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卻是大怒,道:「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兄弟們,給我上!」說著,就向著蕭奕直奔而去。
「是,老大。」後面的五六個小混混應了一聲,連忙跟了過去,一個個都抽出了閃著銀光的匕首。
狗二和朱三相視看了一眼,緊隨其後。
蕭奕輕哼了一聲,聲音中滿含不屑,待那幫人沖至他面前時,他一個橫掃便讓好幾人跌了個狗吃屎。
老大顯然是混混中身手最好的一個,靈敏地向後躲開了,他氣得肺都要炸了,高聲罵道:「沒用東西!快起來,給我圍住他,我就不信,咱們那麼多人還打不過他一個!」
混混們嘴裡「哎喲,哎喲」地個不停,但還是從地上爬起來,又向著蕭奕撲了過去。
蕭奕身手敏捷地左躲右閃,遊走在混混們之中,端的是身姿瀟灑。
南宮玥雖然知道蕭奕的武藝不錯,可是見對方不但人多勢眾,還個個手持兇器,不免還是有點擔心。
就在此時,朱三隨手從地上撿了一根木棍,獰笑著靠近蕭奕的後背,偏偏,蕭奕正全神貫注地應付著他身前四個混混的圍攻,彷彿沒注意到後面正有威脅步步逼近。
「蕭奕,小心後面。」南宮玥情不自禁地喊出了聲。
蕭奕身子一扭,就避開了朱三的暗襲,狠狠地一腳踹在了朱三的胸口上。
朱三悶哼了一聲,「哇」地吐出了一口鮮血,扶胸一連後退了好幾步,木棒砰地掉落在地。蕭奕彎腰撿起那根木棍,身形一閃,已經出現在朱三身前,「咚」的一聲,敲在了朱三的腦袋上。
朱三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直愣愣地摔倒在地,顯然是被打暈了過去。
蕭奕打跑了朱三後,其他的混混又圍攻了上來。而這一次,蕭奕有了木棍在手,猶如神助,一棍打昏一個,一瞬間就把那些個混混打得落花流水。
南宮玥心裡頓時瞭然,無語地扶額。看來蕭奕一開始只是在耍著這些混混玩呢,自己替他擔心實在是多此一舉!
老大見自己一幫子的手下都還不是蕭奕的對手,頓時急了,轉而打起了南宮玥的主意,猛地撲向了南宮玥,妄想捉住她。
南宮玥冷冷地一笑,不慌不忙。她纖纖素手一揚,空中揚起一陣白霧,向著老大迎面而去。
蕭奕見那老大想要對南宮玥動手,本想衝過來,來一場英雄救美,卻不想美人兒自個豐衣足食了。再定眼一看,那白霧之中還閃爍著銀光,居然是數根銀針!
他心裡頓時暗笑那老大不長眼,還不如讓自己揍一頓來得痛快呢!
果然,那老大很快就倒了大霉了。他根本就不防南宮玥居然還有這麼一招,被那白霧一沾,立刻覺得渾身發軟,「咚」地摔倒在地。
這還只是開始——
不一會兒,他隻覺得渾身又痛又癢,痛的時候隻覺得痛入骨髓;癢的時候又恨不得抓破一層皮。「哎呦!哎呦!」他在地上又哭又叫,好不淒慘。
那幫子手下見自個兒老大成了這般模樣,頓時傻眼了。
「老大。」狗二叫著撲到老大身邊,卻不敢去碰他,唯恐自己也被傳染了。
「女俠……饒命……」老大終於承受不住這種非人的折磨,開始連連求饒,「小的再也不敢了。女俠,都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您就大人有大量,放過小的吧!」
蕭奕信步走過去,抬腳踢了那老大兩下,冷冷道:「說,誰派你們來的?」
「沒……沒人……」老大矢口否認。
「沒人?那就是說你們就是主犯了?」蕭奕懶洋洋地說道,「如果是從犯,那還可以饒過爾等,從輕發落。既然是主犯,那爾等的性命就留下吧。」
眾人嚇得魂飛魄散。這一對男女簡直就是一對活閻王,真想要他們的性命,更是輕而易舉的事。
一個混混害怕地尖叫了起來:「你……你們不能這樣,還有沒有王法了。」
「你們遵守過王法嗎?」蕭奕的聲音冷得像冰渣子,狠狠地踩在老大的胸口上。
混混們隻覺得像是掉進了冰窟窿似的,透心涼,再也說不出話。說實話,他們除了殺人放火,其他壞事還真沒少乾。要真按王法,牢底都要坐穿了。
想到這裡,混混們隻覺得背上冷汗直冒。
這時,朱三醒了過來,一見這架式不對,趕忙蝸牛似的往外爬,試圖偷溜。他以為無人所覺,卻不知這一切早就落入了蕭奕的眼中,只見蕭奕右腳輕抬,地上的一枚石子就像子彈似的飛射而出,重重地打在了朱三的命門上。
朱三「撲通」一聲倒在地上,跌了個嘴啃泥,他吐掉了嘴裡的泥,連連求饒:「好漢饒命啊!好漢饒命啊!」
「說!」蕭奕一聲輕喝。
蕭奕雖說得言簡意賅,可是朱三卻是懂得他的意思,連忙竹筒倒豆子,交待了個徹底:「是一個姑娘讓我們這麼做的,她沒有說她的名字,但小的後來偷偷跟蹤了她,看見她與平陽侯府的人匯合了。」像朱三這種市井混混,最懂自保之術,當然後不會盲目聽人指示,怎麼著也要給自己留一手!
「她讓你們做什麼?」茟聿的聲音中帶著疾風暴雨般的憤怒,臉色更是陰沉彷彿烏雲遮天。
「她說讓我們找到一名穿湖藍色衣裳的姑娘,給她點教訓。還說那姑娘今晚贏得了勝華酒樓的猜字謎比賽的魁首!」朱三急忙道。
南宮玥愕然,難道是明月郡主?今天在勝華酒樓,明月郡主顯然把自己錯認成了南宮琤……難道明月郡主就因為嫉妒就對一個姑娘家下此毒手?如果不是她隨身帶著護身的藥粉,如果不是有蕭奕相助,真被這些混混得手的話,她會有什麼樣的命運,明月郡主絕對不會想不到!只是一些小事,竟然……南宮玥暗恨地握住了拳頭。
「只有這些?」蕭奕厲聲再問,「還有什麼沒交待的嗎?」
「只有這些了。」這時,老大虛弱地開口了,「英雄,還請饒過我們一命吧!」
既然已經問清楚了,蕭奕就很大方地鬆口了:「行了,你們走吧,不過記住了,若是下次再敢……」說著,只聽「咚」的一聲,他輕鬆地把手中的木棍按進了地裡。地面上頓時出現了龜裂般的縫隙,嚇得混混們心驚肉跳,生怕那木棍插在自己的身上,小命不保,紛紛點頭如小雞啄米似的。
老大兩腿顫顫起身,垮著臉哀求道:「女俠,還請賜解藥。」
南宮玥從荷包裡拿出一個白紙包,晃了晃道:「今夜你們可有見過本姑娘?」
老大火速領悟,急急地道:「沒見過!沒見過!我們今晚沒見過姑娘。」
南宮玥滿意地點了點頭,隨手把白紙包扔給了他,道:「好了,你們走吧。」
混混們如蒙大赦,逃之夭夭,眨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臭丫頭,兩個月不見,你想我了吧?」蕭奕走到南宮玥面前,摘下了臉上的面具,自顧自地笑道,「嘿嘿,你又欠了我一個人情!」
他又來了!南宮玥受不了地翻了白眼,道:「我還沒怪你上次給我惹了麻煩呢!」她說的自然是那晚發生在莊園的事。「你倒是先討起賞了!」
她說著掀開了面具,露出了白皙秀麗的臉龐,那散在肩頭耳邊的髮絲隨著她這一動作而輕輕揚起,在空中劃過一道好看的弧線。
她還稚氣未脫的小臉上掛著一抹似笑非笑,這一笑,蕭奕隻覺得遍地燦爛的燈火都失了顏色,天上的星子也不再閃耀,滿眼隻餘下了這樣一張璀璨如花的笑顏,其他的什麼都入不了眼。
蕭奕不禁有些看呆了,眼神定在南宮玥身上久久挪不開。見他這副模樣,南宮玥皺起眉頭來。
蕭奕這才回過神來,臉上不見尷尬,笑嘻嘻地說道:「臭丫頭,我今天不是補償你了嗎?」他故意數著指頭說,「第一,你想玩猜謎,我就幫你推了你大哥一把!」若不是他「正好」戴著面具經過他們身邊,南宮晟那個死腦筋又怎麼會同意姑娘們去參加猜謎比賽?「第二,我不是把那幅畫讓給你了嗎?」
他不說還好,越說南宮玥越生氣。有他這麼「讓」的嗎?真的有心意「讓」,就該在第十題直接輸給自己就好了!非要搞得如此複雜!
南宮玥揉揉自己隱隱作痛的額頭,對上他那雙晶亮的眼睛,嘆口氣問:「你的傷如何了?」
蕭奕愣了一下,心想:那點小傷,都兩個月,自然是好了……可是話到嘴邊,又突然靈光一閃,變調了,哀愁地說道:「哎,倒現在留著疤呢,逢下雨,疤就痛!」
南宮玥當然知道他在裝模作樣,嘴角抽了抽。她心中嘆氣,不管怎麼說,蕭奕今天幫了自己,自己得領情。
想到這,她扔了一個藥瓶給蕭奕:「接著。」
蕭奕眼疾手快一把接過,是一個白玉小瓶,稀罕地把玩著,問:「這個是……」
「去疤的,效果很好,記得每天塗一次。」說著,她轉身便走了。
蕭奕握緊了手中的白玉小瓶,然後遠遠地在她身後默默地跟著。臭丫頭雖然本事不小,可是他還是不放心啊!真是沒見過他這麼體貼的人了!