後,怕你太累了,我一直忍著呢。”
他拉著程瑤的手放在下面:“今日,總可以了吧?”
“真的不行。”程瑤一把推開韓止,見他神情微變,忙扯出一抹笑容,“止表哥,我是真的累了,你就心疼心疼我,讓我早些休息吧。等……等明日,我一定什麽都依你……”
聞言直起身子,臉色有些難看:“既如此,那你便早些休息吧,我去書房睡。”
他說完轉身離去,程瑤哪裡不知道這是生氣了,偏偏今日她是無論如何不敢依著他的,明知對方生氣也不能去哄。
罷了,等明日再哄就是了。
韓止抬腳去了書房,心中說不出的憋悶。
韓止閉了閉眼,歎氣,喃喃道:你那番話,害的我好苦!”
他想生程微的氣,可腦海中浮現出少女冷然嘲諷的模樣,又氣不起來,隻得氣自己疑神疑鬼,太過放不開。
敲門聲響起,女子清脆聲音傳來:“世子,婢子見您書房的燈亮著,就燉了一盞銀耳羹給您送過來。”
“進來吧。”
門推開,盼盼手端托盤走了進來。
這一章,感謝lillian00前幾天打賞的和氏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