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薛玨這裏還藏著一件事情沒有告訴祖祺——有狗仔把祖祺和喬伊陽吃飯時的親密照片發到了他的郵箱裏,並大獅子開口索要五十萬的封口費。
薛玨給了錢,把所有照片和錄音拿到手,又暗戳戳地讓人把偷拍的幾個狗仔教訓了一頓,最後那筆錢還是被狗仔們戰戰兢兢地送了回來。
而點映會上莫名其妙出現的那道喊“玨祺”的女聲是他臨時安排的。
雖然薛玨相信祖祺和喬伊陽之間十分清白,但是這不代表他就能三番四次的忍受別人拿祖祺和喬伊陽的緋聞炒作。
反正王導又不是一次兩次踩著祖祺和喬伊陽的熱度宣傳自己的新電影了,那就讓王導一次性收穫個夠吧,想必不久後,網上將全是他和祖祺的消息,也不知道路人們的注意力還能否回到電影上面。
想到這些,薛玨總算感覺糟糕的心情緩解許多。
不過他並不打算把這些事情告訴給祖祺。
薛玨不說,祖祺自然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見他沒有計較自己和喬伊陽的事情,祖祺不由得鬆口氣,同時又為自己的反應感到好笑。
這就是所謂的患得患失嗎?
因為比以前更加在乎薛玨的感受,才連這麼微不足道的一件事情都要解釋半天,但他知道,哪怕他不說,薛玨也不會懷疑什麼。
祖祺頓時心間一軟,等到薛玨把車開到車庫停放好了之後,傾身湊過去,主動含住了薛玨的嘴唇。
薛玨楞了楞,很快就反應過來,一邊解開他和祖祺的安全帶一邊熱情地回吻祖祺。
儘管薛玨的吻技還沒有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可在這麼多天堅持不懈的練習下,還是有了很大的進步,他輕輕咬著祖祺的下嘴唇,舌尖順勢推了進去,氣勢霸道得頗有種攻城掠地的感覺。
不一會兒,祖祺便感覺四肢乏力,好似所有精力都在瞬間被吮吸得一乾二淨。
“夠了……”喘息的空檔,祖祺聲音沙啞地開口,原本摟抱著薛玨脖子的雙手也漸漸往下,抵在了薛玨的胸膛上,“好累……”
偏偏薛玨不給祖祺退縮的機會,照著對方的唇稍微用力的啃了一口,他輕笑一聲,低沉的嗓音仿佛在壓制著某種情緒。
“難得你今天這麼主動。”
薛玨不想放過祖祺,無奈車庫裏空氣不好,他也不想兩人在這個地方逗留太久,最後耳鬢廝磨一陣後,才不情不願地放人下車。
這時已是晚上十一點鐘,客廳內依然燈光明亮,翁玉香卻早就帶著薛千萬回房睡覺了。
本來祖祺還想看一眼薛千萬,聽還在值班的小雅說完薛千萬已經睡著的話,禁不住有些失望,再轉頭看向旁邊的薛玨,竟然從對方的神情中發現了一絲愉悅和竊喜。
薛玨沒想到祖祺會突然扭頭,一時間來不及收斂自己的表情。
於是,四目相對。
尷尬的氣氛在空氣中蔓延。
小雅見勢不對,直接開溜了,留下祖祺和薛玨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祖祺沉默半晌,嘴角緩慢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來,“你在高興什麼?給我分享一下吧。”
薛玨自知理虧,立即恢復到一本正經的模樣,以拳抵唇咳嗽兩聲,才開口道:“既然媽和千萬都睡了,那我們也早點回房睡覺吧。”
說著,薛玨便要拉起祖祺的手往樓上走。
祖祺狐疑地盯著薛玨那做賊心虛的臉,沒有甩開他的手,而是乖乖跟著他走,眼看著就要走到臥室門外,祖祺突然想起什麼,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道:“你說的睡覺是靜態還是動態?”
“撲哧——”
剛才假咳嗽的薛玨直接變成真咳嗽。
祖祺很好心地替他拍了拍背。
哪知道還沒來得及收回手,就冷不防被薛玨抓住了手腕,祖祺只感覺眼前的景象猛地轉了好幾圈,當他回過神的時候,他已被薛玨帶進臥室,並狠狠按在了柔軟的大床上。
然後,剛工作完的兩人又開始新一輪的“工作”。
第二天。
祖祺果然沒能按時起床,當他睡到自然醒時,拉得嚴實的窗簾已被外面的陽光照得透亮。
怔怔望著天花板楞了好久,祖祺才從一片混沌的意識中掙脫出來,他下意識伸手往旁邊摸了摸,就摸到一個人。
貌似摸到的還是那個人的臉。
祖祺仍舊無神地睜著雙眼,搭在那個人臉上的手指卻異常靈活,迅速找到那個人的鼻子,輕輕捏住,而後又抓了抓那個人的頭髮。
當祖祺的手往下挪動那個人的嘴巴上時,猝不及防被那個人張嘴咬住,還用舌尖在他皮膚上舔舐了一下。
其實這個動作不算什麼,可是昨天晚上祖祺被薛玨翻來覆去折騰的畫面還停留在他的腦海裏,並且祖祺喜歡咬人,雙手摟著薛玨的脖子,抬頭對著薛玨的鎖骨就是一陣啃咬。
這一刻,祖祺登時想起啃咬薛玨脖子時的感覺,頃刻間,整張臉紅得快要冒氣。
“薛玨!”祖祺趕忙把自己的手抽回來,發現手背上還沾有薛玨的唾液,一下子就結巴了,“你、你是屬狗的嗎?咬我做什麼?”
話音剛落,旁邊的薛玨忽然翻身覆過來,在被子裏的雙手順勢摟住祖祺的腰肢。
他們兩人都不著寸縷,肌膚相親的時候總給人一種異常的感覺,起初祖祺還不是很習慣,無奈薛玨總是喜歡在睡覺前這麼抱著他。
慢慢的,也就習慣了。
“誰才是屬狗的?”薛玨將臉埋在祖祺脖頸間,低聲笑起來,呼出的熱氣悉數噴灑在祖祺皮膚上,他曖昧不清地說道,“你忘了昨晚是誰咬誰了?”
不說還好,一說祖祺又想起那些令人臉紅心跳的記憶。
“是你,你就是屬狗的。”祖祺力道不大地踹了薛玨一腳,“快起來了,太陽曬屁股了。”
說來也奇怪,祖祺覺得自己一向是個臉皮厚的人,可是自從和薛玨確定關係以來,他就感覺自己的臉皮越來越薄。
時常是稍不注意,就被薛玨的三言兩語逗得面紅耳熱,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反觀以前經常被他調侃逗弄的薛玨,真是越來越厚顏無恥了。
果然風水輪流轉嗎……
祖祺和薛玨在被子裏磨蹭了半天,才慢慢吞吞地起床穿衣洗漱,等到兩個人打理完畢下樓時,翁玉香已經抱著薛千萬坐在餐桌前吃早餐了。
如今薛千萬在咿呀學語,大老遠看到祖祺就張開兩隻小胳膊,嘴裏胡亂發出各種音調。
“千萬。”祖祺笑得見牙不見眼,趕緊走過去把薛千萬抱在懷裏,握著薛千萬的小手揮了揮,笑眯眯地說道,“好久不見,千萬想爸爸了嗎?”
“咿呀——”薛千萬很配合地發出一道聲音。
不知道小傢伙有沒有聽懂祖祺的意思,不過能看出來他非常黏著祖祺,當即就扯著祖祺的衣服不肯放手。
祖祺突然來了惡作劇的心理,抱著薛千萬湊到薛玨旁邊,指著薛玨對小傢伙說:“這是小爸爸,千萬要小爸爸抱嗎?”
“咿呀——”薛千萬樂得合不攏嘴,繼續啊啊哦哦的發聲。
祖祺見狀,便要把小傢伙往薛玨懷裏送,薛玨也伸手準備去接薛千萬。
這下薛千萬終於意識到不對勁,猛地揮舞起兩隻小胖胳膊來,並用雙腳蹬著薛玨的胸口,說什麼都不要薛玨抱。
祖祺還沒來得及把薛千萬抱回來,就見小傢伙張嘴嗚哇一聲哭出來,哭得非常用力,小臉紅得像猴子屁股似的。
祖祺:“……”
完了,又把孩子惹哭了。
原本祖祺只是想開個玩笑,沒想到薛千萬的小心臟這麼玻璃,他有些無措,連忙抱著薛千萬哄了一會兒,轉頭見翁玉香起身往這邊走,便下意識要把哭個不停的薛千萬交給翁玉香。
翁玉香和薛千萬相處的時間更長,也比他更加會哄孩子。
結果祖祺還是沒能成功把小傢伙送出去,因為薛千萬始終抓著他的衣服不鬆開,兩隻小手緊緊握成拳頭,力氣大得驚人。
祖祺無奈,只得在翁玉香的指示下抱著孩子在室內走來走去,同時輕輕拍著小傢伙的背。
沒多久,哭得打嗝的薛千萬就慢慢止住了哭聲,那雙宛若水晶葡萄般的黑眸一瞬不瞬盯著祖祺,上面還彌漫著一層淚霧,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祖祺歎口氣,又愧疚又心疼。
“兒子真乖。”祖祺低頭在薛千萬光潔的額頭上輕啃一下,“這麼快就不哭了。”
薛千萬像是被祖祺的動作取悅了,下一秒就樂呵呵地笑起來,小傢伙這個時候已經開始長乳牙,就只有那麼小小的兩顆,咧嘴笑時全部露了出來,看起來有些滑稽,實在不怎麼好看。
可祖祺還是覺得有趣,便盯著薛千萬的小乳牙仔細打量起來。
這時,薛千萬再次憋紅了臉,隨後冒出一句:“丫丫。”
之前薛千萬發出來的聲音含糊不清,乍一聽像是咿咿呀呀,細聽之下會發現咬字模糊,這還是有史以來頭一次,他能發出這麼清楚的兩個音調。
祖祺登時一楞,就感覺眼眶泛起了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